成才想说什么，终于叹息，“许三多，让我说你什么好。”他瞅着许三多，“两个老乡？”
许三多扬起笑脸，“嗯。两个老乡。”
快日暮时，许三多的行李终于收拾停当。环视了宿舍一周，目光落在那个步战车模型上。他想了又想，捧起那个车模，走出宿舍。
路上完成了一天训练的老A们闲散的和许三多打着招呼——绝大部分的人还不知道许三多的离开。
袁朗站在窗前，看着许三多捧着个箱子，消失在办公楼门口。
不久，门外响起中气十足的报告声。
“进来。”近乎漫不经心。
许三多推门而入，将箱子放在桌上，利落的行个军礼，“队长。”
袁朗的视线从窗外转到士兵的身上，一身迷彩背心和作战裤，发型还是一贯的板寸，脸上退尽青涩，成熟而稳重。袁朗恍惚以为是一年前那个下午。那时他还纠结于许三多是不是他的兵。
袁朗朝箱子扬扬脖子，“那是什么呀？”
许三多看看箱子，有点紧张，“是团长送给我的车模。楚大队长说蓝盔一年有十个月在国外，我没法保养，想请你帮帮忙。”
袁朗没答话，只是半伸出手去，手心向上。许三多低头又抬起，走上前去，将手覆上。
袁朗抵着许三多的额头，“是想送我东西吧。直说就好了，还来这套。虽然是别人送你的，勉勉强强我接受了。”
许三多有点羞涩的微笑。
夕阳的光漫过窗台，一点一点变暗，终至无踪。窗台下的地板上，袁朗倚着墙壁，将许三多拥在身前，心脏贴在一起应合的跳动着。
许三多数着两个人的心跳，渐渐的，好像呼吸都融为了一体。
“许三多。”袁朗的声音带了点沙哑。
许三多偏转了头，看向袁朗。
“离开老A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会害怕吗？”
许三多凝视他，“不怕。”
分别。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成长了，竟然没了撕心裂肺的感受。
或许那是因为，你的所有都在我心里。
吴哲被齐桓抓了壮丁，挨个联系仍在休假中的三中队的队员们，临到熄灯，总算是都通知到了。
吴哲按按被大喊大叫蹂躏了一下午的耳朵，看着在旁边发呆的齐桓，“菜刀，搞定。明天他们爬也能爬回来。”
齐桓回过神，起身“走吧，明天要早起呢。”
两个人都满腹心事，一路无声。不知不觉就到了宿舍门前。吴哲停住了脚步，齐桓继续，“又去看你那妻妾？我先走了。”
吴哲看着齐桓的背影，“齐桓。”
不大的声音，齐桓却停住了脚步，吴哲一向只叫他菜刀。
“问你件事情。”吴哲的声音有一点紧张。
“什么事。”齐桓转头。
吴哲抬头看看天，“三多对于你是什么。”
齐桓沉默了一下，“战友。”又补充一句，“兄弟。”
吴哲看着齐桓夜色中的轮廓，“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齐桓语气很平静，“如果一路走下去，朝夕相处，或许真的会有不一样的感情。可我很早就知道队长的心思，这一步就不会再迈出去。就只是兄弟。”
吴哲在背后握紧了双手，“如果我说我发现我喜欢你呢？”
齐桓的眼神变得锐利，即使在夜色中也几乎让吴哲承受不住，“吴哲，不是所有的朝夕相处都会有不一样的感情，也不要尝试迈出那一步。”齐桓没有等待吴哲的回答，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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