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一直很忙。一个团职干部需要操心的事很多,如果是一个特种兵的大队长要操的心更多。这两年老A人员变动很大,随着易了、丁雷和陈亦在军区内职务的调动,特战大队的四个中队都任命了新的中队长,人员需要磨合,部队需要不断的取得创新和突破,不断地适应新的变化。在这种繁忙中,一回头,竟然已经过去了四年的时间。
四年的时间,一次见面,一个通话,12封来信,36张明信片。
袁朗曾说,能飞的时候放他去飞,相守时,才可以毫无遗憾。袁朗明白,等待是一个过程,可是这个过程的寂寞出乎意料的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当你曾经得到,却又放手;袁朗同样明白这是军人的职责所在,只是这种独自一人的日子过久了,袁朗有时会以为那就是他和许三多未来。
袁朗睁开眼,看着后视镜里的月亮。
而这样的等待里还包含着对远方那个人的的担忧。许三多刚到老A找不到生活的目标时,袁朗曾对齐桓说,老A是要在绝境中作战,可不是在绝境中生活。可现在,千里之外,那个人日日生活在战火之下,局势动荡,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看到这样的月亮。许三多已经走的太远,而他,只能守望。
袁朗借着仪表盘的荧光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那是随着上一封信一起邮寄来的,照片上的人站在标示UN的营区前,依旧笑得灿烂,让袁朗在看到的刹那,心瞬间振颤。
袁朗轻轻触摸那个历经世事却依旧天真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即便寂寞,却依旧值得所有的等待。
袁朗长吐一口气,将照片小心的放回抽屉,打火、踩油门,疾速驶向基地。
许三多在标示UN的营区门前站岗,日落将远处的平原映得一片火红。两年半的驻守,许三多已经非常熟悉这样的景色,每回看到,却总想起375的峰顶,五班的草原,许三多知道,这里的景色也会让他以后常常想起。
一个士兵从营区正步走出。敬礼,换岗,再次敬礼。这样的换岗每两个小时进行一次,如同在幅员辽阔的祖国的每一个岗哨一样,正式而庄重。
许三多正步进入营房,随即放缓了步伐,士兵们在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间。大部分的人借着天黑前最后的亮光在写信或看书。驻在国连年动乱,各项基础设施非常不完善,电力大部分要靠蓝盔自带的发电机组。
一个少尉迎面走来,敬礼,“许队,你又替人站岗了?”
许三多微笑,“小李要给他家里写信,我替他一段。”
少尉有点抱怨,“许队,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他们有事就都愿意求你。”
许三多将枪械放在桌上,对着少尉,“小陈,去叫战士们检查枪械,明天轮到我们护送工兵组。”
少尉答应了一声,临出门,回头看着开始拆卸枪械的许三多,“许队,你的信写完了?明天一早邮包可就走了。”
许三多抬头,“我昨天就写完给中队长了。”
少尉挠挠脑袋,“许队每次都按时写信,收信的人可真有福气。”
许三多微笑,“谢谢你提醒,小陈。”
少尉敬个礼离开了。
许三多保养着手里的95,一个零件、一个零件检查擦拭,然后缓缓组装、调较准星、压入弹夹。
天渐渐暗了下来,灯泡在闪了两下后,亮了起来,许三多无意识的抬头看看,这样的亮度,应该是自己发的电。
许三多站在窗前,看着透着亮光的营房和营房间幽暗的道路。
我从没问过袁朗收到我的信是什么感受,因为没有问的机会。
可我知道无论我写了什么,写了多少,那个人都会感到寂寞。
这种寂寞除非另外一个人在身边,否则就会一直存在。
铁路在军区担任副总参谋长有了近两年的时间,各项工作都已经非常熟悉,倒真有了说闲话的时间,有的时候给散在各集团军担任要职的易了、丁雷和陈奕打电话,通通信,顺便说说老A和袁朗的八卦。
这种悠闲的日子多了,就会有种错觉,以为时光就要这样过去,以至于铁路接到电话时,声音大的让给他倒水的勤务兵差点失手打了宜兴的紫砂壶,“你再说一遍,谁要退役?”
铁路的语气不善,对方的语气同样不爽,“你带的犟兵!”
铁路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许三多到底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楚天白叹了口气,“受伤了。”
一句话让铁路的心提到嗓子眼,“伤哪了?”
楚天白急忙说,“不严重,左耳听力下降。”
“具体情况?”
“上个月出护送任务的时候,遇到一股反政府武装的突然袭击。在掩护队友撤退的过程中,一颗手雷近距离爆炸,好在穿了防弹衣,外伤不严重,但是爆炸的气浪造成左耳鼓膜破裂,中耳小听骨错位。虽然抢救及时,但还是丧失了部分听力。”楚天白尽量放平了声音,但依旧听出语气的沉重。“以后恐怕不能上战场了。”
铁路半晌无语,楚天白也没有出声。
铁路看着窗外的阳光,“你把许三多的档案调回来,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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