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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靠谱的张佳乐啊。

没事儿，一样玩。魏琛说着又躺下，双手叠在脑后，说，你现在收听的时FM95.5兆赫——话说那天桥下头有个张半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号称前后五百年无人能及。有一天，熊孩子孙哲平路过的时候去问了一个问题，把张半仙怄得半死，他问，半仙你知道我家隔壁那户WIFI密码吗？

哈哈你这什么节目啊。

搞笑节目呗，换个台听听别的。

叶修把刚放在手边的收音机又拿回来，抱身上，手指扭扭调台轮，说换了。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不错，换了。

——过个十几二十年，等咱爹妈都放权了，该扯的证咱也去扯一个吧。我思来想去，死后挺想睡你家祖坟的。

叶修愣了一下，黑暗中捕捉到魏琛的眼睛，还是一副笑得老谋深算的模样。

其实叶修何曾没想过这一层，十几二十年还好说，只怕四五十年之后一方有个病灾，另一方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权利都没有。人呐，哪有看起来那么洒脱。

见叶修不说话，魏琛又说，不然你睡我家祖坟也可以。叶修笑，说，准了，换台。

——接下来请收听深夜节目，今夜有鬼。

——去去去，换回第一个搞笑节目。

——那不行，深夜了就得听深夜党，不然换个深夜党？

——汪！

叶修大笑，起身把魏琛也拉起来，回屋关门，把闹闹一个人留客厅里。

出国的事情都给父母揽过去了，选国家挑学校，张佳乐乐的轻松，周末时不时拉着孙哲平回家住两天。一开始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一个学期下来生分也磨完了，一放寒假孙哲平就收拾了行李跟张佳乐回家，如约住到过年。

孙哲平不大会做菜，就吃完饭帮着洗个碗。张母也不跟他客气，俩人一块站洗水台前忙活，外头两个坐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

张母看孙哲平动作挺麻利，说不错，比乐乐强。

孙哲平笑说，我不会做饭，都是他做，我收拾。

啧，张母摇摇头，说，乐乐他爸就不知道收拾。

嗯，阿姨把叔叔照顾的好。

张母听得笑起来，说，你辛苦点，也把乐乐照顾的好一点……你啊，比他靠谱，他还像个孩子似的。

肯定的，您放心。

张母早买了票，等守了岁过了大年初一，就让两人收拾东西去那边了。孙家是先被儿子单方面出柜，接受之后才知道有张佳乐，对他并没有先入为主的排斥。

只当是儿子带回来的……媳妇儿女婿都不太对，总归是要做一家人的。吃饭时孙母一个劲儿给张佳乐夹菜，要他就当在自己屋，别客气。堆得摇摇欲坠的孙哲平都看不过眼，只能从张佳乐碗里夹菜吃了。张佳乐摇头，说我不客气，阿姨您问姥姥，我从来不客气。

气氛很好，其乐融融的吃完饭，桌子一撤孙父把麻将桌推出来，问乐乐，麻将会不？

会一点。张佳乐点头，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打过QQ麻将的。孙哲平笑，说拉倒吧，一圈没打完你就得把姥姥给的红包输光。

老人家立即拍拍张佳乐，说不怕，输了算姥姥的。

摸风落座，孙母南孙哲平北，张佳乐卡在中间，对家是孙父。

张佳乐打得典型的QQ麻将，瞎吃乱碰，根本猜不出其他人要什么字。起手五个对子还要去碰张父的八万，好好一手七对给他自个儿拆了，眼疾手快得老人家拦都拦不住。孙哲平坐他下家不要太开心，边笑说姥姥您教着他点儿啊，边牌一倒。

对不住，小四喜。

诶，我又打错啦？张佳乐扭头去看姥姥，老人家只摆摆手，已经不想对张佳乐的牌技做点评了。

没错，孙哲平抬手轻捏张佳乐的鼻尖，说，打得好，专业点炮。

孙母连说不行，不能这么打，说着跟姥姥换了个位置，亲自来教。那之后孙哲平愣是一把牌都没和过。

张父一摸牌就知道是个风字，看都不看又打出去，问儿子，你们那工作室弄得怎么样了？

姥姥打了张条子，没人要。孙哲平答，还行吧。

准不准备正式注册公司？

张佳乐摸了个万字，没用，刚要打被孙母收回来，拆了他一句话打张九条出去。孙哲平答，最近的事儿。他自己一摸，白板，就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