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勉止了哭声,抹完眼睛望着父亲,神情淡漠、语调悠远:“我……掉下来了。”
司远阳很冷酷地说:“你可以自己起来吗?”
司文勉看了父亲一眼,不说话,低头端坐在抽屉沿上开始自言自语,对对方采取藐视态度。
司远阳见儿子使用精神胜利法,无奈之下又问:“要我拉吗?”
司文勉别着脑袋,很木然地摇了摇头,表明自己打算一直坐在这里,直到海枯石烂。
司远阳弯腰猛地把他捞了起来,抱在怀里荡了两记,故作狰狞状:“自己不起来,又不要我拉,那你要干吗?嗯?”
父亲抱了他起来,他虽感到满意,但仍用小肉手去扇父亲的耳光,表明父亲放肆,冒犯了他小人家。
司远阳捉着他的手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他则一脚蹬在父亲的两腿中间。司远阳脸色有点发青,忍着疼痛厉色看他:“再闹?打了。”
司文勉有点畏惧,知道自己踢了父亲的小鸡鸡,罪不在小,便一拱一拱地要从父亲的铁臂中挣脱出来,畏罪潜逃。司远阳箍紧他不让逃,自己坐到沙发上平复疼痛。司文勉忽然孝心大发,要替父亲揉。司远阳只提防着他再下重手,解开皮带随他怎样。他便爬到父亲腿上,以三根手指勾着父亲西装裤的边沿,探头进去看,却黑洞洞的什么也没看着,于是先嘟起嘴吹一阵风进去探路,再将手伸入其中摸索。
一摸之下,他很困惑地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很费脑筋似的眨眼睛,有点怀疑父亲长错了。自己的小鸡鸡和对方的小鸡鸡似乎非但不是同一个型号、且不是同一个品牌,外形大相径庭,根本不是同一样东西。
他兀自疑惑了一阵,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到别处,以指为戟,戳刺对方坚硬的腹肌,嘴里轻声细气地自言自语:“这是肉……”
他将父亲玩弄了一遭后,站在父亲腿上捧着对方的脸献吻数个,向对方讲述今天的见闻。司远阳一条手臂圈着他的小屁股,一掌按着他的背,沾了一脸的口水,糊里糊涂就给他收买了。
经历了每天工作的疲惫、官场的尔虞我诈,回到家后能有这么一个儿子向你笑闹、与你亲热,心情不由变得十分松软愉悦。儿子神气活现、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小天地,这小天地就是所有,挡开了大世界里的一切,任何算计经营在这时都不适用也都不必用。
吃晚饭时,司文勉小朋友在全家的注目下骑着父亲下楼来了。他坐在父亲的肩膀上,颇有一种降妖伏魔的成就感,高瞻远瞩、极目远眺,神情怡然自得。
福伯原本还在为他的命运忧心,此时见自家老爷脑门上分明写了个大大的“降”字,不由对这小少爷刮目相看。
出人意料的,入了秋,老太爷的身子有了些起色,到寿辰那天竟也能扎挣着下地了。早先预备的棺材板子等物皆没能用上。老太爷自己对司远阳说:“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当家得早,我身上又总不大好,别人就感觉我老朽了,连我自己啊都以为自己七老八十了呢,今天一做寿才发觉年轻着呢。”
司太太笑道:“老爷子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的身子骨还硬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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