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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来不及说出后面的话，就被谢翎没抑制住的哽咽吓了一跳。他一瞬间便猜到了，谢翎应该是在外面意外进入了发情期——他家小翎温柔又坚强，连在他面前红眼眶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但是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还告白了。

齐秋鳞一时有些不敢置信。

他听见谢翎深吸一口气，因为努力压抑抽泣而显得不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翎说：“齐秋鳞，我喜欢你。”

“我当时也吓懵了……我没有马上跟你说我也喜欢你吗？”齐秋鳞稍微低头，认真地问道。

“没——有——”谢翎气鼓鼓地踹他一脚，看着声势浩大，其实半点力都没有使，一点都不像生气的样子。像只小猫龇牙咧嘴地要咬人，最后却伸出舌头舔了你一下。

齐秋鳞态度良好，马上认错：“不好意思没有立刻告诉你，让你不放心了。”说着抓住谢翎白白软软的脚丫子，皱着眉问：“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他这日没什么其他事，正和谢翎一起在客厅看电视。谢翎看着看着就瘫在沙发上了，突然想起来似地，缠着齐秋鳞要问他的暗恋心路。齐秋鳞最受不得他撒娇，被他拖着声音一求，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谢翎自然不是真的和齐秋鳞置气，被齐秋鳞一哄马上便笑起来，撑起身靠到他肩上，仰头说：“我没有觉得冷啊，今天天气这么好……”

G省那一年的冬天着实捉摸不定。刚冷了两天，冻得人神志不清，马上又暖回来了。

这天的阳光都似融化的冰淇淋，远远照过来，也不让人觉得黏腻，只是恰好的暖和，晒得人都要化作一摊水。

谢翎在与齐秋鳞在一起前已是十成依赖他，如今更是将“恨不得长在他身上”这几个字发扬光大。

确定关系的这两月以来，谢翎只要见着齐秋鳞便忍不住要往他身上靠过去。此时笑着伸手，戳了戳齐秋鳞的脸颊，歪头看着他：“哥，你都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你的吗？”

谢翎将“暗恋”两字含混带过，显然是又不好意思了。齐秋鳞却毫无障碍地理解了，也笑起来，拉过谢翎的手亲了亲他的掌心：“想啊，你想说吗？”

谢翎笑嘻嘻地抬手，要齐秋鳞抱：“我就唔话你知——”（*注1）

齐秋鳞将谢翎抱进怀里，听他这么回答一点不意外，不由笑道：“你啊……”其实齐秋鳞也并非真的想听，他一点即通，记性又好，看见谢翎那七年前的日记本，便已将谢翎的小心思猜得七七八八了，当然不会想要谢翎再回忆起当初暗恋时，不敢求也不敢得的压抑难过。

只是——

“怎么偷偷喜欢我那么久也不告诉我……”齐秋鳞点一点谢翎的额头，声音低了下去，“等到实在没办法了才说，不知道哥会心疼吗？”

谢翎还没察觉齐秋鳞情绪不对，依在他颈侧，乖乖地承认道：“我怕打扰哥嘛……哥不高兴，以后说不定看都不想看到我……”

谢翎一顿，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正好撞进齐秋鳞沉沉目光中，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齐秋鳞不开心了。不知怎么的，被他这样一看，谢翎心底也悄悄泛着点酸涩，像是又回到了暗恋的那几年里，看他一眼，既是痛苦又是甜蜜。

他勉强收敛心绪，小动物似地在齐秋鳞颊边蹭蹭，小声说：“我怕嘛……”

齐秋鳞将他牢牢抱住，揉着他发尾的力道仍是克制而温柔的：“那以后记住了，什么都可以和哥说，不用憋在心里。”他顿一顿，弯着眼笑道：“那不叫打扰，叫——”

他故意吊人胃口地停下，果然听见谢翎呆呆地问：“叫什么？”

“叫私房话。”齐秋鳞亲他一口，趁着谢翎还没反应过来，又接着道：“对我你多大胆都行，难道哥会跟你生气吗？”

谢翎窝在齐秋鳞肩窝，乖得不像话：“我知道的，哥最疼我了。”

“知道就好。”齐秋鳞按着谢翎后脑揉了揉，突然认真道：“谢翎，我喜欢你。”

谢翎猝然抬头，差点撞上齐秋鳞的下巴，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哥——”

齐秋鳞笑道：“之前欠下的，补给你。”

谢翎凑过去亲亲齐秋鳞的颊侧，心满意足地揽着他，得寸进尺地说：“以后也要。”

齐秋鳞失笑，应了一句“好”，按着人后脑结结实实亲下去。

反正他们的时光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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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我就唔话你知”，意思是“我就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