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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无限空间轮回了多久早已不记得，连带着，进入无限空间前的事也开始遗忘，时间当真是世界上最好的除忆师，可以不留痕迹地抹去曾以为刻骨铭心的一切。

她对于最初的记忆，不过是爱了一个人，淡淡的温馨。仅此而已。

数千次的轮回，近千万年的生死挣扎。若没有信念支撑，怕是连一个世界也过不下去。

她想她开始只是为了出去见一个人，后来，想要力量，想要更多的力量，人每一秒都在变化，更何况是在无限空间这种地方，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毁了原点，我怕是会再也找不到自己，比起陷入迷失之境好不了多少。”

肯特·罗斯金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你说你原本就是...司君？！”

“第二种情况，我会放过她，然后任务失败，被抹杀。”

“...要抹杀你很困难吧。”毕竟这个人连时空都可以穿梭，他不就是这样被拉进来的吗？

“不，你不懂主神和无限空间的区别。”说到底，主神不过是一群管理者，她也许可以对付主神，但还不能对抗无限空间。

这次任务是主神先动了手脚想困住她，所以她才能借着法则空隙篡改任务，将另一个高阶试炼者换成了肯特·罗斯金。这家伙身上的运气极大，成事几率高。

肯特·罗斯金懂事地没去问到底怎么不同，他还没到那个层次，知道得越多，估计死得越早，“这样你不是左右都是死。”

他想到了在那个综合世界的时候，这个人交给了他一块破魔石，说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个叫北阙歌的女人就送给她。

破魔石是破除各种封印的不二法宝，关键是能无害激发使用者潜能，实属人人争夺的神物。

肯特·罗斯金心神一凛，这个人竟是从那时便开始布局的吗！

果然，她说道：“我下过两个预言，一个是你将遇见她，所以提前把破魔石给你，这样，在我迷失的时候，她还是能破开封印。”

“为什么要她破开封印”故意任务失败？

难以想象，在无限空间沉沦了这么久的人还有多余的情感。

“因为，所谓的‘恶’其实是黑暗之神陨落后遗留下来的半块神格，我的第二个预言就是，她将继承黑暗法则，成就半神之躯，从此，再无人可以欺瞒她.伤害她。”

远方，天地变色，毁天灭地的威能降临此世。

她似是解脱一般，轻松地说出了下面的话，“主神的设计的确天衣无缝，不管我怎么选择，最终都会失去成神的机会。”

谁让那半块神格，恰巧是她凝练死亡神格的核心呢。不成神，她又怎么脱离无限空间的桎梏。

肯特·罗斯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人一早就料到了这些情况，然后从容地设计了自己的死亡？！

他的耳边响起一道机械声音。

[存活并阻止恶的毁灭，任务完成，即将传送回无限空间]

听到这道声音，肯特·罗斯金出了身冷汗，他是顶替了另一个高阶试炼者，但任务并不因为他是她的队友而改变，也就是他们完全在两个立场上，若不是她必败无疑，死的就是自己！

她望着远方，熟悉的气息正在接近。

[存活并毁灭恶，任务失败，抹杀]

第6章不如不见

白天贪杯，多饮了几杯，回酒店后便四仰八叉地睡去了，结果这会儿被冻醒。

北阙歌打了个哈气，困倦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继续未尽的迷梦。

白雪乘风卷入窗户，染得夜色莹莹。

古城在一抹静寂中愈加热闹，沿街灯火下，白雪安好。旅人们探出头.走出店，相逢于这一场浪漫。

空气很冷，虽然她并没什么感觉，睁开眼的时候，脑袋也彻底清醒，翻了个身正好对上一窗雪，轻轻吁了口气，“没关窗呢。”

那刻贪恋夜色中如尘埃飘散的雪，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关窗，只赤脚走近寒冷，原本听见的细碎人语又分明了些，灯笼下暖色的石砌街面.木制的檐廊.惊喜的人群.渐大的雪，这座古城的热闹安静美好。

她笑了下，换上鞋，披上一件浅色风衣，走出客栈。

同行的宫兮月和安璇禹在雪中抬头看天，连声说不虚此行，宫兮月撇头见她站在屋檐下，一弯嘴角，像是一轮暖暖的太阳不见阴霾，隔着人群喊，“终于睡醒了么你。”

“够不够嗨！”安璇禹抛去了名媛的形象，笑容柔且张扬，“明天堆雪人？”

“幼稚哦，堆你还差不多。”宫兮月一笑，露出虎牙，又坏又可爱，将落在手心的雪贴近安璇禹的脸，安璇禹一边往北阙歌身边躲，一边惊叫，“没问你，捣乱。”

两个人玩起老鹰捉小鸡，被迫当母鸡的北阙歌扶额，“喂喂，你们两个。”话未完，宫兮月狡黠一笑，冰冰凉凉的手突然贴近她的脖子，而在她背后的安璇禹则是迅速抱住她，不让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