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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话了，怎么，你觉得我做得不够好？”方元晴皱着眉头反问。

楚裴峭爬到了地上：“方先生，您的爱人在假装恐惧，装可怜来博取您的同情。之前在怪胎秀的时候他也这么干过，差一点就成功了。”

方元晴回顾了一下，的确，陈文傅的表现有些不自然，不过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的大脑都快要烧坏了。

楚裴峭又说：“在得不到他的心的情况下，能得到他的身子也不错。陈文傅对李胜宣的执念太深……”

楚裴峭曾经在一个高级的SM聚会上见过陈文傅，这场PARTY的入场准则奇高，而陈文傅所携带的伴侣居然穿着衣服站着走路身体上没有佩戴任何象征私奴的锁铐。这太不寻常了，其他主都是带着光溜溜的性奴出来溜的，楚裴峭问过为什么，陈文傅说，哦，这个不是我的奴，是我的情人，有点不听话，带出来让他看看物种的多样性，告诉他，我对他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和你们相比。这话可把楚裴峭惹的，又好气又好笑，怎么着，隐秘的SM趴被当做家暴演示中心了？你究竟对BDSM有什么误解？不过他也懒得解释什么了。

“啊，果然还是把李胜宣给做掉比较好吧。之前差点成功了，可惜文傅他居然给那个小贱人挡了一下。”不经意间方元晴说了似乎很了不得的话。

楚裴峭知道那场车祸，他也派人给陈文傅送去过友情花篮。居然是方元晴指示的，这个人还真可怕。

楚裴峭不想再多和方元晴有过多的接触了，知道的越多，他的处境就越危险。杀人犯法，但是杀死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呢？

“方总，我已经把我的秘诀都告诉你了，关于陈文傅改造的信息，我知道的也都告诉你了，请问你什么时候能帮我查出害我变成怪物的真凶？”

“啊，关于这点，我今天帮你去查过了。知道真相的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方元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你知道的，不是我故意瞒着你来换取情报。是真的，组织高层都说恢复剂不在他们手上，全部都交给了把你变成蛇人的大金主手里，可以说，你能不能变回人，都看那个凶手了。我今天付了会费尾款，他们才把那人现处的地址给我的。我想你应该熟悉。”

楚裴峭贪婪地眯起了眼睛。

白纸，黑字。

方元晴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是一个他熟悉的地址。

“不！这不可能！！！！”楚裴峭盛怒地咆哮着。

“别紧张，这只是组织定位定到的地址，关于他的真实身份，并没有透露给我。”

“不，不可能是他的，我救了他，把他带回自己家当弟弟一样抚养长大，我给了他钱，美人，他想要的一切，给了他在帮派中极高的地位和权利，可他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他没有陷害我的理由，而且他……为了挡过枪试过毒……整个帮派中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他，他怎么会背叛我呢？这不可能……”楚裴峭团团地打着转。

“也有可能是组织在骗我，对我不信任，你看，毕竟组织知道了是我救下的陈文傅放走的你……总之，这已经是我能得到的最靠谱的官方情报了，信不信由你。”

楚裴峭观察着方元晴的表情，他学过犯罪心理，方元晴的面部肌肉运动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无论真假，我都会去亲自问一问的，谢谢你方总，后会有期。”

楚裴峭灵巧地从窗口爬了出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楚裴峭同样是通过火车偷运到B城的，他躲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仓库里，等天黑再行动。

方元晴给他的纸条上的地址是他的养弟楚若然的私宅。这让楚裴峭十分气愤，这个孩子是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从一个小巷子里面捡回来的，当时这孩子的父母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几个讨债的看这孩子眉清目秀的想要捉去当童妓。正好给楚裴峭撞见了，虽然是个黑帮少主，但是楚裴峭做人是有底线的，毒品和儿童犯罪他是从来不碰的，看到这一幕恶心CRY了，讨债的混混不是他的手下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小孩给救出来了。看着这孩子的父母烂泥扶不上墙，楚裴峭就把小孩给带回家了，楚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他很乐意多收养一个机灵的男孩。孩子本来姓王，被收养后就跟着改姓叫楚若然。

男孩长大后就成了楚裴峭的得力助手，忠心耿耿，为楚裴峭摆平了不少事，很拼也很上进，为完成任务经常伤痕累累。后来帮派趁着河蟹之风漂了白，楚老爷子把旗下一家市值上亿的公司给了楚若然打理。楚若然就搬出了楚家。楚裴峭有些失落，他还是满希望楚若然能继续给他打下手的。不过楚老爷子说了，这孩子的潜力挺大的，只给你当小跟班有点浪费。

搬走之后两人之间就多了一些生分……楚裴峭也没在意，他继续忙着工作和他的副职-SM调教师，也没什么时间搞兄弟温情了。不过楚裴峭始终认为，如果整个公司里面还剩下一个人不会背叛他，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养弟弟。从小楚若然都是用崇拜与尊敬的目光来看他的……这样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下如此毒手呢？何况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楚若然的事！

在火车上的时候楚裴峭就想了很久，他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玩过的某个小男孩是楚若然也看上了，结果哥哥先要了那人的身子就没响，最后玩坏了，扔掉了，就记仇了。这是唯一比较合理的解释，不过也不太合理……

楚若然的宅院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原本是百年历史的民宅，被他买下来重新修整了一番，院内一切装修都是复古的，小桥流水亭台。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国风爱好者，就连家里头雇佣的佣人都是唐装打扮，不管走进这屋子多少次，都有一种穿越回到了前朝的错觉。

楚裴峭对于在深夜中潜行十分擅长，他很快就熟门熟路地爬到了楚若然的主卧。

楚裴峭扑了个空，里面没有人。于是楚总转而爬向了书房，勤奋的弟弟在书房里办公的时间比在床上睡觉还长久。

漆色的大门半掩着，灯明晃晃的。一身红黑长衫的楚若然果然坐在他的红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文件。

楚裴峭站起了身子，推开了门……

楚若然看到一个巨大的怪物冲进了屋子，大吃一惊，他的嘴才刚张开，就被怪物巨大布满粗糙的鳞片的爪子给紧紧地捂住了。

楚若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怪物的力气比他大很多，即使再怎么挣扎对方都纹丝不动，他瞪大了眼睛，如同恐怖片主角一般惊恐地等着这个半人半蛇的怪物。

“阿然，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怎样，惊喜吗？”

因为脸部和口腔内部已经变形，楚裴峭的声音已经不复当年，但是很快楚若然认出了这个怪物是收养他的大哥，便停止了挣扎。

楚若然的身体在颤抖，眼泪不自主地落了下来。

这样的表情和态度，绝对不是害人凶手应有的。楚裴峭有些诧异，就松开了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