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特批的经费,付钱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秦深的眼睛却是眨了好几下的,没办法,升斗小民,活到现在都没有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
每次收费,都有一种自己是奸商的莫名感觉。
秦深安慰自己,谁让望乡客栈是三界交汇处唯一的店,咱做的就是独一份的生意。
这么一安慰,心里面就好过很多了orz。
晚上,秦深端了一杯热牛奶敲着章俟海的房间。
“请进。”
秦深推开门先伸了脑袋进去,没有看到人,就推开大点儿整个人进去了,反手把门关上,他往里面走。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暗,没有开大灯,只有角落里蒙着牛皮纸的落地灯暖黄的灯光,有些暗、有些暖。
章俟海正在阳台和家人视频,秦深就没有继续往里面走,而是放下杯子在沙发上坐下,无聊就拿了手机看新闻,不过看着章俟海几乎完美的侧脸,他并不觉得无聊,津津有味地看着。
手机屏幕上,章家老爷子正在叮嘱章俟海好好注意身体,出去大半年了也不回家,让他有时间就回来看看,老爷子埋怨章俟海,京市的医疗资源这么好,为什么他偏偏要跑去东洲市看病疗养。
“爸爸,老院长是这方便的专家,世界顶尖的。”
“好好好,你说的都有理。”老爷子说不过章俟海,不和他争。
“东洲市的环境很好,适合修养身心,什么时候你和妈妈也过来住住吧。”
老爷子目露怀念,“我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去过东洲市了,应该大变样了吧,等什么时候我和你妈妈有空了就过来。敏会,要不要和孩子说说话?”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估计是离得距离有些远,声音不是很响,但拿着手机的章俟海和在沙发上坐着的秦深都听见了,那个声音冷冷淡淡,非常疏离,“不了,你和小章说一声,让他注意身体。”
秦深还没有问过章俟海的家庭情况,听到这话心中腹诽,这个妈妈真是不咋滴。
章俟海大概是习惯了,不出意料地听到拒绝,神情也是淡淡,之后和老爷子又说了两句挂了视频。
“喝牛奶,孟大夫说你要养好身体,等你长了五斤肉就可以把脑袋里的肿瘤拿掉。”秦深把热牛奶递给章俟海,端过来的时候是热的,现在温了,刚好入口。
章俟海接过牛奶一口喝下,放下杯子时在唇边留下白白的一道奶胡子,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圈。
秦深很轻地笑了一下,大长腿抬起,从容地跨坐到章俟海的双腿上,怕压着对方,他抬着屁股没有坐实。两只手压在章俟海脑袋两边的沙发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一人睡觉孤枕难眠,要不要长夜漫漫多个畅谈人生的知己。”
章俟海抬手去摸秦深的脸,从饱满光洁的额头滑到干净透亮的双眼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颜色红润健康的双唇上。
嘴唇上有一点点干,摸着有些毛糙,刺激着柔软敏感的指腹,心里面也跟着有了一把柔软的毛刷子,在轻轻地刮挠。
秦深微微张开嘴唇,章俟海的手指顺势往下滑落到缝隙里,被含进了湿润潮热的口中,指尖能够感受到牙齿轻轻的坚硬咬合,还有舌尖顶着的柔软触感。
秦深就着这个姿势拱腰低头,凑到男人的耳边,近乎呢喃,“白天我下了几部小电影观摩学习了一下。”左手指尖顺着沙发椅背慢慢滑落到男人的腰间,顺着清瘦的腰到了小腹,章俟海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年轻男子的健康强壮。
垂下眼,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秦深继续说着,“理论知识掌握地还不是很熟练,章先生要不要帮助我实践掌握掌握。”
章俟海按住秦深的手,向来平稳的呼吸有些凌乱,声音都往下沉了一度,“别闹。”
“我就闹!”秦深的手继续向下滑……
“爸爸,爸爸,爸爸……”丢丢在外面露台上大声地喊着。
秦深泄了气,懊丧地软倒在章俟海的怀里面,“小讨厌鬼,这时候喊什么!”
章俟海闷笑,拍拍秦深的脊背,“好了,去看看小家伙吧。我等会儿就睡,你也早点儿休息。”
“那么大的床不感觉空虚寂寞冷啊。”
“我睡大床习惯了,没感觉。”
“真是残忍。”
秦深调整了一下呼吸,站直了身子瞪了章俟海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他要抓住小家伙打他屁屁。
门被打开又合上,昏暗中只余下章俟海一个人,秦深的离开好似将房间内鲜活的气息都带走了,变得好冷、好空,章俟海在自己腰腹以下扫了一眼,合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外头,秦深呆呆地看着中庭内的桂花树,耳边又传来了丢丢的叫声,他才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回了自家屋子,找到了抻着脖子大喊爸爸的小混蛋。
提着小混蛋高举起来和自己平视,秦深佯怒,“喊爸爸干啥,不说出个道道来,爸爸打屁股。”
被举高高,丢丢很兴奋,但是小家伙性格就不是活泼开朗大声闹腾的那种,兴奋的表现形式就是握紧了拳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爸爸,好像是在说再高点儿、再高点儿。
“干嘛!是我让丢丢喊的。”秦静阴测测地看着儿子,“我发现某人要待在上面不下来了,及时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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