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应是之前在暗室中画的。玖夜记得,那个时候,疯子还特地搬了物什进来,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看着自己。而自己则是为了眼里干净,又想着何时趁其不备逃出去,便打坐练功。想来,就是那时罢。
玖夜慢慢卷起绘卷,又从桶中重新拿起另一绘卷,映入眼帘的则又是自己。
他愤恨地将绘卷拍在桌上,不自觉的感到脸上一阵火热。他将绘卷重新放入桶中,站起身,缓缓走向软榻。
疯子!简直有病!
莫名的,他感到心里一阵羞愤,心跳跳得很快,按耐不住地想动手甩些什么。他这么想着,手上便动起手来。他看到那些摆放整齐有序的瓷瓶,伸手用力举起,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疯狂地毁坏着所有能摔的东西。
连着身上被扯开的伤口也不管,任凭鲜血染红了衣裳。
“公子!公子!快住手!”子方听到殿内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连忙冲进殿内,只见玖夜正发泄似的摔着摆放的瓷瓶,连连上前拉住他。
“滚!”玖夜怒吼道。
“公子莫要动怒,这伤口裂了可就麻烦了!”子方连忙用力将人拉往内室,嘴上不住地说着。
“放手!我不摔就是了!”玖夜突然停下动作,喘着气说道。
子方见着此人不再乱动,便又小心翼翼地松开他。
“奴才去拿伤药,公子莫要再伤了自己。”子方看了一眼玖夜,迅速走开。
玖夜冷哼一声,缓缓走进内室,轻轻坐在软榻上,回头看了一眼肩上被血染红的衣裳,深吸一口气,靠在一边,闭着眼。
他努力回想着那些在暗室中的日子,回想着除了折磨他的记忆,不断问着自己,这个疯子,是什么时候转了心思的呢?
突然间,他发现除了某些记忆,这个疯子也并没有日日都发疯,甚至说对自己挺好,好到超过了帝君?被这一想法吓了一跳的玖夜,突然睁开眼,赶紧用力摇摇头,想甩掉这想法。
可随即许多莫名其妙类似的回忆突然一下子蜂拥而来。
他突然想起,有一日,疯子命人给暗室尽数铺上了柔软的毯子,还安了一张极软的床,卸了自己身上的三根锁链。那时他以为,是疯子的另一手段。可后来,他不仅再没殴打过自己,还莫名其妙搬了进来。
虽说还是种下了摄魂蛊,可这蛊却并未如他所言那般。
是了就是那个时候起,那疯子,简直可以说温柔至极
直到这次的出逃为止。伤后,他承认心有恐惧,睁眼看到疯子,恐惧感一下子布满心头,那些不堪回首的痛楚历历在目,令他做出连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也是这个动作,那疯子甚至连靠近都未曾再靠近自己,每日便是隔着三五米距离看着自己。
除了这些那些在暗室中,即便自己恶语相对,疯子却未曾辱骂过自己。那些日子,自己打坐练功时,他时常会说些朝堂之事,或是九昭之事,语气温和柔软,只是自己从未给过任何回应,也不在意罢了。
如此想来他可能真会对他的子民好些?
还有,听疯子说过,当日的反叛,始源于宗政宣,这个安阳王,还有他的父君,他一个受制多年、手无实权的王子,根本左右不了此事,更不用谈及阻止,只得步步为营,从长计议。
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反应呢?恶狠狠的嘲笑与辱骂。
可疯子只是苦笑着紧紧搂着自己,仍凭自己的辱骂,不做任何回应。
想到这里,玖夜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疯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参见君上!”
室外,传来子方的声音。
玖夜坐直身子,疑惑着,他怎么来了?
“这怎么回事?”宗政渊皱着眉,问道。
“回君上,刚刚公子不知是何缘故发起了脾气,把瓷瓶砸得到处都是,这不,伤口裂开了,奴才给公子去拿伤药了。”子方恭敬地回道,将事情原委道来。
宗政渊闻言,转眼又看到自己的绘卷桶不在原位,心中一动,莫名的紧张。
“先去给他上药,这些稍后再命人打理吧。”宗政渊如此吩咐着。
子方微微欠身后,便走向内室。
玖夜听着他的对话,抬头,便看见子方手里端着盘子,上头摆放着瓶瓶罐罐和一叠纱布。
“叫他过来。”玖夜突然说道。
闻言,子方微微一顿,连忙放下东西,转身快速走开。
宗政渊正翻看着之前的绘画,想着那个人怎么就看着这画,发这么大脾气?莫不是画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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