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明扑到他身边,惊慌地去打电话,但是拨了几个号码之后,忽然停住了,看着任西北。
他秀丽的脸是惨白的,嘴唇也毫无血色,看着任西北。
“清……明……”任西北虚弱地叫他。
池清明低头看着他,说:“我在。”
他握住了任西北的手,却没有继续打电话。任西北幽幽地看着他,说:“我……我并不想让你死……”
“你让我收手,还不如让我去死。”
他们两个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话,任西北再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他失血过多,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池清明垂着头,坐在他身边,一直流眼泪。
任西北生前看到的最后景象,就是池清明苍白而秀美的一张脸,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说:“这世上,你该是最懂我的。”
“可是最后还是他报的警。”任东南激动地说,“我大哥死后,他幽闭七七四十九天,为我大哥诵经超度,他的伤心,我都看在眼里,不是假的!”
“或许吧,或许他良心发现,又想要救你大哥了,也或许他一切都只不过是做给我们看罢了。也或许即便他当时及时报警,你大哥也救不回来……谁知道呢,所以我没戳穿他呀,放了他一马,如果我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见死不救,或者证明他掏了你大哥的心,挖了你大哥的双眼,你觉得我还会留着他么?”
但是刚才池清明那一匕首,已经说明所有问题了。
或许任西北的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亲手掏心挖眼,已经成了池清明心中无法抹去的心魔,所以才给了任东南那一刀。
“池清明为什么见死不救,他和任西北之间发生了什么?”胡绥问李小酒。
李小酒说:“这你得去问当事人了。”
他说着又看向任东南:“说吧,你又为什么会帮池清明?只是因为你们的兄弟情义?任东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他可以让我大哥起死回生。”
“什么?”胡绥和李小酒都吃了一惊。
任西北都死了多久的人了,肉体都没了,如何复生?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泥人?”
泥人,他们俩当然听说过。不过泥人可是邪术之一,百花洲禁止涉猎的,只有在讲案子的时候,宋行之提到过几句。
所谓泥人,顾名思义,就是用泥捏一个小人,然后将死人的魂魄转接到上面,彩色丝线缠身,埋于地下,据说两三年时间,便可长成生前大小,最后选一个黄道吉日开坑挖出来,便和生前无异。
只不过死人复生,有违自然,养出来的泥人可能会成为邪祟。要想消灭却也不难,泥人怕水,一淹即死,死了之后,魂魄便入鬼道,是为惩戒。
“池清明说,他自我大哥死后,便潜心钻研泥人术,过不了几日,我大哥就可以死而复生。”
他帮池清明抓住胡绥,池清明帮他复活任西北,俩人一个为了自己的哥哥,一个为了自己的父亲,倒也一拍即合。
“你也是修道的人,泥人是邪术,养出来的到底是什么邪物你也心知肚明,任西北就算死而复生,他还是不是你哥哥也两说。”李小酒说,“百花洲出来的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被我叔叔知道,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么?”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任东南说到这些,倒很笃定。
上头突然又传来了窸窣声响,胡绥和李小酒往上一看,就见一个箱子滚落下来,是个医药箱,胡绥打开一看,里头的东西一应俱全。
看来是给任东南送的。
“他还是记挂你的。”胡绥见任东南脸色难看,便说道。
任东南咬着牙,沉默不语。倒是李小酒冷哼一声:“假惺惺。”
他们都是学过巫医术的人,简单的伤口处理也都会。胡绥动手给任东南处理伤口,李小酒则一直在地下室里走来走去的。胡绥说:“你拿好手电筒,给我照着点。”
李小酒捡起手电筒,一手照着,一边去看时间,手机在这地下室虽然没有信号,但时间还是有的,胡绥说:“你在等李部?”
“不,”李小酒说,“我在等池承平毒发。”
胡绥听了手一抖,说:“不会害了池承平的命吧?”
“你还有空替他担心。”李小酒说,“难道池清明说他老子不知道,池承平就真的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你给他下了什么毒?”任东南说,“池承平确实不知情,你不要滥杀无辜。”
“谁不无辜,给你包扎这个不无辜,还是你哥哥不无辜?”李小酒说,“池承平是他的命脉,不捏住他,我们就等着在这下头被池清明整死吧。”
等了没多久,果然就又听见上头传来了脚步声,李小酒立即站了起来,说:“来了。”
池清明喘息的非常厉害,脸上都是泪水,他提着一盏煤油灯,站在入口处,远远地看着他们,声音几乎可以用嘶吼来形容,看着李小酒问:“你给我爸爸下了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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