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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人都默默低下了头,心知肚明接下来无论从万岁爷口中说出什么来,皇后都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秋笙直接无视皇后煞白的脸色,极尽温柔地开口道:“自然有…井然,或许这只是个寻常人,但在皇叔眼里,天下人无非分两种,世人一种,而他独一种。此人有着一身毛病,放在别人身上简直不堪忍受,但若是他,皇叔便只能以为…兴之所至,可怜可爱。”

眼瞅着秋井然面露疑惑,秋笙浅笑一下补充道:“不懂亦无妨,这都是迟早的事…”

他说到这里猛地一顿,惊觉自己无可抑制地跑了题,果然一牵扯到楚翛他就不受神智控制。遥远地埋怨了几遍无辜的阁主后,秋笙轻咳一声,加重了语气问道:“井然,皇帝,想不想当?”

十岁出头的孩子稍作犹豫,随即斩钉截铁地点头:“嗯!”

秋笙大大松了口气。

幸亏这孩子终究还是像他爹多些。

第35章示威

胡天都卖干净了炸不响的□□,带着净安和白银在年节之前赶回了京城。

秋笙稍稍点了点数目便将这批银两半数派给西北军置办军甲,半数交给方久,秘密将死士军全体改换成了与苏万越水师同等装备的新军,又偷偷从这些银子里拿出一部分送到了花都驿站,随之而去的还有礼部侍郎丁谷,此人临着时日刚刚娶回了正房夫人,还没来得及温存缠绵两天,便被万岁爷一竿子支到了外地,恨不得上奏问问执行公务可否携带家眷。

秋笙自己的家眷都在外地,根本懒得关照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这些天前前后后安顿好了蔡杜和一干各地细细碎碎要造反的富户,带着御林军几乎把整个吏部都整翻了天,一头压着只会喊喊口号的各府家将,一头瞒住了吏部尚书被抄家的消息,一个个有权有势的大爷都被分散开逐个击破,总算是暂且了却完吏部这桩心事,转手交给了那八个文士新人之一的陶清林。

眼前还未解决的糟心事只剩下内鬼,查案能手连城都派出去了,秋笙除了干等也再没什么办法,天天在议政殿里看折子看的头昏眼花也没看出些具体切实问题,决定私下里修生养息,跑到御医院去了。

偌大一个御医院,门头却小的可怜,想来是当年先帝重修皇宫庭院时身体安泰的很,愣是把一屋子老太医忘了个干净。秋笙提溜着李辞大模大样地晃进去,除了几个随走随停的太监宫女,竟然只见到了刘安一个御医在岗位上尽职尽责地工作,心下顿时生疑:一个个老的牙都没了,翘班干嘛去?聚众赌博不成?

刘安听着脚步声一抬头,见了稀客,晃荡着老骨头架子就要跪下,他似乎是早就计算好了这个距离刚好够他做出动作却能让秋笙扶住,一句“参见陛下”还没出口,便被万岁爷开口打断:“虚礼免了,刘大人,你替江老看过脉象了不曾?”

刘安正忙着给江辰抓药,想也不想便答:“江大人这是上了年纪身子骨虚,也没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五脏也都安康无碍,静养几日便是了。陛下如今手里若是不急着用到他,便先让老人家歇歇吧。”

秋笙正有此意,江辰忠心耿耿数十年,晚年心力交瘁之时本该颐养天年,如今战乱频起,也实在是不好让他跟着操心一干军务政要耗费精神。况且秋笙自己也实在是不像众人想象之中那般昏庸无能,找个管家公来看着他的确是多此一举,倒是先帝当年缺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教育教育,不然大越也不会是今天这副德行。

“等着把江老的事情派给他徒弟王九斯就是,”秋笙道,“刘大人,劳烦务必把江老身子调养好了,他于朕有恩,朕不通药理,只得求大人帮忙费心。”

秋笙自从登基便对外展现出了匪帮老大不拘小节的气派,用这般毕恭毕敬的语气有求于人还是头一遭,刘安受宠若惊,连忙答:“陛下哪里话,老臣分内之事。”

“还有一件事,”秋笙说至于此顿了顿,简直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地揪扯了几下骨扇上坠的红流苏,眼神顺势闪躲开来。他在刘安大惑不解的注视下重重呛咳了一声,这才算是回过了气,淡淡开口,“原先那个朕吩咐刘大人教导医术的那个楚公子,不知大人可还记得?”

楚翛本就凭着一张不怎么像中原人的俊脸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加之此人一把将死之脉着实骇人,更为惹人关心的,是万岁爷待此人与众不同的殷勤态度,哪怕是再过上几年,宫中人都会对他记忆犹新。

刘安:“自然记得。”

宫闱之中最不缺的就是三头六臂的百嘴八婆,秋笙放着一后宫的妃嫔佳人看也不看,老东西们没处编故事天天无聊的很,好不容易盼来一个牵住万岁爷心肝的美人,出乎众人意料,此人竟是个男子。三人成虎,眼下还有哪个皇城中人不知道万岁爷这点异于常人的小癖好?

秋笙俨然不知自己光辉伟大的帝王形象已经在这些老太太口中支离破碎,还体贴着那人的薄脸皮不好声张,问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楚公子身体如何?唔…朕的意思是,他身子是否安泰?有没有什么…顽疾?”

刘安心惊胆战地跪着,前半句听完,无比想反问回去“这您不比我清楚”,再听了后半句,眉头却渐渐皱紧了。

秋笙不提,他险些都忘了楚翛身上还有这么一层重病,认真想了片刻后才答:“当时楚公子在御医院附近居住时,老臣曾替他把过一次脉象。不瞒陛下,就以那时楚公子的身体看,全然是副将死之身的模样。老臣从医数十年,从未曾见过如此凶险的脉象,便是从前遇到过几个差不多的病患,没有一人得以活得过三日。”

秋笙愣是被他说出一身鸡皮疙瘩,三日?难不成前几天活蹦乱跳的是个病死鬼?

他莫名回想起楚翛在他面前为数不多的几次、像是灵魂出窍的反常状态,一面心疼一面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将诸如“人鬼情未了”之类的扯淡想法丢出脑子,说道:“那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一个并非将死的活人展现出此等脉象?类似于,把‘将死’的时间大大延长?”

再如何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刘安到底只是个寻常宫廷中一个寻常御医罢了,数百年前烙下的病根、崔嵬阁吞人性命的手段他哪里知道一分半分?当下便被问住,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还算靠谱的解释:“所谓‘浮在皮毛,如水漂木;举之有余,按之不足’,一人心肝脾胃阴阳虚盛皆可自脉象中得见一二,楚公子一把虚伏之脉,必定是真气不行,元神气血皆伤损。老臣不才,只得略作推测,若是时日延长…大约不过是两种情况…”

他支支吾吾不肯再说,秋笙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直接急了:“快说!”

刘安挽起袖子做了个揖,沉下声音道:“一种便是全身筋脉尽断重塑,有过此类经历者,骨血精气皆可顺逆自如,装出一把临死之脉自然不难。老臣也只是听说江湖之中有此种技艺,却从未亲眼见过,不知其中真假。这另一种,脉象将死却未死,想来是有更为凶险之物压住了筋骨血肉,这才暂时保全了性命。”

这头一种,是虚是实姑且不论,会有哪一个重塑了经脉的高手闲的没事非给自己整出一副要死不死的鬼样来?

秋笙刚听完便把前半句踢出了考虑范围,转而问道:“何种东西,压得住死脉?”

刘安:“自然是比死脉更凶险的东西。”

秋笙轻轻握着茶杯的手指瞬间收紧了:“还有什么更?”

“剧毒、巫蛊、鬼曼童之类,鬼怪妖邪、阴阳两界之外。老臣孤陋寡闻,不知明里,只能凭借古书之语略猜一二,都是推想,陛下万万不可当真。”最后一句话是缀上的,刘安再不会察言观色,也看得出秋笙的表情算是彻底崩裂了。

秋笙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前放开了杯子,这才没暴殄天物地又捏碎一个。

凶骇妖异的病症必然有着非常人所能想见的缘由,这才是不知江湖世事的老御医给他开的冰山一角,秋笙勉强颔首笑了一下:“多谢刘大人,不打扰了。”

要详细了解此事,天渊寺算是唯一的出路,只是如今大越四境初平,虎狼未安,若是万岁爷双手一摊跑路不管事了,这朝堂之上老的老少的少,又有个藏在暗处的内奸到处搅事,实在是太分不出轻重了。

他跑去天渊寺是为着楚翛,可以那人动不动就跑来协理朝政的小性儿来看,不论是出于何种缘故,这秋家的江山,在他心里是很有分量的。到时候若是丢了天下再惹毛了美人,秋笙怕是想哭都找不到个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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