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众人并没有等多久,姚黄姑娘似乎知道自己会被传唤,在粉黄被叫走之后就去寻了魏紫一起向这里走来。半路上正好遇到衙役,很顺利的被带了过来。
进入衙门之后,姚黄身上顿时多出了很多视线。有惊艳的,又色迷迷的,也有疑惑不解的。
严廷和郝赫此时的心里想法是一样的,此女就是上次他们暗访春兰院时,被千金买第一夜的花魁娘子!
严廷只是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念头,而郝赫想的却更多了。上次远远看向台上只是觉得此女看起来很眼熟。这次近距离观察,只觉得什么答案在呼之欲出。
严廷暗中一直注视着郝赫,此时见他神色有异,心里顿时有些不爽。怎么一看到那个女人就这个样子!
而马上他就开心了起来,因为郝赫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欲语还休的模样,似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
面上依旧是冷淡严肃的那副样子,但是心里像被猫挠了似的严廷立即给了孙师爷一个眼神。
孙师爷又是这般那般问了两位姑娘。
而这两位姑娘的说辞和之前的粉黄姑娘说的并无不一样之处。
但是郝赫听完之后却觉得自己得到了不一样的信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又把自己欲言又止的火辣眼神投射向自家大人。看见大人给自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郝赫也压下了心中焦急。
堂上案后的严廷慢吞吞的听完,拍下惊堂木,说道“看来案子还有些疑虑。待本官回去想想。先将这几人压入衙门小院子里分别看守。一律物件该提供的也提供吧。官府为两家养着人,两位身后都是大家大业的,不像本官这清水衙门,随便给点饭食钱吧。明日再审!退吧!”
说完甩了衣袖就从帘子后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大人搞得哪一出。不过该听的还得听,该掏的也得掏。
所以在看到林北之也慢悠悠一脸无趣的走了,严大只好着手安排起来,将两位疑犯还有几位人证都请了回去,言说怕串供,实则也是一种保护。严廷想的很是周到。
就算有人再不满,也不敢跟官府较劲。众人只好悻悻的散了。
所以没人注意到从人群中挤出,钻入那条衙门和严府之间的那条小巷,轻车熟路的翻了过去……扑了某人一个满怀的……郝赫。
“大人!你怎么在这?”惊疑不定的郝赫被稳稳的放在了地上,完全不明白大人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出现还特别凑巧的接住了自己。
“唔,因为在某个夜晚发现灰头土脸的某人的时候,本大人就猜测到了小耗子是从这里进来的。”严廷一脸‘看本大人真是如此机智不得不点个赞’的表情看着郝赫。
郝赫果然不负大人期望,真心的夸奖道:“大人真是精明无比,凭着我身上脸上的灰土就能知道是属于小后院独有的,可见大人对自己的后院不是一般的了解啊!”
本来期待小羊将重点放在‘某个夜晚发现某个灰头土脸’的严廷:……
调戏不成功不是因为流氓不够坏,而是因为良家太小白。
严廷的流氓箭虽然没有射中人,但是他也没有不开心,因为让自己心情火辣辣的人又在自己的身边啦!
郝赫跟着大人向着熟悉的书房走去,一路上都在措辞怎样将自己的发现可以流利清晰的表达给大人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严廷顺手给郝赫倒了杯茶,郝赫也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解渴。好像两个人都忘记了谁是主谁仆。
郝赫润了润嗓子之后,就直言道:“大人,此番我想和你说下姚黄姑娘的事……”
“她长的就那么招你惦记?”严廷放下茶杯,冷冷的说。
郝赫懵了一瞬,迷茫的开口道:“呃……我要说的的确是和她的长相有关,但是……”
“但是你就喜欢这样的!”严廷愠怒,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郝赫有些听明白了,被严廷说的好生委屈,明明是说正事,总是扯到别处,还三番两次截断自己的话。
于是他顶着两只冒火的眼睛,气呼呼的拍了下桌子:“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我是想说姚黄姑娘长得好像几年前青州一个特别有名的秀才!”
“哦。”严廷听到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在春兰院还有刚才审案的时候才一直盯着人家看,原来是因为眼熟啊!
就特么一个哦!郝赫气极,心里怒骂!语气也不好的拔高起来:“这难道不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嘛!”
严廷从没见过小羊如此气极败坏的样子,心里知道这可能很重要,但还是忍不住贫嘴:“那个秀才这样出名?几年前你才多大,就一直记到现在。还能将人家的长相和一女子联系上。”说着说着,心里还真有点醋了,娘的,自己怎个这样酸!还是那个曾经杀伐果决的严大人了嘛!
郝赫这回真生气了,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气的直接出口大骂:“大人你是喝醉了么今天,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若去叫李管家或者碧落丫头来给你醒醒酒吧!真是脑袋糊涂不清醒!”说罢还非常蔑视的“哼”了一声,随即要潇洒的甩袖离去。
严廷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儿从自己手里跑掉。连什么官威都不要了,连忙起身拽住人,好声哄道:“我的错,我的错,我这不是逗逗我家郝赫赫嘛~别生气啊!快来跟大人说说,你都发现了什么?好不好?”
郝赫看着大人这样也是新鲜,心里得意又有些小后怕,自己刚才好像突然多长了两个胆子。
不过现在他也会面上装样子,撇撇嘴傲娇的又坐下。小下巴点了点,示意,快给爷伺候!
严廷哪能不会意,连忙又给人倒了一杯茶。就听郝赫清澈的声音响起:“其实你说得对,大概五年前我才十三岁。当时那个秀才真的挺出名的。但是出名的却不是他有多少文墨,多有希望考取举子一招得状元。而是因为在他考完乡试之后就死在了回村路上的河里。据说那条路总是有很多人赶路路过,所以他凄惨的死相让很多人看见了,并且认出来了。他家人报案了之后没多久,全家都死光了。一样的死相,被人捅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家里毁坏的一干二净。之后那个地方就很少有人去了。因为有路过的人说总能听到哀怨的哭声。还听说秀才家所在村子里的屋子都没人敢靠近,血迹都干涸成黑色了。一年一年放在那里还是那样。”大概回忆完,郝赫不禁被自己的描述吓得打了个冷战。随即感受手上传来的温度,又定定神接着说下去。
“按理说其实我不应该知道太详细这件事的。但是没过多久,青州城里就无缘无故的总是飘下来一些纸,纸上有那个秀才的画像,旁边还描述着他到死之前的生平以及死状。最下人的是,每个纸单上都印着一个最醒目的‘怨’字,像是用血写出来的。我那时候总去玩,所以见到了好几次,还被吓病过一次。所以就记得这么清楚。”郝赫皱着眉头回忆完,感觉眉心一暖,抬眼一看面前被放大的带着些小胡茬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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