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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旅程（倒V）

第二十四章旅程

鼬抬头看到吃惊地说不出话来的刻，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

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还被他牢牢地拽在手里，鼬松开五指，那人头的头发却像是有意识一般紧紧地缠在他的手上。鼬挥了挥手里的莫鲁极夫，锋利的刀身没有沾染上一滴鲜血。将光亮如新的刀身缓缓接近被缠着头发的左手，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那紧紧缠着鼬的头发便顺着莫鲁极夫划过的弧线，一束束地掉落在地上。

人头保持着他临死前那极为骇人的表情，滚落到了地上。

鼬的视线始终跟随着那颗人头，顺着他滚动的路线，一路延伸出去，最后目光触到了一双发着抖微微弯曲的双腿上。视线缓缓地沿着那双腿往上移，那个自称村长的老者成为了此时除了鼬他们五人之外，唯一还站立着的人。

“我……我告诉你们那些鱼人把宝藏在了哪里！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杀我！”老者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说着求饶的话。

鼬盯着那人看了许久，歪过脑袋微微皱起眉头，看起来像是在努力理解对方的话。银时扔了手里的武器，坐在地上喘气。刻皱眉看着离自己并不远的那个人，显然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赤尸先生，那人说要带我们去找宝藏。”单纯的银次永远都只会从字面上理解自己听到的话。所以他认为，既然对方说要带他们去找宝藏，那么他们就应该完成最开始的那个目标。

“这样啊~那他还真是个好人。”赤尸笑着应了银次的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拭去刚才因为鼬和银时砍杀动作太大而不小心溅上银次脸颊的血迹，“不过已经不需要了，那些宝藏太脏了。”

银次被赤尸带着走向停船的地方，他回头看了眼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老头，眼中少有的没有任何情感。

银时也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刻招招手：“走吧。”

“不去找宝藏了吗？”刻有些不太能理解，明明之前他们还这么热衷于寻找。

“太脏了。”鼬将莫鲁极夫放回剑鞘，说着和赤尸相似的话语。

刻站在银时和鼬的中间，闻到的满是刺鼻的血腥味。不知为何，那两人的脸颊因为被溅上的鲜血的衬托，看起来分外苍白。

刻并不是没有结束过别人的性命，或者说，他从选择接替自己的姐姐加入那个组织的时候，早就已经做好了类似的思想准备。只是，和大量的现代兵器比较，这种使用冷兵器杀人的行为，对刻来说还是有些陌生的。

“对不起，让你见到了这么糟糕的情景。”银时弯下腰，轻声向刻道歉。

“别把我当小孩子！”刻有些不耐烦地拨开银时伸向他的手。

银时愣了愣，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像是理解了什么，连忙在衣服上蹭了蹭。将手拿回到眼前，苦笑着发现还是没有干净多少。

“啧，我不是这个意思。”刻一把扯过银时愣愣举着的手，一边又拉过发呆中的鼬。小小的孩子拖着两个少年，快速地向前走：“我只不过是身体变小了，其他什么都没变！”

“也就是说，你扭曲的内心完全没有因为身体成为了一个纯洁天使的模样而有任何改变吗？”银时经过一番思索后，得出了如此的结论。

“逻辑上可以说没有任何错误，但请你注意措辞。”好心想要安慰两人的刻反倒是被损了一把，心里多少有些憋屈。一回到船上就躲进了船长室，埋头啃起了他在那个鱼人基地里找到的那些书。

银时站在被修整一新的厨房门口，十分感动地表示终于可以吃上一顿正常的饭菜了。随后他认真地告诫银次不准踏进厨房一步，关起房门，准备做出一桌睽违已久的日式菜肴。

赤尸对银时的雄心壮志不置可否，最先上船的他早就看过厨房里的各种调料并不齐全。赤尸表示，最后如果之后银时将一碗鸡蛋盖浇饭端到他面前来说这是晚饭他都不会感到吃惊。并且他还认真地建议银时，在做饭之前应该先打理一下个人卫生。

银次放下桅杆上的船帆，正对着风向，船起航了。

鼬一上船就跑去浴室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在船员休息室里找到几件干净的衣服，先是套在了自己身上。随后来到船长室，让刻将身上那件正合身的衣服给换下来。

刻对着满桌的书摇头晃脑地看着，也不知看进去了多少。见鼬进屋了，便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去伟大航路。”鼬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能找到方向吗？”

刻微微仰起头：“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船上的人都将这次屠杀归咎于不可抗力，之后便再没人提起这件事。

只是显然，并不是世上所有人都这么想。

当银时展开那一叠被赤尸随手截下来的报纸，在最显眼的版块，报道着他们曾经对那个村庄做过的一切。而之前被那个自称米拉的宠物树妖干掉的鱼人海贼团却只是在报道中被一笔带过，虽然那内容看起来，这功劳还是被算在鼬他们的头上。

“啊呀，感觉好像，赏金比之前的金额多加了一个零……”银时认认真真地对着悬赏令数了一遍最底下的那一串数字，用一种近乎自豪的语气对船上其他人说着他的发现。

鼬面无表情地掌着舵，对他们几人的赏金并不关心。赤尸站在瞭望台上笑着看银时一个人闹腾。刻在屋子里看书看累了，就支使银次帮他把一部分书搬到甲板上，把银次当人肉靠垫倚着，一边吃着银时特制的圣代，悠哉地研究着各种航海路线。

“要想成为海贼王，就得扫清挡在眼前的最大障碍。”刻放下手里的书，不紧不慢地说道，并且确定那个手握船舵的人能听到他说的话，“那天我去打听过，这海上，除了站在海贼对立面的海军，还有被海军招安的七武海，以及最接近海贼王的四皇，你准备从哪方先下手？”

不等鼬回答，银次却先插话道：“可是，成为海贼王不就是找到那个海贼王藏起来的宝藏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打倒这么多人？”

“因为艾斯君的目的并不是自己成为海贼王。”赤尸从瞭望台上下来，拎着刻的领子将他移到一边，把银次从地上拉起来，“为了让他弟弟找到宝藏，顺利成为海贼王，他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可能会挡在他弟弟面前的障碍一一扫除。”面对银次，赤尸藏人总是有多到出人意料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