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春梦真实的过分,身体的温度真实可触,快感汹涌强烈,食髓知味。
坐在自己床头回想那个梦的艾伦,越来越觉得,梦里的身体仔细思量,绝对不是女性的,那具身体消瘦有力,腿部修长而结实,应该是男性的身体。从自己最开始收到的报复来看,身体的主人应该十分拥有力量,思索一下结合时自己双手的位置,短暂估计一下受害人的身量。艾伦觉得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对象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那个战场上的神话。
这个对象的模糊确定让艾伦更加确信他昨天夜里的感受绝对是一场春梦,如果这是真实的,他早就不在这里了。
艾伦这样想着,发现自己竟然震惊地手心出了冷汗。
他春梦的对象,竟然是自己一直尊敬的长官。
他竟然对他的监护人,存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模糊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艾伦感到一种深切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来的并不真实,他从来就没有感觉过自己对长官有别的想法,昨天的梦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作为被兵长监视的怪物,同时作为一名迅速成长的优秀士兵,艾伦与对方从来就不缺少肢体接触,每天人格对练的时候接受到的拳打脚踢,战场上近距离作战,无视对方阴冷的脸色坚持替对方唤腿上的伤药。
艾伦从来没有产生过不自在的感觉,并不觉得自己对兵长的身体产生过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只要一个人是军人,他就不可能避免在战争中受伤。艾伦觉得自从接手了监护人这个位置,利威尔兵长每次负伤的原因,或多或少都会和自己有关。
这样的艾伦总是主动承担包扎伤口的事情。
兵长的皮肤白皙,触碰上去甚至有一些与人类最强丝毫不符合的细腻感。他看到过红肿的小腿,一片红肿在余下的洁白上形成微妙的视觉,他也见过在左肩上的那处咬伤,伤疤在消瘦的肩膀上显得有些可怖,视线一偏还可以看得到形状很好的锁骨。近距离格斗时,他也看到过对方细白的腕子。但是艾伦没有产生过欲望。
军营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男人,艾伦知道有些军人会和战友互相抚慰,发泄欲望。他到还不至于觉得非常荒唐,却还是没有办法放到自己身上联想,心头的违和和抵触从来都没有消除。
他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艾伦一直这么确信着,却在这时候有了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动摇。
晨勃是男人会发生的事情,艾伦一边觉得自己头脑发热,一边穿好军装走出房间,他想到自己在搜寻的人影和接下来想试探的事情,心里对自己产生了一丝鄙视。
比较幸运的是他见到了站在走廊另一头的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近,但是也非常安全,并且便于观察。
艾伦眯起他绿色的眼睛警惕又小心地观察自己直属上司的样子。
他的上司身量称得上是娇小,长相年轻。虽然长相并不精致,也不出众,一双死鱼眼,和经常板起来的面孔,薄薄的浅色嘴唇显得有些刻薄,下巴的线条比较锋利,可是也许是因为相处久了的缘故,又或者是他自身雨后刀锋一样迷人的气质,总体上还是十分耐看的。军装包裹下的身材也比较完美,腰很细,腿瘦而结实。从袖口露出一节腕子,皮肤与其他士兵相比明显偏白。手型很好看,修长白净,掌心和手指肚又茧子,双手有力。
艾伦惊奇地发现,如果在特殊爱好者的眼里,他监护人的条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秀。这种看起来弱小实际上十分有力的反差,骄傲又带着那么几分痞气的性格,应该会很能引起征服的欲望。
遗憾的是,艾伦不觉得自己有这份欲望。他甚至用臆想的手段把自己长官的身体从观察到揣摩了一遍,他的那把枪没有变化。
艾伦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卸下了不得了的重担,绿眼睛似乎一下子亮堂起来,在长官发现自己并不礼貌的注视之前向反方向走开。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自己相信很多事,忘记很多事。
比如他忘记了自己吃掉了父亲很多年一样。
他也忘记了梦中食髓知味的迷恋和身体接触的实感,忘了他的监护人刚刚明显右脚着力,昭示着左腿又一次被弄伤的站姿。
他最后忘记了他做过那样一场梦。
“碰”的一声,一个人的身体猛地砸到角落里,带翻了垃圾桶,秽物洒到了他的身上。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从逆光中走过来,男人带着高顶圆边黑帽,皮夹克,长筒靴。男人走到垃圾桶旁边,掏出一把匕首,帽檐的阴影下看不清他的面孔,可以看见他唇角勾起的一丝冷笑。男人俯下身子,揪住垃圾堆中狼狈的人的头发,把他的上半身拽起来,右手把匕首抵在那脆弱的脖颈上。锋利的刀片与苍白的皮肤紧贴,稍稍活动就会有血珠冒出来。
这是后来割喉者凯尼唯一一次不想下手。
被他揪着头发的人脸上带着脏水,双唇因为头顶的疼痛而微张,灰蓝色的眼睛闪着凶恶的光,就像一头野兽,不服输地盯着凯尼。
“别动矮子,我把你养大可不是想就这么杀了你。”凯尼死死地压制住了那孩子的全身,打量着那孩子桀骜的表情,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就像你今天还是会救那些没有能力自保的小孩,矮子,你还是带着天真的善良。”他紧了紧手中匕首的力道,颈间流出一丝血诛,“如果这么多年的拳头和你手中的鲜血依然不能让你放弃那点可笑的恻隐之心,你是没办法在地下街活下去的。”
凯尼松开手,被他抓着的身子突然失力,狼狈地跌了回去,凯尼没有给那孩子一丝一毫的目光,他站起身来,把手中的匕首丢在地上。
匕首反射出的光,射进那孩子无悲无喜的瞳仁里。
“矮子,老子我只能跟你到这儿,你如果想活就自己想办法上去。”凯尼轻笑,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走了一两步又回过身来,扬了扬下巴,看向被扔在孩子手边的匕首。“别给我忘了它。”
利威尔醒来的时候额角发痛,一晚上的梦境摧残了他本就不如从前的精神。他今天又醒的不早,阳光已经照进了屋子,刺激着他的眼角。
他又梦到了凯尼,梦里的凯尼丢下了还是孩子的他,并且嘲笑他对小孩子的不忍心。
利威尔把手伸开,又用几根手指轻轻地摸索摩挲掌心。他的手常年握刀,已经有了一层厚茧。这样的手象征着力量还有杀戮。他从黑暗横行的地下街,巨人徘徊的墙外活了下来,站在一堆高高的尸山上,成了一座活着的墓碑。
利威尔松开手,想把他伸出被子去拿放在床头的衣服,手指无意间触碰了什么,让他有些怔忪地停下了动作。
他的手指停在了腰侧,此时的阳光打在他的被子上,整间屋子体贴地遮盖了被子下的秘密。利威尔心情有些微妙,手掌却不自觉地移动,附在了腹部的皮肤上。他的体温偏低,掌心下的皮肤却十分温暖。三个月的时间还不至于让身体显出弧度,却已经使手掌下本来结实的皮肤变得十分柔软。只有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再向以前一样把腰带扎得那么紧了。即使还没有显出弧度,可是勒紧腰带时依然会有酸涩的感觉,提醒着他这具身体悄然发生的变化。在嗜睡与恶心的伴随下慢慢到来的酸胀感,昭示着这具身体正在孕育一个生命。
这具身体全是硬邦邦的线条,存在的意义便是作为一把利刃去把生命斩杀。那些死在屠刀下的巨人,也全都曾经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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