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距离那屎盆子也过去七年了。
史家老太太,他的外祖母,五年前病逝了。
现如今,倒也的确是史家起复的时候了。这一次亡故的是史家老三史鼐。他的嫡亲表弟。
可那又能如何呢?
上辈子放下了,这辈子那一巴掌,时间抹不平。
他做不到黄叔叔指点那样—知晓史家要谋求名额,由他去帮人说情,给史家恩惠,然后又让谁透露给史家,然后你来往我的,两家渐渐恢复往来。
他贾赦是贪利,知晓张大岳父有才,皇家用得身上,自己转眼能搂着琏儿去“请”人还俗。可那前提不过不熟。没情谊所以可以互利互惠。张青山很大程度上不过为了自己死后能给他外放的儿子留一分余荫,不过为了琏儿。
而他的舅舅待他好,但也是为了史家谋划福利。由待他的“好”,泰兴帝已经帮着史大恢了职,进了军校培养。若非老二老三因为一个名额有所争斗,让泰兴帝不喜,不然,这一次赈灾队伍,这两人都会随一队出发。
眼见贾赦离开,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扶着老父手的史鼎有些不满,低声骂了一句:“也不过二椅子。”
赈灾历来也算“镀金”的机会,他们史家花费很大人情关系才从京营得了一个护送粮草的名额。又不是走贾赦,走贾家的关系!还有,这种人祸谁也没有料到,贾赦不顾念血缘情分便也罢了,竟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看见他们了也不来见礼问好。
“二弟,慎言。”已经从金陵回来史家老大史爵闻言当即出声,眸光带着告诫,道了一句。
“罢了,不要管贾家人如何了。”保龄侯看眼远去的背影,长长叹口气。那一年,承平三十六,可谓风云突变。他们史家相比卷入夺嫡之乱中覆灭的家族,也算苟延残喘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现在就你们两个兄弟了,好好撑起这个家吧。”保龄侯左右拍了拍自家儿子的手,沉声道了一句:“为父终究老了。”
“父亲,您怎么能那么说呢……”
且不提史家等人如何,贾赦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倒是累得睡过去。
贾珍见状,示意马夫驾稳点,又小心翼翼把人放平了睡,等到了恩毅侯府,见叫不醒人,刚想温柔一把,把人拖……抱出来,便见帝王上车了,瞧着那“怨夫脸”差点失手把贾赦头砸柜子上。
“皇……”
“轻点,你且去休息吧。恩侯这边我来照顾。”
“恩,那微臣告退。”贾珍行个礼,一溜烟飞快的跑了。
“那臭小子,谋杀亲叔啊。”贾赦揉揉头,也清醒了过来。虽然没把他砸柜子了,但磕在木板上也疼。
不过看着自己是横躺在马车内睡觉,身上还披着狐裘,贾赦又叹口气。大侄子也是贴心了,不过小细节再注意点。
“是我吓着了他。疼吗?”崔宇感觉自己身上寒气被驱散了一会,才伸手探过去。
“不疼,就是困得慌。连轴忙碌转悠着,现在松口气了,就累了。”贾赦拿着崔宇弹过来的手,顺势起身往人怀里一靠:“我们回家睡大觉吧。”
“好。”崔宇揉揉贾赦发丝,示意戴安驾车往他们的小家而去。
侯府内左等右等不见来请安的太上皇:“…………”
贾珍点头哈腰:“您息怒息怒息怒。赦叔给您带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您看看。”
太上皇:“还是便宜侄子贴心。”侄媳妇一点都不关爱空巢老人家。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降等成“侄媳妇”待遇的崔宇等贾赦养精蓄锐,才说起了河南巡抚备选一事。
“我舍不得你,但对你的仕途来说,这的确是个机会。”崔宇说道最后一句,感觉自己心跟被针扎了一样。
理智与情感,第一次面临如此剧烈的厮杀。
同理,贾赦也正面临人生艰难的选择。
想来想去,贾赦一把勾住崔宇脖子,直接吻住了人的嘴,细细品味了一番,最后气喘吁吁的窝在人怀里喘气:“你……你……你几月不见,吻技突飞猛进啊。”
“都是你教的啊!”崔宇听出后面似乎有“偷、腥”一词,感觉自己委屈得不得了,默默撒手,背对贾赦。
贾赦:“…………”
“恩正弟弟。”贾赦趴在崔宇后背上,对着人耳畔吹口气:“我错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嘴贱了,刚才那不是表扬你爱学习好学习嘛。再说……再说……”
贾赦话语落寞了一分:“其实我也挺怕的。怕你一下子后宫美人就悄悄冒出来了。可若是不接这个机会,我按部就班的,你说说等我孙子都有了,没准还回不了荣国府。”
“你有你的人生准则,我也有我的执念。”贾赦叹口气:“我这人其实好逸恶劳惯了,想着中举了,我能朝我爹证明,能改变贾家转型危机就好了,六部随便转一圈,最好就去工部当个员外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崔宇回眸,感受着屋内,尤其是床榻上正流淌的感伤氛围被一叠声诡谲的笑声给冲刷得干干净净,不由得嘴角抽抽。
“工部员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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