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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留下来。]

许三多回头看他：[不行……太危险了，我保证我会救班长的妹妹，所有的人都会。]

语毕，他匆忙几步上了楼梯，快要消失在他眼前。

[许三多。]

他停下来，隔着台阶的扶手低下头看他，黑暗里只能凭借语气来判断他的表情，可他的语气一如既往，是的，一如既往，如同那八年前……让他判断错误，以为他是高兴着或者漫不在乎的语气，结果他就离开了。

是这样的一如既往。

[我要留下来。我当过兵，可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当过兵而已，经历的远远不够，这种感觉，许三多你……你知道的。]

他抬了抬手扶住扶手走了几个台阶，抬头看他。

[复员了我经常想，我想如果还能参与一场战斗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和你，和伍六一，还有连长，七连的所有人。

你想过的吧。]

他眼前浮起水雾。

[可是班长………]

-

[许三多！]

史今紧紧盯着他，看见他眼底的薄雾，他放缓了语气。

[……三儿。]

-

许三多咬紧了唇，太过清楚如果他答应的后果，他将要犯错，一个他知道是错误却还去做的错误。

唇几乎被咬的发白，他紧了紧握着枪的手。

[你不要离我太远。]

☆、章四

章四

他简直是在逼他。

他眼底是执着似火烧，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班长。

许三多终于到了十楼，长期的锻炼使他即使跑步三十分钟后爬上十楼都显得分外轻松。史今看起来也不赖，他腰间别着枪，本来家居的服饰太过暴露目标，已经换上了，将被他击倒的歹徒的上衣穿在了身上，那颜色非常具有掩护性。

许三多的枪口扫描了一下周围，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但是C3和C5却不见身影。

他蹲下身来，史今也蹲下贴近墙面。

[报告，S1到达目的地，未发现歹徒，C3和C5也没有看见，完毕。]

袁朗的声音有些疲惫。

[他们可能已经牺牲了……你现在慢慢向五楼逼近，歹徒正携人质撤离，你和B3、B4、B5夹击他们，我会派A4和D1前去支援。]

语气顿了顿，在许三多要张口时他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小心点，S1，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他疲惫的语气，说出[他们可能已经牺牲了]这样的句子，像极了第一次演习时齐恒说的话，但这不是演习，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了。

他的身边还有人，这个人对他而言十分重要，他如果死了也就是真正的死了。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开始害怕……是的，他害怕了。

[S1听到。]

许三多开口，发现声音有些颤抖，于是他抿了抿唇。

[完毕。]

史今探过手来握紧了他的手，让他几乎想哭。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哭了，他已经是一个老兵，哭是懦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