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伸出手，一截粉红得还在蠕动的肉芽出现在听到手心里，这就是那个世界的产物,萨菲罗斯闭上双眼，只觉得周围的呼吸更加粗重了。
永不停息的黑暗低语。
无休止的呼唤。
不能回应，不能……
萨菲罗斯掐得手心溢出鲜血，才勉强压下那些念头，而他手心的肉芽也像是被点着了一样，冒出一道青烟之后，变成了灰烬。
“萨菲？”
温柔好听的声音从不远处穿过来，萨菲罗斯下意识得转过头，然后把手里的灰烬拍散。
“我在，你们谈好了吗？”
路西法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萨菲罗斯从他的眼底也瞧见了自己苍白的脸色。
“我没事。”
虽然不知道萨菲下意识想要的掩盖什么，但是路西法也没有多追究，他对洛文奇点点头，便走出了神殿。
“萨菲……”路西微笑，开始解释：“关于混沌基地的事情……其实最初只是一个很有趣的设想。”
“恩？”
“就像是我们那时候制作的虚拟幻境深渊。”路西法一边注意观察萨菲罗斯的表情，一边寻找适合的形容词。
“用数据模拟设计所有已知的世界，就好比你我现在看见的这个世界，它就是一个已经具现化的虚拟幻境，除了你我之外的每个人都是混沌基地的一连串数据。”
萨菲罗斯听到这个解释，明显是有些愣住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路西法侃侃而谈，“只是把规则具现化而已，这些数据其实都是真实的，只是有一点……这里面的所有人，一旦离开了混沌基地管辖下的世界，他们的能力都会消失，就算是神明，在其他世界里也只会变成一段毫无意义的精神波动，都是只要是在混沌基地数据化的世界里，他们的力量就会一直存在。”
“就算是我们进入中央的世界，也必须遵守他们的规则。”
“那么如果，这种数据化的范围越来越大，那么制定规则的人岂不是会成为可以控制甚至制造神明。”
“是。”
路西法眼中流露出赤裸的野心：“这种能力简直就是bug，亲手制定规则，甚至可以让所有进入规则的生物，都收到压制，萨菲，如果我们能够获得混沌基地的控制权。”
“重新制造一个深渊，或者是希伯来世界，那么就不需要再接受世界法则的压制了，我们可以设计自己想要的剧情和规则，你不喜欢人类，我们可以设定这个世界只有堕天使……”
萨菲罗斯看着情绪明显有点激动的路西法，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却仿佛感受不到那种欣喜，声音也渐渐有些干涩：“你要走吗？”
他的世界其实真的很小，只能容下路西和他自己，其他什么也没有。
路西微微点头：“我们一起去，我有混沌基地的最高权限，再加上作为最初的创始人之一，混沌基地我有百分之十的控制权。”
“……我不想。”萨菲罗斯冷冷得打断他。
路西法顿时错愕。
“为什么？”他真的想不到，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萨菲拒绝自己。
“我不想。”萨菲罗斯闭上眼，心情无法控制的开始恶劣起来，“我不想看见你和任何人说话。”
这要求显然有些过分了，但是萨菲罗斯说得极为肯定，他的眼神无言又凶狠，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没有想到萨菲罗斯会这样回答的路西法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依旧耐着性子，和萨菲交流。
“我们现在还有很多限制，萨菲，不要任性。”
银发的神明默默得看了他一眼，忽然转身。
路西法见他居然毫不停留的离开，心情也极为糟糕，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压下了火气，转身向着萨菲罗斯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萨菲罗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选择离开，他只是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感觉就不太舒服，路西法的话则隐约揭示了原因。
因为眼前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尤其是看见那个洛文奇的时候，他更加觉得讨厌，萨菲罗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他想不通自己现在的变化，但是却隐隐明白肯定与周围的那些低语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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