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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听后立即瞪大了眼，总算明白他在急什么了。“那……我们不就要分开了？我不要！”

“我不想走！我还听到他们说要帮我办转学手续，怎么办！这下我们连在学校也见不到面了！”小冬瓜咬着下唇，那是他紧张时会做的反射性动作。

我抿了抿唇，最后道：“如果我们真的要分开……以后我们都长大了，要怎么认出对方？”

“小不点……”

“你跟我来一会儿！”我抓住他的手腕一路狂奔，找出了自己的尖头剪刀，躲在孤儿院里的厕所。我看着手里的剪刀，坚定地握住他的肩膀道：“我们来为彼此的身上刻上一个永恒的记号！如果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话，就一定能认得出对方！不管多少年，我都等！”

“哪怕到了人生的尽头，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小冬瓜点了点头，同样望着我的剪刀。

我们将手背连在了一起，用着剪刀一下划下去，手掌分开，形成了两道本该相连的伤口。我们看着手上血淋林的伤口，随便地包扎了起来。

以前我什么都不懂，自顾自地活着，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生离死别。小冬瓜走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心里空荡荡的。

我抱了抱小冬瓜，眼泪鼻涕一起流，什么也不顾地哭了起来。“你跟了他们也许会有更好的教育，但是你绝对不能忘了我！听见没！”

“听见了。”小冬瓜小声地回应，手臂收紧了些。“保重了，小不点。”

最后，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家人离开，握紧拳头一句话也不说，刚刚结痂的伤口因我的用力而重新崩开，染湿了上面的绷带。

那夜，无眠。

第2章三-四

三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好像又回到了小冬瓜还没来这里的时光。我恢复了原本的沉默，无所事事地过着日子。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命运也有扭转的一天。

有个戴着墨镜，一身黑色皮衣的男人走了过来，手指夹着香烟道：“小子，你的脚上怎么全是淤青？”

这句话间接令我想起了我和小冬瓜的第一次接触，心情一瞬间跌入谷底，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盯着他一身的黑衣，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跟黑社会肯定有着密切的关系，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这个人不会是想把我抓了烤来吃吧？

想到这我皱了皱眉头，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对方的视线仍然在我身上，我被盯得不自在，想要起身时，对方却开口说了话。

“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挺可爱的。”男人拍了拍我的头，我打量了他几下，发现他其实年纪并不大，也许只比我大上十岁。“你跟我走吧，以后保证你不会被欺负。你看看你，细皮嫩肉的，全是淤青多不好看。”

“不跟。你找别人吧。”我冷哼了一声，拍开他撑在我头上的手。他忽然捏住我的脸颊，挤着我脸上的肉，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想转移开自己的视线，却发现我的眼珠转不动，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一辆车上了。我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只是一直瞪着身边正在驾车的黑衣男人。

“你别瞪我。”男人看也没看我一眼，嘻嘻哈哈地笑着。“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可爱，还挺凶的啊。”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一怒，拉着车门，当然车门开不了。

“孩子，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催眠术喔。以后我教你吧。”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要不是他长得不赖，我真的觉得他猥琐至极。“你刚才要是肯跟我走，我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我为什么就得跟你走？”我淡淡地问道。

男人转过头来看了我一样，道：“老大需要一个养子。”

果然和黑社会有关吗？

也好，以后我能保护好自己。如果还有机会，我也能保护好看起里比我瘦弱的小冬瓜。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老天爷像是在捉弄我般，经常给我一些令我出乎意料的惊喜。而这个惊喜，我一辈子都铭记于心。

四

“完了！是凌致远！他来了！快躲开！”

“我靠！快跑啊啊啊啊！”

学校的男女学生都十分害怕地看着我，纷纷站到走廊旁让出一条通道给我过去。我不在乎他们害怕的眼神，从来都没看过他们一眼，自己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