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此时正好被电话叫走了，徐腾只能自己走到旁边导播间：“你们负责人呢？”
导播间里只有一个调音和直播导演，看着他：“负责人出去了。”
“我……”徐腾从直播间的大屏幕上看见了三个人的表情，周之潭坐在最左边，此刻的脸色真的不是太好看。
徐腾从直播间出去跑到走廊，白陆还在打电话，徐腾拉了他一把：“你赶紧去找那什么狗日的负责人，他私自篡改活动流程。”
白陆拿着电话愣了一秒，对着电话道：“我回来再说。”然后直接挂了电话，和徐腾两个人往另一边跑去。
“我……就想和我妈说身体健康，我挺好的，等忙完就去看她……”王流旭说着，还是有点磕磕巴巴，“我觉得她很好看……就……如果这款珠宝有这个主题……我肯定会给她买……”
周之潭坐着，左手抠着右手，不知道有没有抠破皮，生疼。
他之前看过流程，根本没有这个环节，是主持人还是策划换的他不知道，不过他能确定，这策划不是个东西，为了流量可以不顾协议改流程的事情，他第一次碰见。
他就是想在大庭广众下挖着他伤疤搞事情。
直播，就是没有退路，
轮到他了，他就对着镜头笑了笑：“祝我家人身体健康吧。”
“完了？”主持人问。
“嗯。”周之潭点点头，祈祷赶紧接下去。
“好的，是这样的，为了能让这句话真实地传达到，你们打开手机，给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吧。”
主持人点点周之潭：“我们这回从周周开始。”
……
“你这和说好的哪里一样！？”白陆抓着这个油腻的胖子说，“我可以告你们违约你知道吗？”
胖子策划笑了笑，拍拍白陆的肩膀尴尬道：“不是白总，你看我们的流量没达到预期效果，总要有个爆点嘛。之前你们家小朋友那个家庭变故的事件，我觉得挺好的，那不是你们自己炒出来的吗？”
“我炒！你！妈！……”白陆往上凑了一点，被徐腾一把拉住胳膊。
胖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才觉得有点慌：“这说都说了……一会还要打电话……我总不能现在掐直播吧……你看这个在线观看人数……又翻了翻了……”发
白陆忍无可忍：“你等着。”
说罢他就推门出去，徐腾跟着一起出去，跟着后面跑了两步：“你打算怎么办？”
“喊他下来，不播了。”白陆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那新闻就有的好写了，他聪明点可以播个关机的电话。”徐腾拉了白陆一把胳膊，“你冷静点，相信他一下。”
“不行，这事儿没法冷静，扯上他家我就没法冷静。”白陆动了动胳膊企图挣开道，“我……”
他刚没说完，忽然听见了一声巨响。
他俩同时吓了一跳，就看见从店中间已经往这边偏门通道一路走过来的周之潭。周之潭后面不远，还跟着王流旭和安印。
白陆和徐腾愣在原地，徐腾还维持着扯白陆胳膊的样子，他张了张嘴：“能耐啊……”
周之潭走进了才发现他俩，还没收回自己那烦躁到顶点的表情，站在原地住了脚：“……你们在这里……啊……”
“周周。”王流旭已经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他，“没事没事不气不气。”
“我没……凳子是不小心站起来时候掉的……”周之潭无奈拍拍他胳膊，“松松。”
这时胖子策划也跟着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工作人员，他走到白陆旁边指着周之潭：“你们艺人这么私自在直播时段没有理由说走就走，我要告你们违约！”
白陆看见周之潭走出来的那刻，他觉得他应该惊慌或者生气，但是他没有，反而刚才的郁闷忽然烟消云散，没来由的心情很好，他也知道这么做不对，但这种心理吧……
可能是在娱乐圈的人，多少都会有点讨好型人格，但这种感觉是很累的。
像一个一直在讨好的人忽然叛逆……
他忍不住想笑笑：“欢迎……”
“欢迎告我。”周之潭忽然和他一起开口，用手把他指着自己的手撇开。周之潭平时不笑的时候给人感觉清清冷冷，这会不光不笑，还有种凑到人面前的压迫感。
“我算是头一次见着艺人耍大牌这个腔调了。”胖子冷笑一声。
“你们私自修改流程在先。”周之潭看着他，“承认吗？”
“修改了又怎么样？！”胖子说，“你知道外面现在蹲着多少记者吗？你们这种行为已经在直播中构成危害我们品牌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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