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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下定决心，时间自然变得飞快了起来，越前龙马开始习惯每个月的见面，习惯他和梦里的那个人的关系逐渐亲密。他会自然的每次和他谈论着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各种事，男人也会向他抱怨身边烦人的手下，偶尔他们也会拌拌嘴，熟悉的就像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一样。每一次他们都会一起打网球，男人的网球技术一如既往的差，但是却可以和他一起躺在客厅中沐浴着阳光。这么久以来，男人一直没有改变，而他的个子却像疯了一样抽长，直到有天男人惊讶的发现越前龙马居然比他高上几厘米后，那个郁闷的表情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想笑。

一晃六年。

越前龙马看着在书桌前认真办公的男人，微微苦笑，真没想到时间会这么的快，现在的他连个头都超过他了。

随手将手中拿的饮料放在桌上，他兀自拿着许久以前没看完的书静静阅读，听着空气中尘埃移动的声音，思绪飘荡。

不是没想过去认真表白，按照这个人什么都不会拒绝的性格，结果怎样都还不一定。但是耐不住时间的错位，他的六年在沢田纲吉的生命中也不过是几十天而已，所以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在他白发苍苍的时候，看见的依然是沢田纲吉这张年轻的面庞会怎么样。

第二天走在街上越前龙马都有点莫名的兴奋，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成人礼，现在的生活一帆风顺，曾经他和沢田纲吉认真的讨论过将来想走的方向，几番僵持后最终还是定下了走职业网球的这一路，已经有向他伸来的橄榄枝，而且他喜欢。

“这个月你要成人了。”他想起昨天在快要梦醒时，男人突然开口。

“嗯。”

“真好啊，赶快成人吧你。”

“烦了？”越前龙马语气不满。

“嗯，这样你就不是小屁孩了。”

“我早都不是小屁孩了。”继续不满。

“在我眼里一直都是，赶快，成人了可是有奖励啊。”

下一次再见他他就成人了，他还许诺过要给他成人礼物。

或许这一次他可以要一个拥抱了。他想。

低着头径直往前走，越前龙马没有注意到越走越寂静，不知何时，几个黑影将他围了起来。

断断续续的低笑声传来，越前龙马终于顿住脚步，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07

沢田纲吉今天一来就怔了一下。

少年不似往常在网球场自己活动着，也不是拿着书自己看，而是坐在沙发上，头向后靠去，沉静的犹如湖水一般，见他来了，也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头微微扬起，却什么也没动静。

从来没有见过少年这样的沢田纲吉，一种不安的感觉滑过心头，他的手心有点微微冒汗，手里捏着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的心意，想了想，还是走近少年去打招呼。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沢田纲吉察觉到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语调上扬，试着活跃气氛。

“没什么，我的奖励呢。”越前龙马坐直了身道，语气平平。

“心里就只想着奖励？”沢田纲吉笑道，“现在肯定不能给你，要留到最后，走，我今天带网球拍了，先干完陪练工作再说。”

越前龙马抬头看着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目光直直的对上，心中茫然一片，似乎感觉内心的各种情感都被看穿一样，他嘴角耷拉，试着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但终都在沢田纲吉的温润双眸下化解。

“好吧。”他无奈地起身，即使站起身的瞬间脚踝处的神经传来的剧痛让他表情有刹那的扭曲，但也已经一个月，比当初刚受伤时好了太多。

“等等。”沢田纲吉眼神一暗，将他按下到沙发里，蹲下身抬起少年的脚，越前龙马挣扎着不让他触碰，但没想到男人的手劲这么大，一只手就可以让他动弹不得，沢田纲吉另一只手轻轻在他的脚踝处抚摸，轻轻一按，发现有处地方微微有出凹陷的变形。

“嘶。”越前龙马忍耐不住轻声叫道，他看见男人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下来，他能感觉到抚摸自己脚踝处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跳动着拨动着他那本来就快崩裂的神经。

“怎么回事？”沢田纲吉开口，声音低沉的厉害，越前龙马头一次看见他不含任何笑意的脸庞，甚至感觉压抑的有些可怕。

“什么都没。”越前龙马试着佯装满不在乎，“就是打闹了一下，都已经快要好了。”

“什么打闹可以成这样，你……”沢田纲吉想要出声，但抬眼看见少年倔强的嘴角，又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知道少年性格倔强又狂傲，在网球场上容易得罪人，容易遭人嫉恨，但他觉得安全的过了这么久，以少年的本事说不定也不会惹什么大错。

没想到最终还是成了这样。

“我很抱歉……”他有些懊丧，轻声开口道。

“你抱歉什么啊。”越前龙马不满。

沢田纲吉看着少年琥珀色的眼睛，眼中依然单纯的犹如整个世界就是美好，他最终也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在阳光存在的同时也有很多的黑暗，但我没有说。

我想去帮你报仇，至少教训那些小子们一顿，我有能力在我的世界做到，但我无法触碰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