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朱醴将手中的长柄伞放在店门口的铁制的收纳箱里,又走进休息室,拿了围裙出来,便围在身上,拿了剪枝刀,蹲在一大丛百合花前面,小心翼翼地修剪着。
朱醴还没有修剪上一枝百合花,欢快的儿歌忽然响了起来——是钟嫤的手机响了。
钟嫤接起手机,没讲几句,神色便紧张起来,她挂了电话,脚步匆匆地走到朱醴面前,道:“朱醴,我女儿在幼儿园出了点事,必须要麻烦你一个人看店了。”
朱醴回道:“我没关系的,你快点去吧。”
“谢谢。”钟嫤出了花店,恰巧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立刻上了出租车,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车流中。
朱醴继续修剪百合花,剪了一半,又听见一把优雅的声音道:“请问有洋桔梗么?”
“有的。”朱醴站起身来,回过头去,见眼前站着一个打扮端庄的中年女人,看来大概五十岁上下。
朱醴将中年女人引到洋桔梗面前,介绍道:“请问您喜欢什么品种的洋桔梗?这是巴波亚,这是卡特琳娜,这是回音,这是弗拉门科。”
“就卡特琳娜吧,要黄色的。”中年女人答道,话音刚落地,她却骤然咳嗽了起来。
朱醴待中年女人制住了咳嗽,才问道:“好,请问要几枝?六块钱一枝。”
“五……”中年女人堪堪吐出一个字,居然喷出了一大口血来,由于她怕自己又咳嗽起来,刚才用丝帕掩在唇边,这时,大量的血液立刻将轻软透薄的丝帕濡湿了,甚至还有多余的血液从丝帕边缘往下坠。
朱醴愕然地望着中年女人,下一瞬,便反应过来,马上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你还好么?”他挂了电话,想要将中年女人扶起来,一抬头,却见那中年女人竟然吐出了细碎的内脏来,暗红色的,包裹着粘膜与血液。
这些内脏如同从搅碎机里出来的一般,没有一块大于指甲盖的。
中年女人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吐出了内脏来,怔忪地盯着自己铺满了内脏的掌心。
碎末子般的内脏正接连不断地从她指缝中流窜下去,击打在地面上,其中不少又溅落开去。
朱醴猝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则新闻,新闻中记者曾报道:近期,发热的患者增多,其中五十岁以上的患者死亡率极高。
朱醴探了下中年女人的额头,果然烫手得厉害,他又急声问道:“你今年满五十了么?”
“我……今天……刚……好……”中年女人陡然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要不是被朱醴及时扶住,早已摔倒在地了。
中年女人拼命地张了张嘴,又吐出了内脏来。
这些内脏吐出来之后,血腥味与内脏的腥臭已然完全将花店中弥漫的各种花香味遮掩住了,逼得朱醴几乎呕吐出来。
过了没多久,中年女人便在朱醴怀里断气了,她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全然没有刚进花店时的优雅模样,她口中,甚至连牙缝里都挤满了内脏,人虽然已经成了尸体,但内脏还是争先恐后地从她体内涌出,她的尸体好似逐渐成了一具空壳,里面的所有物件都将离她而去。
朱醴一惊,双手顿时失去了力气,中年女人即刻从他手臂中滑落下去,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仿若是一滩烂肉。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丧尸大爆发后残留下来的病毒?
我因为高烧不退而住院时,隔壁床老人也是这个死法?
当时怕吓着朱醴,周朗月先是将朱醴按在怀里,后来更是抱着他出了病房,老人是被盖着白布推出来的,因而他并没有看清老人的死状,想到这,他决定见到周朗月时,要向他问清楚。
五十岁以上的发热患者极易死亡,那五十岁以上的正常人发热的概率是多少?
母亲已经超过五十岁了,朗月的母亲也应该超过五十岁了,她们可还好?
他思索间,救护车急促地鸣叫着,停在了花店门口,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
朱醴看见两个护士将中年女人的尸体抬了进去,之后又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到朱醴面前,问道:“这位女士病发时,有多少人曾经接触过她?”
朱醴答道:“只有我一个人。”
医生客气地道:“那麻烦你跟我们回医院一趟,你必须要做全身检查,以免感染。”
做全身检查以免感染?
朱醴心中了然,分明是做全身检查,如果感染了的话,方便隔离。
但朱醴不愿意连累别人,假若真的感染了的话,他还是死在医院里比较好,所以他朝着医生点了点头,道:“好。”
朱醴坐上了救护车,中年女人的尸体已然被装进了一只裹尸袋里,他便坐在这只裹尸袋旁边,细闻还能闻到隐约的血腥气与腥臭味。
朱醴前天刚刚出院,没想到,隔了昨天一天又要回到医院里。
他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来,给周朗月打电话,周朗月应当在忙,迟迟没有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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