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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明白王医生说的话没？”，沈望提高了声调，看着那一盘快要吃完的橘子，十一点半，就要吃午饭，着实不该吃这么多甜的，又喊了张妈一声：“张妈。”

张妈正在饭厅布菜，听见沈望的话，出来看着那盘只剩三个橘子的果盘，麻利地收回厨房，顾渊看着那几个远去的橘子，只能讪讪地收回目光，去抓沈望的手，拿到眼前拿指腹去蹭，“听明白了。”

沈望抬头就迎上顾渊有些讨好的眼睛，不好抽回，脸有些热，瞥开了眼睛，“橘子也不能吃了，知道没？”

“知道。”，顾渊回答，张妈也在饭厅叫他们，沈望这才抽回手，将轮椅推来。

沈望上班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吃饭的时候，司机就已经庭院里等着，想到待会儿的工作，沈望突然想起那只黑色狗狗来，停下了夹菜的筷子，看着正在喝汤的顾渊，似乎是喝腻了，顾渊板着脸不苟言笑，看起来有些严肃，看向沈望时，嘴角才嗪了那么点笑意。

“顾渊，我想养只狗。”，沈望给他夹菜，试探性地说，依照顾渊从前的性子来说，不大可能同意。

“是你家旁边黑色的那只吗？”

沈望正想点头，又想到什么，盯着顾渊的眼睛，顾渊也看他，眼睛里好像藏了些不好意思的羞赧，沈望心里一动，想问些什么却没开口。

饭桌上一下变得安静，不需要说什么，两个人心里都揣着那么些难为情，饭快吃完，顾渊才开口：“夫人想养就养着呗，我没意见，只是它要咬花园里的晚香玉，我可管不了。”

顾渊笑着说的，沈望恼他又这样叫他，皱着眉头瞪他。

顾渊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又笑着说：“夫人生气也这么和善。”

沈望念在他同意养狗的事情，不与他置气，又给他盛了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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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顾渊闹脾气

傍晚沈望回来的时候，怀里多出一只狗，黑色的脑袋倏地就从沈望胸口探出来，沈望笑着去揉它的脑袋，半蹲着把它放下。

沈望回来前到宠物店给它洗了澡，顺滑的毛发在沈望怀里弄乱，一双眼睛有些怯怯，看着顾渊，顾渊一动，就躲到沈望脚后，毛茸茸的脑袋贴着沈望小腿肚。

沈望很喜欢它，由着它蹭，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同顾渊坐在沙发上，摸它的眼睛，顾渊从前私下去找沈望的时候，与它对视过，看着沈望脚边的狗，僵硬地哄，轻轻弹了下舌。

狗狗从沈望脚边出来，看着顾渊，在顾渊以为它要过来的时候，又折回沈望脚边，顾渊有些窘迫，朝沈望说：“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沈望笑着揉它的脑袋，“你喂它吃几次东西，它就会敞开肚皮给你摸啦。”

果然如沈望所说，顾渊喂了它几次，它也会来蹭顾渊的腿根，甚至给他抱到怀里，橘子沈望不准他吃，顾渊也就吃起了苹果，每回他半个，狗狗半个。

沈望来了半个月，顾渊没再发脾气，骨头和伤口一日比一日见好，就在顾渊以为生活会回到以前的时候，闹心的事情就寻上门来，是廖均那家伙。

廖家能住在这儿，顾渊不意外，但廖均能知道沈望住在这儿，他既意外又生气。庭院的月季、玫瑰枝条定期都会修建，顾渊看着沈望，就站在庭院边儿，同廖均说话。

十月金秋，月季和玫瑰开得繁盛，茂密的枝条与娇艳的花朵将庭院栅栏遮挡，为秋季提供如画的一角，也衬得沈望温柔的眉眼，顾渊怀里还抱着狗，一方面怕玫瑰枝条刺伤沈望，一方面看见廖均又心里燥烦。

他家境优渥偏要去蛋糕店打工，这件事一直让顾渊耿耿于怀，也一直坚信廖均不怀好意。

沈望的脸颊被绿叶衬得白皙，花朵与落日交映的颜色都落在脸上，嘴边又噙着笑，让人移不开眼睛，一旁的花儿也比不上，顾渊明显看到廖均几次刹那间的愣神。

吃饭的时候，沈望还没察觉到顾渊情绪的变化，只是吃得少了些，怎了劝也都沉着个脸，严肃又不好相与的样子，直到洗澡的时候，从前都是沈望给他放好了水，今晚顾渊吃完饭却径直进了房间，没过多久浴室就响起了水声。

沈望看着狗狗吃完饭，看到紧闭的房门，还是敲响了浴室的门，试探性地喊：“顾渊，你自己可以吗？”

没人应答，可能顾渊没听见，沈望心想，摸了摸狗狗的脑袋，过了半个小时，顾渊才从浴室出来，沈望担心他的伤口，急着去看，果然沾了水，痂有些潮湿，沈望又翻出床头的医用棉签，轻轻地放在痂上。

顾渊看着沈望，内心仍是堵着一口气似的，握住沈望给他处理伤口的右手，沉着声：“你让廖均以后别来了。”

沈望一愣，随即抬头看他，眼里的担心褪了些，睁开顾渊的手，平静地说：“他是我的朋友。”

“你把他当朋友，他不是，你至少是他若干朋友中特别的一个。”顾渊声音带了些轻微的怒意，旁人听不出来，沈望可听得明明白白，被他笃定的语气惹恼，心口还是难以抑制地酸涩起来，将棉签丢进垃圾篓，盯着顾渊，“顾渊你又发什么疯，汤也不愿意喝，澡不用人伺候也能洗，张妈何必劝我回来。”

顾渊被沈望一席话说得无言，沉默片刻，稍软了语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望心里又苦又涩，看着脚边的狗狗，更是酸涩难忍，抱着狗狗就出了房门。

接下来的整晚，两人都没再说话，沈望早早进了房间，顾渊一直在客厅处理工作，快11点才结束，进房间后，就看着熟睡的沈望出神，端详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轻轻亲了一口沈望脸颊，眼里盛着壁灯温柔的光。

他养着的金丝雀终于是大胆了一回，说话呛得他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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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吃醋的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