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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女人们不要那么看脸好吧，重要的是内心好吗，比如我们这些人啊，一个个都是心地善良的有为青年麻烦看过来好吗？”这话说得，男研究员们可坐不住了，纷纷乘此机会推销起自己来，研究所的工作本就繁重，平日也没什么时间休息，想要脱单也只有内部消化这条路了，可偏偏这里供着一尊大佛，将女人们的心神都勾去，可愁死他们这群单身有为青年。

“善良在这个世道屁都不值，我们看的是脸。”一女研究员环视一圈办公室里相貌‘平庸’的男同胞们幽幽道，一句话获得众女同胞的赞同，各位男同胞败下阵来。

“哼，说再多也没有用，将军又去和陈叶叶约会了，我还听说他们两家准备联姻呢。”

“啊！我不要听不要听！滚滚滚！”谢云云惨叫着用手捂住耳朵，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引来众人调笑。赵明阳走进来看到这个状况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我们的谢小妹妹失恋了，我们在教她如何直面现实哈哈！”

“黄王八你再说！哼！去死吧你！”谢云云化悲伤为愤怒，从座位上暴跳而起，顺手抄上一沓资料就要上前去打，被叫做黄王八的男研究员嬉皮笑脸地大叫一声，连忙跑开，两个人在办公室中你追我赶的，其他人难得偷闲都站起来起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赵明阳看谢云云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由笑起来，他挺喜欢这个单纯的女人的，谢云云家境优渥，从小就被谢庆捧在手心宠着，自然不知道人间疾苦，活得也是那么潇洒无虑，倒是保有那么一颗赤子之心让人忍不住亲近交好。

快到吃饭的时间，赵明阳没有忘记他另一个工作，将手里的工作暂且放下朝半山腰的别墅去。照顾渊天也有好长一段日子，渊天一开始还会想些办法捉弄他，现在倒是很乖巧，一般他送食物过去就会乖乖吃完再潜回水底，两个人没有什么过多的对话，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

今天，按照往常一样，等到渊天把食盒丢上岸，赵明阳再弯腰去捡，正欲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问道：“你身上为什么没有香味？”

“香味？”赵明阳疑惑地回头，渊天此刻半伏在池边，歪着一个脑袋似乎想表达什么，只见他双手胡乱在半空中摇晃继而又道：“不是食物的香味，很香，但是我很讨厌。”

“啊？”赵明阳一时间无法理解渊天的形容，不是食物的香味，很讨厌？

“香水吗？”赵明阳想起有的女研究员们很喜欢用香水，有些太浓重的味道他也不是很喜欢。

“嗯。为什么你身上没有？我之前也没见那些看守我的人有。”渊天点点头，直觉告诉他赵明阳说的就是他想要的答案，香水，为什么沈书之前都没有，现在却有了？

“一般是女人用的吧，男的很少有人用。”现在的香水并不是那么普及，也只有自由人中有钱的女人会用。

渊天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冷意，叫赵明阳心中一颤，连忙下意识地退后几步，做出备战的姿态。这冷意太过刺骨，像是冬日的冰锥，一把把刺入人的神经，赵明阳很久没有看到渊天这么严肃的模样，失智已久的他总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孩童样倒是叫赵明阳忽略了他曾经是多么可怕的人，那可是人类最大的天敌，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午后，赵明阳灰溜溜地逃出别墅，回到研究所想把情况和沈书说一说，却被人告知他今天不会来研究所，正在和陈叶叶热恋中。赵明阳当然不会相信沈书会移情别恋，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是达成某种协议处在合作中，不过家中的渊天就难办了，毕竟他现在只有几岁孩童的智商，吃起醋来可以翻天啊，想起今天渊天问的问题，赵明阳觉得他一定是察觉到陈叶叶的存在并且以为沈书在背叛他才会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

“你知道沈将军在哪约会吗？”

赵明阳想想还是不放心，决定去找沈书说个明白。

“好像是陈小姐在海边开的咖啡厅吧，你可以去那找找。”

“嗯，好的。”

陈叶叶本职是一名教学主任，平日帮着陈老管理教学事务，闲暇时则在经营着一家咖啡厅。咖啡厅临近海边，环境很优美，在大陆也很出名，这家咖啡厅出名不在它的咖啡有多好喝，而是它经营人的背景足够强大。咖啡厅并不是谁都接待，只接待和陈叶叶关系好的达官贵族，正常情况下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店内安保系统十分完善，赵明阳一开始被拦在门外，最后是出示工作证得到允许才能进入。

第一次见到陈叶叶，赵明阳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总听办公室那些人八卦说陈叶叶国色天香，是个正宗的古典美人，有多么优秀等等，真正一看他倒是并不觉得与沈书是有多么般配。甚至第一眼后他内心闪过的第一念头是：嗯，渊天比她更漂亮。

渊天是族中基因最优秀的鲛人，相貌自然更是拔尖，其实不只是渊天，大部分鲛人的容貌都不落凡俗，陈叶叶的确极具韵味，在人类里也绝对是精致美人，可落到鲛人里倒不一定能够鹤立鸡群。

“你找我有事？”

萧珵忻和陈叶叶面对面坐在临窗的桌子边，陈叶叶特地清场，此刻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咖啡厅里边。

“嗯，关于……”赵明阳话说到一半就不肯再说，陈叶叶在身旁他觉得提起渊天并不合适。

“关于？关于什么？”赵明阳不说，不代表陈叶叶不好奇，她习惯性地勾起鬓边地碎发，笑如夏日浮莲，出淤泥而不染，淡雅恬静。

萧珵忻只是笑笑，示意赵明阳不用顾忌陈叶叶，“是渊天，他怎么了？又不肯吃饭吗？”

赵明阳心中有点诧异，明显没想到连这个事情沈书都愿意在陈叶叶面前提及，毕竟就算是在一般人面前，他也不想提及渊天，就怕有心人发现什么端倪，做出伤害渊天的事情。

“没有，只是我觉得他好像发现你身上的香水味了……”赵明阳硬着头皮解释道。

萧珵忻先是一愣，随后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就算到这个时候，那个人对他的占有欲还是那么强烈，即便是心智倒退到孩童，在这种事情上依旧是比谁都精敏。

“我知道了，你先回研究所吧，通知谢云云他们把今天的档案归类，明天给我一份详细报告。”

赵明阳偷瞄着陈叶叶的反应，看她一直都跟没事人一样惬意地喝着手里的咖啡，心里觉得古怪，正常女人好歹也会露出一丝不高兴吧，陈叶叶全程下来竟然什么都没说……

“嗯，好的，那我先回去了。”赵明阳收起目光，恭敬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咖啡厅，等他完全消失在大厅后，陈叶叶才忍不住调侃起萧珵忻来。

“看来这个鲛皇真的是很爱你呢。”

萧珵忻只是笑笑，将杯盏放在桌上，脑海里浮现渊天吃醋的模样，眼里是无尽的柔情，“嗯，所以我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陈叶叶笑而不语，她没有爱过任何人，却能感受到身旁这个男人对爱人真挚的情感，人类和鲛人，本是最不可能的一种组合，可爱情来到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就像她的母亲一样，不也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一个鲛人吗？

陈叶叶不是一个血统纯正的人类，她有一半的血统属于鲛人，这个事情自她懂事的时候就很清楚。她的母亲无可救药地与一个鲛人相恋，可最终却没有换来称心的结局，两个人都为他们荒唐的爱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