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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住了扑上去抱住对方的冲动，把眼光转向周围的混乱。金楼门口的青瓷花瓶在与电动车相撞的瞬间，就从一件艺术品碎裂成好几块大小不依的凶器，直接划坏了等信号的车辆。更有些车子的玻璃被砸，警报声大作。从震惊中缓过劲的车主们愤怒地跳下车，要跟肇事者好好理论一番，却被电动车不远处血肉模糊的人体，惊得失去了叫嚷的声音。

当事后查出骑车人毫无背景时，卫庄承认，自己出手是重了，差一点就要了那个冒失鬼的命。不过在当时他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小白的遭遇，这让他无法忍受，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去伤害吴晖。

吴晖清醒过来，显然电动车并没有撞到自己，那片红色是那个骑车人的血。而自己只是被近在咫尺的暴力撞击吓着了，身体应激性地跌倒。那些碎瓷片，没有一片飞向自己，还真是幸运呢！

多年后，当他了解了卫庄的实力，才知道这其实并不是幸运，而是卫庄对车速，花瓶重量，撞击角度等诸多因素的精准衡量的综合结果。

“我……我没事。”吴晖很不愿意在卫庄面前泄露脆弱，他努力站起身，迈开还在发抖的双腿，向金楼走去。

他的脚像踩着棉花，笨拙地想从变灯后驶过路口的车流中穿过。道路因为肇事而开始拥堵，长长短短的车笛声把他困在当中。他多希望哥哥在这，可以扶着自己走出眼前的困境。忽然，温暖而宽厚的臂膀出现了，卫庄不容拒绝地抱住他单薄而颤抖的身体，快速踏上台阶走进金楼。那一刻，吴晖不自觉中把自己整个交托了出去。

“小莲，你得亲自来处理一下，朱萌怕应付不来。”吴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听着卫庄打电话，“大概六台轿车，一辆商务……闯红灯的电动车撞了我们搬运艺术品的员工，就这样了。让交通队的老谢自己捋顺吧。……路口摄像头？你不用替他操心……”

“真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放下电话卫庄问吴晖。

吴晖没有说话。

“那好，没事就让朱经理带你去工作间，别告诉我你今天不能工作了。”说着卫庄看看时间站起身就要走，因为早上的事，他快要迟到了。

“你为什么救我？”是不是我哥答应了你什么？吴晖在对方马上就要走出去的时候问道。

卫庄审视着他，很快就读懂了他的潜台词，然后正面给出了回答：“因为你是桑海金楼的设计师，是我的人！”

第32章物是人非

衣领被“啪”地揪住，小高冷静地抬起双手，从对方双臂间穿过猛然下翻。同时侧身左手扣住对方右腕往怀里带，右手直击对方左脸。对方自知挣不开束缚，只得后仰躲避。小高一掌打空了，立刻曲臂为肘，反手进击对方右颈。对方猜到他有此招，左手插到颈侧，接住了他的手肘。但小高用力又狠又刁，对方推不开，只能拖着往上滑开，同时低头躲过。

小高见对方低头，顺势就把对方的头夹在了腋下，提膝就撞在他软肋上，那人被撞的闷哼一声，疼的弯下腰。小高右手勾着他脖子下压，左手由下至上，推着他胳膊一扬，对方失去了平衡被小高拧着身体仰面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小高的肘就到了眼前，对方避无可避下意识闭紧了眼睛，等着挨这一下重击。

不过重击并没有落下，小高卸了力起身，把对手丢在那儿走开了。聂远帆散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那里隐藏着一丝失落。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虽然心里知道怎样防御，但是速度和力量都不够，身体恢复的还是太慢。要是能住到卫庄家里就好了，那一夜实在是进展神速。

缓了一会儿，他坐起身开始揉捏被掰疼的肩膀和撞疼的肋骨，后背倒是没受伤，摔倒时小高托着他速度慢了不少。

“知道的，你这是在做恢复训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公报私仇呢。”小高一脸冰霜地说，“这么拼干什么？真看不懂你，是急着好起来，还是急着弄死自己。”

“真的没掺一点私人恩怨？”聂远帆嘴角挂着一点揶揄的笑，“明里说唤苏二号，是你和我的共同的成果，其实专利证书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你只是专利的购买者。而且相关资料我只给了药厂的专项经理，你一个字都没得到。”

小高霍然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一把冰剑，能把人冻成坨再击成块。好一会儿，他消减了气势，把毛巾摔在聂远帆的怀里说，“别枉费心机了，训练的时间不能再延长，你的心脏负担不起。”

聂远帆低头用毛巾擦了擦脸上和颈间的汗，然后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再次抬起头向小高伸出手，“拉我一把。”

这熟悉的一幕让小高想起，第一次在道馆与聂远帆见面时的情景。他们读研的时候就是同校同学，但认识却是在学搏击的道馆，当时他们才16。他们较量，小高摔倒了他，以为他会像大多数好胜的少年那样，跳起来大叫再来一次。但他却扬起一个阳光的笑脸说：“拉我一把。”可惜那个拥有平常心的少年已经不在了，如今只剩下眼前这个会耍心机又偏执的可怕的年轻人。

小高漠然地拉住了那只带着汗渍的手，扶着他坐到场地边的凳子上，递给他一杯温水。

“你服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药吗？”小高问。

“没有，你不是看了化验单。”聂远帆小口地喝着。

“你怎么解释恢复的速度？”小高严肃地看着他。

“三个月前，我就已经好了，要不是你骗我服药，再睡过去……”

“就算这三个月你一直都醒着，也达不到现在的体能。”小高打断了他的话，“别拿自己当试验品。”

原来小高是担心自己急于求成，反伤了身体。聂远帆眼里慢慢渗出了歉意说：“以后遇到恰当的时机我会告诉你，但我身体上的奇迹不可复制，也没有任何医疗价值。”

聂远帆的样貌再熟悉不过，可他说话的神情却是小高没见过的。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小高有点不太自然。

聂远帆继续说：“如果不是你把我接到新世纪来，我早就死了。这段时间你又顶着压力，陪我做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我真是很感谢你。但是现在，我不能把这个秘密用来答谢你。”

小高觉得自己很没用，曾经多次被他利用，可现在他这样说，自己的心就松动了。他努力保持着高冷的姿态说：“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收治疗费的。”

“你收过吗？”聂远帆眨眨眼睛侧身看着他。

“……”小高有点语塞，转而有点赌气地说，“从你住院开始算，唤苏一号二号给医院带来的利润分成，你一分钱也别想带走。”说完就走去了沐浴间。

这时聂远帆听见了微弱的音乐声，他走到更衣柜前，找出了手机。

“小晖，……好，我知道了。去吧，一定会有所收获。”

第33章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