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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分得清,可即使分得清,对着你的模样,也实在难下手。即使明知道那不是你……西弗勒斯,我不会沉迷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汤姆仿佛是在做保证,又像是在发誓。

西弗勒斯看着汤姆认真的表情,即使想要继续嗤笑现在汤姆的话的天真,却再也说不出口了。就像是他多想说这样的保证其实很脆弱——艾琳与托比亚结婚的时候也曾海誓山盟,最后他们依旧把生活过得一团糟——但听到这样的话,难免还是会让西弗勒斯感到开心,即使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这份开心。

更何况他知道,汤姆成年后选择的依旧是他,纵使对沃德蒙特来说,他们分别的时间有那么长。

大抵上人不犯傻就称不上是一个享受过为人乐趣的人了,只是有的人犯下的是小错,有的人却走得太偏,以至于罪大恶极。

索林与理查德果然是没有理会这两个孩子——或者说刚成年的成人——到底在说什么的,他们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比如赶快带着西弗勒斯与汤姆去找迪恩。

这些年来老头子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的,自己的小木屋也不怎么住了,单就呆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甚至少吃少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成神突破神人之间的界限了咧。

西弗勒斯与汤姆一边说着话,一边也留心着索林和理查德带的路,但并不是他们以为的前往迪恩的小木屋的路,这一条路去的方向也让他们充满了迷茫。

就算是他们回头去看,却也找不到来时的路。就好像是他们走的路后边有什么人把所有的痕迹擦去了一样,不论怎么都看不到他们走过的痕迹。甚至是他们自己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发的。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汤姆与西弗勒斯都警惕了起来,然而索林与理查德却像是什么都没有觉察一样的带着路,并且也没有什么想说话解释的意图。

不得已,两人只能安静地继续跟着走。

幸而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索林与理查德两人甚至都不用多说什么,他们就看出了在小路尽头坐着的那一抹背影是谁的。

若有所觉的迪恩转头,对两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壶,他胸口的那一枚徽章,在夕阳余晖中散发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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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仿佛是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让西弗勒斯与汤姆也是摸不着头脑。

索林与理查德两人已经离开这里,西弗勒斯他们也不知道从何发问,便由着迪恩在大石上坐着喝酒。

等到迪恩似乎喝完了酒,他才抹了一把胡子,蒸发了自己的醉意,开口道:“这是迷路。”

“???”西弗勒斯与汤姆更是莫名。

“迷路,让人迷失的地方。你不知道它的入口在哪儿,也不知道退路在何方,当你踩上这路的时候,你就明白了,因为一个看不到终点,也让人忘了起·点的路,错失分毫,便永不可见的这么一条路,这个世界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迪恩稍加解释了一下。

西弗勒斯与汤姆看出迪恩是要说话了,也就自觉地站到迪恩的身边去了。

“索林还有理查德他们只是知道怎么走,但他们也不知道原理。以前说过,可惜他们不能理解。”迪恩把空瓶子收了起来,示意两个人再站过来些。

西弗勒斯与汤姆谨慎地再靠近了几分。

这小心翼翼的距离让迪恩笑了笑,也没继续说让他们靠近的话:“你们就是太小心了,不过也是好事。活的太不小心,就会很容易遇到致命威胁。”

“您好像很有感触?”汤姆觉得迪恩的话很奇怪,忍不住问道。

迪恩听到汤姆的问题,摩挲了一下胸口的徽章,道:“一点活久了的经验之谈罢了。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

汤姆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事,有些诡异。

西弗勒斯也同样的疑惑。

迪恩道:“这是你们起始的地方,也是你们与这个世界结缘的地方。选在这里,当然是有理由的。

“你们姑且听我多说几句吧。我的事你们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但我想西弗勒斯你应该对我的伴侣很想了解。”

西弗勒斯被说的脸微红,他刚才就是盯着迪恩的徽章看的太久了,被迪恩觉察到了。他就是想看出迪恩佩戴的这枚徽章,和他在幻境里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那我给你们说说我的伴侣好了。爱丽儿是冥神的信仰者。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这片大地上,不论是看到什么样信仰的人都很正常。不过信仰冥神在这里更可怜一些……神陨落的战场很多,你们偏偏挑中了冥神,大概这就是命。

“但神格保留完整的,还真的就是冥神遗迹,无怪乎昂瑟斯和芮德把手伸到那里去。原本我以为,他们在领略了成神的奥秘之前是无法进去的……但没有想到那个索伦的异界灵魂竟然被留了下来。这也就是天命如此,不可违逆……

“从当初见到你们起,我就知道你们并不是普通人,口音,姿态,神情……都不是可以在这里养成的。”迪恩见他们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了,自然也就顺着说下去,“其实能有第二次生命的机会并不多。”

“您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突然地感到心惊。

汤姆也是警惕地看他,却并不动声色。

原本是说谈谈关于爱丽儿的事,但迪恩依旧没有说几句,便转到了冥神上去。这恰好也是他们想知道的,可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能被迪恩一语言中。

“年轻人们,你们别太紧张。这是个对我来说比较容易猜出来的事,毕竟我的伴侣是一个冥神的信仰者。

“原本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像那些人,来了就走,不会有过多的交集。但你们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就像迷路的羔羊,徘徊在这里,什么都没得到。这就不一样了,我就知道你们不一样了。”迪恩翻来覆去斟酌用词,面上第一次如此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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