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不过是个只会闷头读书,还操贩果贱业的穷小子,凭什么如此得天独厚,居然得了豫王殿下的青睐,真一步登天,去做豫王身边的近臣了!
要知道豫王麾下能臣无数,真交着心,得了长生庇佑的,却始终只得那么几人。
众所周知的是,代豫王殿下拟文书的,要么是以锦文绣句素著的陈从事,要么是才谋天夺的郭少府。
谁能猜到,豫王殿下竟会心血来潮地到书院逛一圈,偏偏选中的是从头到尾就跟锯嘴葫芦一样半句话都没说过的姜维,作为‘合心意的执笔’?
别看明面上的官职并不算高,它所能代表的意义,足够无数芝兰玉树前赴后继,抢破头去!
燕清见所有人愣住了,也只习以为常地挑了挑眉,又问陆议:“如何?”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院长。
尽管内心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以及排山倒海的妒忌,却无人胆敢开口质疑豫王的决定。
只恨不得院长开口婉拒,他们再将这姓姜的混账东西一脚踹开,干脆利落地丢护城河里去,自己再尝试毛遂自荐,看能否取而代之。
陆议起初以为燕清是在说笑,不想却是认真的,不由得愣了一会儿,才展颜一笑,应允道:“学有所成,位有所用,此为读书人毕生之幸也。又是得了主公亲口所点,显然是上天要给伯约的助益了。君子有成人之美,议心悦且不及,又岂会阻拦?”
燕清笑了:“还得谢你教导有方,使我得一良才。”
陆议摇头推辞:“若非主公重视扶持,以议微末之能,又能如何?”
二人又随意地闲聊了起来,而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砸中的姜维,却还傻愣愣地站着,平日的冷静自持仿佛全丢到了九霄云外。
暗中过了一把唐伯虎点秋香的瘾的燕清,暗地里感到很是痛快,耐心自是极好。
他见姜维还未回神,更觉对方十分可爱,不禁温柔一笑,伸出手来,在他肩上鼓励地轻轻一拍。
姜维刚回复了一些的魂气,又被那带着淡淡香气的袍袂的轻轻一拍,重新又拍飞出去,在外浑浑噩噩地游荡了好半天。
陆议微微蹙眉,欲要提醒怕是高兴傻了的他拜下谢恩,却被燕清无声拦住,唯有作罢。
直到燕清即将转身离去了,姜维终于回了神。
他四肢僵硬如木偶一般,却是极用力地跪了下去,磕绊道:“谢……谢殿下。”
燕清闻言驻足,回过身来,莞尔一笑,提醒道:“辰时一刻,记得先来府上一趟,再一同乘车去流水楼。可莫要弄错了。”
姜维呐呐应下。
陆议虽跟随着燕清往别处去了,却有记得吩咐下去,让侍人帮姜维收拾好东西,送去燕清府上——作为执笔,往后自然是要与主公同住一处的。
毕竟姜维再在学院里呆着,说不定将要耽误了主公的正事,没准还得被嫉妒得快发狂的同窗给大卸八块了。
对于校长亲自做出的贴心安排,姜维自是满怀感激地接受了。
实际上,平日处处瞧姜维不顺眼,锲而不舍地找茬使绊子的那群人,已悄无声息地缩到小角落处,不敢冒头。
生怕会让一朝飞上高枝、竟成了凤凰的姜维记起来,施加报复。
而往日对他遭到排斥皆都漠视不理、袖手旁观的那些人,浑然不觉自己有何愧疚,热情地欲围上来,结果要么被卫兵排开,要么被姜维的冷面弄得赧然散了。
姜维并不在学院住宿,要整理的东西也不多,在卫兵的殷勤帮助下,很快就收拾好了。
只是在走之前,他忍不住向从前同自己关系最好的那位夫子主动开口,提出了一个请求。
“维于学中多年,唯得一友。”姜维抿了抿唇,继续道:“他姓郭名布,字文若,为徐州人士,昨日刚进的学,今日不知何故没来,维尚未等到他,就当走了……待他回来了,可否冒昧请您转告一句,请他得空时来维府上相见?”
那夫子虽疑惑怎二人不过相识一日就发展出深情厚意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姜维这才放下一直悬在心头的那颗大石,吁了口气,坚定地朝外走了。
姜母做梦也想不到,昨日还一脸严肃认真地陪着她数挣了多少个钱的儿子,竟然才去官学半日不到,就乘了青云,就此飞黄腾达了。
她正满头大汗地在集市上叫卖瓜果,就被一行卫兵恭恭敬敬地请到了新赐下的姜宅中,手足无措地捧着据说是被预支下来的儿子俸禄,与恭顺立在身前的两名婢女面面相觑。
燕清回到府上,所做的头件事,便是心情颇好地将《琴谱》小心放入收藏用的屉中。
而与这本满载着姜维真迹的曲谱一起的,是一些来自各人的零碎藏品。
听得熟悉的脚步声飞快接近,正欣赏着它们的燕清,想也不想地将暗屉啪一声推回架子,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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