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施施然拿起筷子,让了让路珩:“坐下,吃。”跟着又回答了他的问题:“胸前没挂牌,我也不知道。”
路珩遗憾地摇摇头:“现在的精神病院管理太疏松了,这样很危险。”
两人一唱一和说了这三句话,尤海才反应过来居然是在骂自己精神病:“你们别太过分了!”
路珩回头看他一眼,保持优雅,举起手里的奶茶,款款照着尤海的头上倒了下去。
尤海张大了嘴,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只觉得头顶传来一阵滚烫,紧接着黏稠的液体就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有一些流到了他大张的嘴里,还有丝丝甜味。
周围鸦雀无声,高荷倒吸一口凉气,说什么都忘了。
乔广澜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他摸了摸鼻子,看见路珩把空了的奶茶杯扔进了垃圾桶里,用墩布拖了拖地面,最后抽出湿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手,在乔广澜对面从容落座。
尤海像个机器人一样喀嚓喀嚓回过头,一只手颤巍巍指着路珩的后背,半天没说出话来。
打打不过,骂骂不过,他除了绝望还能怎么样?
高荷尴尬地站在那里,几乎能听见周围传来的嘲笑声,觉得丢人到了极点,拎着包跑出了食堂。
尤海趁着这个机会,假装追她,连忙也跟着撤了。
路珩和乔广澜都是我行我素的人,没有理会身边的目光,开始吃饭。
乔广澜忍不住偷偷瞄了路珩一眼,杜明舟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又和路珩重叠,让他有一时的恍惚。
路珩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边吃饭边问:“怎么了,觉得我帅?”
乔广澜道:“尤海刚才还说我饿死鬼投胎,我看你也不遑多让。”
“哦?”路珩眼中含笑,“他既然这样说了,不如我今天晚上就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饿死鬼吧。”
乔广澜眼珠一转,唇边浮起坏笑,冲路珩点头。
他比路珩吃的早,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在等路珩吃完饭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食堂大妈走到独自在邻桌吃饭的女生旁边,跟她说了句什么,那个女生点了点头,连忙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站起来,拿起旁边公用的拖把,开始拖地。
地上是尤海身上滴落下来的奶茶,刚才虽然路珩已经擦了一下,但难免还有些不干净。
乔广澜挺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路珩抬头,乔广澜顺手推了下他肩膀:“我来吧,你先吃。”
他走到那个女生旁边,对方埋着头,乔广澜只看见一个侧脸,觉得她的年纪怎么看也不像在食堂上班的,就说:“同学,对不起啊,这里是我们弄的,你吃饭吧,我擦干净。”
拖地的女生个子不高,瘦瘦小的,相貌很普通,也没怎么打扮,见乔广澜跟自己说话,立刻有点自卑地离远了他两步,连声说:“不用、不用。”
乔广澜看见她的正面,惊讶道:“曹洁,是你啊。”
这是他的同班同学。
曹洁又把头埋下去了:“嗯。”
她顿了顿,察觉自己的生硬,就解释说:“我在食堂里面勤工俭学,吃饭不用花钱的。这个地经常有人不小心洒上饭菜,饭点人多,隔半个小时就要擦一擦,跟你们没关系。”
乔广澜见她坚持,跟自己说话又很不自在,于是也没坚持:“哦,那就好。”
路珩还完了盘子,走过来跟曹洁打了个招呼,有意无意搂了下乔广澜的肩膀:“走了。”
乔广澜拍苍蝇一样拍开他的手,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出了食堂大门。
路珩道:“我原来可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乐于助人,怜香惜玉。”
乔广澜道:“我也没看出来,原来你会说这么多的成语。”
路珩道:“一惊讶,就总忍不住想多说两句抒发一下澎湃的情绪。”
乔广澜“呵”了一声,道:“有什么可惊讶的,你以为我跟你那么龌龊,帮谁办点什么事就是相中人家了。我只是想起我奶奶了而已,都不容易,能帮就帮。”
路珩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乔广澜祖母的事情,他的确是清楚,他还亲眼见过那个老太太一次。
他们学风水的,只讲慧根,不论出身,和他是路家长房长孙的地位不同,乔广澜的家境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他刚刚出生三个月,父亲得了重病,倾家荡产的治病足足两年,终究还是去世了,乔广澜的母亲扔下不到三岁的孩子改嫁,只剩乔广澜跟祖母一起住。
那时候他们家的房子已经买了,祖孙两个人挤在一个面铺子旁边搭起的窝棚里面,老太太每天除了给人打扫卫生以外,还要捡点废品卖,也只能勉强够祖孙两个人过日子,乔广澜别说是上幼儿园了,就是到了七岁,连上小学的书费都没有攒够。
而且后来他的祖母已经卧床不起,无力挣钱,乔广澜每天要学着做家务,捡别人不要的纸盒子去卖,照顾奶奶,就算是有钱,也没有读书的时间。
路珩就是在那个时候碰见他的。
他天生命奇,能见鬼怪,五岁的时候有个老头给家里新盖的别墅看完了风水之后见到他,说路珩的面相贵极险极,天生适合通玄,一连上门五次,总算让路家的人同意了他学习寻龙望气一类的法术,路珩由此成为了长流派的大弟子,等他遇到乔广澜的时候已经是入门三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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