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英国听一堂业余医疗课,见过一幅人体肌肉图,早忘了十之七八,只记得什么大胸肌,腹直肌。这里肌肉鼓鼓的迸张,大概就是那所谓的胸肌了。不过,腹直肌的位置,是往这下面一点的位置吗?
如此想着,不免又摸了两把。
白雪岚忽地发出一个声音,把额头往宣怀风身上用力一抵,声音也微微沙哑起来,说,“长官,你再这样不尊重,炉子可要烧穿屋顶啦。”
宣怀风吓了一跳,忙把手缩回来,警告说,“别忘了你答应的,只是好好说话。”
白雪岚说,“好好说话,你摸我做什么?”
宣怀风反问,“不是你叫我摸的?”
看着白雪岚憋闷的脸,忍不住一笑。
白雪岚委屈地说,“好,你总算笑了。我如今明白,你竟是要欺负我,才肯露个笑脸的。先和我做个约定,只许说话,不许吃肉,然而你又故意撩拨我,摸着我的肉来玩,这是把我当成张大胜打的那头傻狍子了吗?”
一边说,一边腮帮子两边的肉往下一拉,呆瞪着眼睛,作出一副狍子发傻的表情来,竟是活灵活现。
宣怀风被他逗得不行,笑到肚子疼,抓着白雪岚的手,颤颤地往自己肚子上放。
白雪岚知其意,给他轻轻地揉着。
半日,宣怀风的笑才止了,对白雪岚说,“搞这样的突然袭击,差点把我的肠子都笑断了。不要再闹,规规矩矩躺一起,说说话。”
依旧躺下,头靠在白雪岚肩上。
白雪岚弄出这些事,只为给宣怀风解郁郁之气,见宣怀风心情好些了,便很配合地做他的靠枕,问,“说什么好呢?”
宣怀风问,“你说要是天下太平了,我们手头又有一笔余钱,该怎么使?”
白雪岚略感奇怪,“你这个不沾红尘俗物的人,忽然想起花钱的事来了?”
宣怀风说,“我总觉得,要是不打仗了,首先就该弄一笔款子,办学校,做一番教育事业。”
白雪岚疑心顿起,冷冷说,“这是那位戴小姐给你的灵感?哦,我才出去一个早上,你们就要从知己,转为同行了吗?”
宣怀风在他怀里翻个身,皱眉说,“才说得有点兴致,你别打岔。”
白雪岚叹气,“唉,我原来真的做了宣夫人,只能俯首帖耳。”
宣怀风说,“今天你姐姐这事,姜老太太的不讲理,我是理解的。一个女人为了后代延续,为了儿子,是什么迷信手段,都能使出来。但那些帮衬她的乡民,有什么好处呢?他们并没有好处,却觉得自己在做很正确的事,这才让人可悲可气。”
白雪岚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都是未受教育之过。”
宣怀风说,“很是。愚昧的信徒,可怕之处,甚于那些存心做坏事的恶人。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所以残害起人来,没有一点犹豫内疚。对此,你以为如何?”
白雪岚说,“我自然是赞成你的看法。”
宣怀风长长的睫毛往上一挑,说,“你这样随口一句,只是敷衍我罢了。”
白雪岚说,“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就知道,我不是敷衍你。”
宣怀风说,“那你说。”
白雪岚微一沉吟,便开始说道,“这是一件往事,我不大和人提起。当年我还在山东老家,有一天,一个西洋传教士来求见,说他原是个西洋医生,见乡村里许多穷人,还在受天花的祸害,愿意拿出一批从外国带来的疫苗,为孩子们种痘。以他的话说,那是他代他那伟大的上帝,向苦难的世人传递一点爱意。”
宣怀风说,“这是一件好事呀。”
白雪岚说,“我也如此想,反正疫苗的钱也不要我出,那传教士就是现成的医生。其实是一件占洋人便宜的买卖。所以我派了两个兵,把神父带到一个前年闹过天花的村子里去,给那里的孩子种痘。这样,那些孩子就再不怕染上天花,掉了性命了。”
宣怀风观察白雪岚的脸色,比刚才有些沉重,心忖这件好事,恐怕到后头,是个不好的结果。
正因有如此想法,他也不由往坏处去猜测,问白雪岚,“是那神父,其实不安好心,怀着别的目的吗?”
白雪岚摇头说,“你猜错了。那个神父,倒是个实实在在做事的人,他到那小村子去,不但带了疫苗,为了讨孩子们高兴,还带了许多鲜艳的糖果。一到那里,他就宣布了,哪个孩子肯让他在手臂上扎一针,他就要送一颗糖果。那些穷孩子哪忍得住,高高兴兴地上去伸胳膊,扎针,吃糖果。”
宣怀风问,“所有的孩子,都把疫苗接种了吗?要是人数多,恐怕他带的疫苗不够。要不然,就是糖果派完了?”
白雪岚深深地望着他,对他一笑,温柔地低声,“怀风,你是个天真的傻瓜。”
宣怀风说,“我是个天真的傻瓜,然而喜欢傻瓜的你,又怎么说?”
白雪岚说,“长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山东炉子,就喜欢广东傻瓜。”
低下头,在他额头上,很怜爱的亲了一亲。
宣怀风看着他,眼神很柔和,眸底荡漾的微波,自然也是甜蜜的,隔一会,推了白雪岚一把,“故事才说到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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