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刚才没有参与冲杀的留下来护卫二人的护兵,还有那些篷车等,这时候,自然也跟在二人后面,以得胜者的骄傲姿态,经过大开的门户,重新踏回姜家的地面上。
爆炸引起的大火,沾带了一栋二层的木头小楼,蓝大胡子没有命人救火,任它继续烧着。冬天干燥,冷风助火,在风中猎猎地烧着,这样燃烧的光芒,连火把也省了。
白雪岚选定的发动时间,是在喜宴开场时。
这时间也有点讲究,因为这种时候,除了那些巡逻护卫的堡丁,其余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摆宴席的地方,很适合瓮中捉鳖。
蓝大胡子攻杀进来,便把这里包围起来,看着身体强壮一点,就拿绳子捆了,那些酒席上老弱妇孺,也不用捆,都野鸭子似的赶到墙角,叫他们都一排排低着头跪了。
白雪岚和宣怀风到了这摆喜宴的地方,看见都是黑压压的颤抖的一片后脑勺和脊背。
蓝大胡子上前对白雪岚报告说,“军长,全都还喘气,没死一个!不过,进来时遭遇抵抗,手下人开枪还击,有几个打断了手脚。”
白雪岚对他赞许地点一点头,对着那些跪着的俘虏们,命令说,“都把头抬起来。”
众人不敢不听,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白雪岚的目光从他们脸上很快地扫过,先看到徐头儿,指着说,“这个,带到一边去。”
徐头儿在骑兵冲进来时,是秉承着自己的职责,竭力指挥了一下堡丁做抵抗的,要不是他,恐怕那零星的枪声也不会响起。
他两手捆在背后,被两个骑兵凶神恶煞地从人群里拽起来,想着白十三少的阎罗名声,自己这次定是凶多吉少,拼着一口气大声喊道,“白十三少,我得罪您这贵人,你要杀我,我不能反抗。但我家里还有一个老娘,我不能什么话不留就死,你帮我带一句最后的话给她!”
白雪岚好笑地说,“有什么话,自己和你老娘说去。就冲着你今天对我拱了那么几次手,有那么一点良心没被狗吃了的样子,我不难为你。”
说完,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他训练出来的骑兵,对他的手势是极熟悉的,当即领会他的意思,把徐头儿拽到一边,掏出匕首来,把捆住他的绳子给割断了,不再理会他。
余下跪着的那些人,本都吓得鹌鹑一样,连呼气都不敢,现在见白雪岚把徐头儿放了,可见还是讲理的,便生出些许希望来。
姜老太太也被抓了,和她那些吃喜酒的亲戚们跪在一起,吴妈也在她身边。
这时,姜老太太心里鼓起一股劲,让吴妈搀着她,从地上颤巍巍地站起来,拿出一种镇定而气愤的神态,用她那嘶哑的嗓音问,“白十三少,这真是你干的事吗?我实实地不能信。我和你嫡亲的姑母,是做的儿女亲家。今天这喜事,是你爷爷点头的。想当年,我在战场上死掉的小叔子,我家老头子的亲弟弟,可也当过你爷爷手底下的连长。无论如何,我也不信你会作出这样的事来。”
白雪岚朝她看一眼,目光里满是鄙夷,淡淡道,“瞎了眼的老东西,以为抬出我爷爷来,就能把我吓住?你十三爷是天生的金刚秉性,撒泼天王。惹了我,别说我爷爷,就算我曾爷爷从坟里出来,也护你不住。我先痛痛快快的,在这里收拾一下你们这些渣滓。等我回去,我爷爷要怎么开发我,我痛痛快快的领。”
说着,便叫宋壬,“把这老东西带到一边去,给她喂一口热酒,别让她死了。”
宋壬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气,中气十足地应一声,也不指挥自己手下的护兵,亲自出马。
吴妈见他凶神恶煞地过来,抓了姜老太太一只胳膊,色厉内荏地朝他大喊,“你要对老太太做什么?她一个刚死了儿子的人,你下得了手?你难道就没有娘生娘养吗?”
宋壬把吴妈小鸡一样地揪住胸口,往地上狠狠一掼,啐一口骂道,“我要有这样白眼狼的娘,那真倒了血霉了!”
把老妇人从人群里扯出来,按在椅子里坐下,顺手拿起席上的一杯酒,捏着她鼻子,就给灌了下去。
姜老太太连声咳嗽,按着胸口,很虚弱愤恨地喘息,“你……你这样欺负一个上年纪的妇人……”
白雪岚轻蔑地笑一笑,不理会她哆哆嗦嗦的言语,目光又往那些跪着的人脸上过去,指着一个,说,“拉出来。”
片刻,指着另一个,说,“拉出来。”
如此点菜一般,轻轻松松地点了二十来个,一律都拉出来,排着跪着一行,像等着审判的犯人一般。
白雪岚也不忙着审问,先问蓝大胡子,“我姐姐呢?”
蓝大胡子说,“小姐在新房里,不知道军长是怎么个打算,我不敢擅自请她出来。”
白雪岚说,“这就请出来吧。”
蓝大胡子赶紧叫了两个兵去请。
不一会,冷宁芳来了,脸色涂着厚厚的脂粉,身上穿着一套大红色新娘喜服。喜事准备仓促,这喜服也不知道在哪个箱子里临时翻出来的,皱皱巴巴,袖口绣的金凤线掉了线,穿在当新娘子的人身上,更显出一分不被在意的酸楚来。
然而冷宁芳如今,对于别人是否在意她,已是完全不在意了,也顾不得什么酸楚,她来到这里,见了白雪岚,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简直要放出重生的光芒来,开口就问,“他呢?他来了吗?”
白雪岚还没说话,孙副官拄着木棍,从后面的护兵里用力挤出半个身子来,激动地回答说,“来了!我一定来的!”
一边说,一边吊着一只胳膊,另一手撑木棍,笃笃地快步过来。
冷宁芳向来是个最矜持守礼数的女子,这时却完全改变了似的,飞一般地迎上去,和他抱住,拿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放声大哭起来。
孙副官一撒手,木棍摔在地上。
他就用没受伤的那只右手,轻轻抚着冷宁芳的脸颊,怜爱地说,“哭吧,你哭吧。今天哭过了,以后,就该快快乐乐地笑了。”
这样一说,冷宁芳更是使劲地哭起来,仿佛那挤压在心头多时的委屈,都要借着眼泪和哭声,江水一样地倾泻给怜爱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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