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然大黑,但街上的华灯却是亮如白昼。两个人选了阁楼上的位子,透着窗子正好能看见对面花楼上的风景。
楚长安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一面望着窗外的景色。明明是数九严寒的天,这台上的人却依旧穿的单薄,轻纱下若隐若现的胴/体加上绝妙的舞姿,根本令人移不开眼。
这么一看,不难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一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不过估计是看的入神,忘了今儿个是跟着萧寂一道出来的。
台上的舞姬笑,楚长安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对面坐着的那人脸色的变化。
一曲毕,楚长安才恍如大梦初醒一般,停顿了半晌,才战战兢兢的扭过头来看。
萧寂不语,只是用胳膊支着脑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喝酒,喝酒。”楚长安到底是心虚,只得干笑了两声,赶忙低下头手忙脚乱的将坛子里的酒分成两樽,自己先尝了一口确定没问题,才端与萧寂。
“从一看的倒是入迷,方才喊了你几声都没听见。”萧寂说着抿了一口面前的酒。这酒虽然看着清澈,入口也柔和,但是后劲极烈,一口下去,方才在外面沾染的寒气顿时烟消云散。
楚长安心想自己再怎么着还没聋,萧寂分明是没喊,哪儿是自己没听见。但是偏偏这事儿也没办法狡辩,到底是自己人,对萧寂只能讲情,不能讲理,因为横竖楚长安都知道自己不占理。
“您大人大量,只当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没发生。”
萧寂只当是没听见,依旧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看着楚长安。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从一是觉得方才那舞姬好看才贪眼的?”
楚长安连忙摇头,毕竟这会儿若是如实回答,明儿个怕是连头都没得摇,“哪能,谁都及不了你万一。就是瞧着她身上的穿戴新鲜,像是以前北方那边的。”
萧寂闻言果真放过了他没再去追问。
大约真的是赶上过年了,楚长安喝的也不少,最后回去的时候基本是靠着萧寂一路扛回去的。
虽然平时萧寂总是各种嫌弃他沉,但真到了关键时候倒是不嫌了,哪怕是回到永昌宫有公公见着想去搭把手,都被萧寂赶得远远的。
倒是楚长安,一路上睡的比猪还沉,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后半夜被人折腾了一番,褪去了一身酒气的衣服,又被温热的毛巾擦了把身体。
次日醒来的时候楚长安才发觉到身上不对。
昨夜喝完酒的事情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大概是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萧寂折腾回来的,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之时,还是愣了一下。
轻纱上的刺绣倒是精致,只可惜难以蔽体。罗裙设计的更是精巧,从前头看倒是没什么,但若是从后面看,无尽的风光一览无余。
反应过来之后楚长安几乎是跳下床飞奔到铜镜面前的。
看见铜镜里身影的那一刻,楚长安只觉得一时语塞,不禁攥紧了拳头。
但紧接着,楚长安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背后又多了一个身影,顿时怂了下来,原本攥紧的拳头也放了下来。
“萧寂……你……”楚长安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哪怕垂着头都能想象的到身后那人的表情,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一时间实在是找不到语言形容自己的心境。
“昨日瞧着你喜欢。便问了老板娘买了图纸让宫里的绣娘赶着做,没想到正合身。”萧寂见着楚长安脸色依旧是差的可以,似乎处于随时发作的边缘。赶忙伸出手从腰间环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附道,“从一,生辰快乐。”
这么一说,楚长安忽然想起来了……
那年也是这么个日子,下着大雪,命悬一线,然后被捡回去的。萧寂问他年龄,他也只能回答个大概,问到生辰的时候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干脆就把初遇的这一天定做生辰,时间长了,楚长安也就真的以为这一日是自己生辰了。
不过瞧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楚长安方才那点儿煽情的过往回忆,早就被忘到九霄之外了。取而代之的是碍于种种不能发作的怒火。
说白了就是觉得憋屈,不过憋屈之中还隐隐有些期待。
“那真是感谢陛下念及,臣消受不起这份大礼。”
这段向上天偷来的日子,说来也长,但当事人总是嫌短。
正月十五一过,果真是新年新气象,迎接萧寂的就是一个大惊喜。
去年开春之际,是南方张砚掌管的地方出了岔子。洪涝,饥荒。
上一次的经历楚长安记得清楚,右臂上这一下子就是上次弄出来的,当时也疏忽了,导致现在都快一年了,有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瞬的脱力。哪怕是太医不说楚长安也清楚,这个后遗症估计是无解。
生活里倒是不显,平日训练的时候也无大碍。但若是到了战场上或者其他关键时候,一瞬的脱力很可能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这一次是北方出问题了。
这个问题不至于像洪涝这种一下子摧毁城镇的,但反倒是更为吓人。若是没有妥当的处置,九州倾覆可能就栽在这儿了。
瘟疫。
下了早朝之后萧寂就紧皱着眉头,神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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