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头弹了弹案卷的页眉,郭骑云的疑问从左耳朵进又从右耳朵出,王天风压根没把当回事,慢条斯理地又往下翻了一页。
“怎么用?”
王天风接过袋子,十分贴心地把药瓶子上的标签送过去,二疤这下终于看清了,这分明就是自己之前送到西餐厅的那个药瓶嘛,前一拨审讯的人都把照片给他看了,瓶子里的液体和外面贴的空白标签都和印象里差不多,或者说是越看越像。之前那些人审讯的时候他可留了心眼,听说那瓶子里装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多沾一点就能要人命的病毒。
“怎么样,眼熟吧?”
二疤点点头,马上又拼命摇头。
“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想来应该是糖水之类的东西。我看你好半天没吃东西,大约也有点低血糖了吧。”
王天风摆弄着手里的瓶子,揶揄道。
“你你你们想怎么样呀!我我我我可是懂法的——老子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打家劫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我我要举报你们!我要找你们领导!”
二疤急得要跳脚,可惜手脚都被拴得死死的,屁股才离开椅面一点就再也动不了了,脖子朝前冲了半天却只能够到王天风鞋底上的灰,再往前几分就该挨踹了。虽说他的手脚都动弹不得,但好在嘴巴还能动,碰到这种生死关头他哪能继续保持沉默,这一轮说的话比之前加起来得还要多,声音吼得能把天花板掀翻。可惜这里根本没人搭理他,任他把嗓门调得再高,王天风依旧岿然不动,一直到二疤哼哼唧唧嗓子都哑透了,才往桌对面斜睨了一眼。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那套对公安有用,对我们可不管用。”
“你你你你们这么做是侵犯人权!是刑讯逼供!你们休想拿这个来威胁我!装腔作势而已!量你们也不敢动真格的!”
王天风冷笑了一声,“美国佬人比你还会唱高调,你有见过他们对威胁本土安全的敌人心慈手软过吗?你今天要是不吐点实话给我,所以还是倒霉你一个比较好。”
二疤傻乎乎地愣着,郭骑云反应比他快,摇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啥啥啥本土安全……我怎么听着怎么这么高深呢……”
二疤苦着脸干笑起来。
“王局,你瞧他脸色都白了,该不会真犯了低血糖吧。”
郭骑云问。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伺候人补充糖份,回头真要倒了还以为咱们虐待嫌犯呢。”
郭骑云立刻捋起袖子,步步紧逼。
“他要是不想喝,注射也可以。”
“啊,真要打呀?”
“不然呢?”
王天风看他像在看根愣木头。
“可我不会扎针啊。”
“那就随便打,你只管往肉里扎,他要是真怎么样了大不了就送去医院,只要治疗及时应该死不了,最多受点罪而已。”
“哦。”
既然有领导发话,郭骑云下手也就不管轻重了,压着二疤的手臂就开始拿针头比划。也不知道是在看血管还是在点死穴,二疤只觉得毛骨悚然,却是退无可退。二疤没有疤的脸蛋顿时皱成一个干瘪的柿子,只想跟一步步靠近的针头离远一点,可光把脖子拉得老长又有什么用呢?手还不是被死死固定在椅子上。
“你你你你们不敢!装!再装!老子不吃这套!”
二疤仔细瞅过郭骑云手里的药瓶子,瓶口还没开过封看起来还挺像回事,虽然心里惶恐得要命,却还是拼命梗着脖子硬扛。
换成别人肯定不敢,但他今天碰到的偏偏却是王天风这个人称疯子的人物,别人敢的他敢,别人不敢的他也敢。郭骑云也是个胆子大的,照着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就往下狠扎,眨眼间针头已经没了进去,二疤哇得就发出一声杀猪叫,郭骑云手没拿稳,差点就把针头埋在肉里。
看到针里打的药都进去小半管了,二疤才终于认清眼前这位大哥真的是个狠角儿,连嚎了好几声好汉饶命,接着就哭哭啼啼说这辈子还没快活够呢家里香火不能断在自己手里。
“你之前犯的案子警方手里既有人证也有物证,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你狡辩也没用,就算零口供结案也没有问题。但我现在问你的事情可事关重大,你要是敢胡说八道,可没好果子吃。”
王天风又给郭骑云使了个眼色。
二疤抖如筛糠,只能唯唯诺诺地收起油滑世故,看到他脸上细细密密的汗,王天风心里就有数了,这才终于放下脚坐正。像二疤这样负责跑腿的底层其实很难接触到核心人物,对收货人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就算有活也全是靠网络和电话联系,但有一次送货的时候他出于好奇,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猫着,想看看过来取东西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是不是她?”
他将汪曼春的照片摆到桌上。
二疤探头看了一眼,摇摇头:“不是,交钱给我办事的女人刘海是削平的,。”
“奇怪的口音?”王天风原本只是顺口一问,现在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他又从文件夹里抽出南田洋子的照片盖在前一张上面,“莫非是她?”
“对对对就是她。”二疤立刻点头如捣蒜,然后哭丧着脸解释,“领导,我其实就是收人钱财给人办事,别的真不知道!哎呀领导您赶紧给我叫医生看看吧,我觉得喉咙好像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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