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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唐雪晴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有气无力跟她打招呼。

“雪晴，你熬夜了？”谭韶诗惊了一惊。

唐雪晴点点头，勉强保持着笑容，“算是吧，3点钟睡的，跟小吴一起整理客户和合作商的资料。”

“这么复杂吗。”谭韶诗回忆了一下，“我转给小吴的只有六个客户，三本杂志的询问，其中一本的定位不符合我们的品牌，可以婉拒。”

“那只是一小部分，邮箱、微博和公司电话都要爆了。”

“……这样啊。”

谭韶诗还真没关注。

她昨天接了妈妈的电话，跟余芷一起回家，听着爸爸妈妈的夸奖吃了一顿甚合心意的家常菜，下午回家实在太开心，默许余芷缠人，从客厅到浴室到房间腻歪个没完。

“没事，我已经带他们整理好了。”唐雪晴很有主意，“新品预订已经录入电脑，客户的资料和定制需求整理成册，你等会儿看看接哪一单比较好。至于合作商，我觉得要给专业的人来判断，留了对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查了一些资料汇总起来，一份已经给米沁送过去了，你和淼淼有空的话也可以看看。”

谭韶诗目瞪口呆，“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情……要不要放个假？”

“我不要紧，顶得住。”唐雪晴这方面也考虑到了，“其他人的话……我昨天问过他们的意见，分开两拨，小李和小周可能要下午才能来，小齐和小程能按时上班，等会儿就到。”

谭韶诗听得一愣一愣的。

唐雪晴确实很优秀，她能够想象昨天一片混乱的助理们是怎么被身份为实习生的唐雪晴唬住，自愿听从的。

“辛苦了。”好一会儿，谭韶诗才挤出干巴巴的一句话，“那就这样吧。”

唐雪晴微笑，“嗯~你先回办公室吧，我放个咖啡就把名单送过去。”

“好。”

谭韶诗回了办公室，跟余芷发个信息说声“到啦”的功夫，听到外头有说话的动静，起身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暗中观察。

童淼淼来了，正扶着刚才扬着笑脸说“我撑得住”的唐雪晴坐下。

唐雪晴蹙眉抿唇，坐好了就昂头看着童淼淼，眼睛水汪汪的，干净好看的指尖撑了脑袋揉着额角，纤瘦的身体柔若无骨半靠了过去。

童淼淼只能搂着，放轻了声音问，“你不舒服吗？”

谭韶诗看懵了，再次在心里感慨。

唐雪晴真的太优秀了。

——

唐雪晴跟童淼淼不知干什么去了，谭韶诗从另一个助理小齐手上拿了名单，看过有定制意向的客户资料一遍，先把条件含糊不清的客户筛掉了。

她已经不是以前有单子就接，加班加点也要完成的人了，必须选里头最有价值的单子来做。

这些人要么是道听途说得知zb比赛厉害，想要跟风，连自己要项链还是戒指都搞不清楚就来了，要么是觉得里头有商机，想要趁着现在定制一件独一无二的珠宝，等她获了奖再静待升值倒卖赚一笔。两者出发点不同，却都是容易生出不满、对子品牌帮助甚少的人。

名单筛掉一部分，剩下的人数还是不少。

谭韶诗看着简略的信息，一时拿不定主意，打算跟童淼淼商量下，一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了认真工作的小齐，打印资料的小程，就是没见到唐雪晴。

她的目光扫向了童淼淼的办公室，纠结着要不要过去。

她觉得唐雪晴在里头。

方才，童淼淼一来，唐雪晴同学就开始装虚弱，搂搂抱抱卖着萌撒着娇。童淼淼当了真，让同事小齐帮忙送名单，把自己当做早餐的热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到嘴边，这才让唐雪晴长回了骨头，能端正坐好不讨抱抱了。

唐雪晴的段位实在是高，怎么会没有后招？

谭韶诗犹豫了一会儿，重新坐回电脑前，给童淼淼发个信息试探下，“淼淼，你在做什么？”

童淼淼隔了两分钟才回，“唐雪晴的手烫到了，我帮她擦擦药。”

谭韶诗看到这话，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去敲童淼淼办公室的门。

她想着找个借口不打扰，童淼淼却又发了话，“现在好了，有什么事吗？”

谭韶诗看了一眼10点12分的时间，再看了一眼办公桌上摆着的老婆照片，心里想着婚礼的花费和想给老婆买的东西，咬咬牙说了正事，“我看了客户名单，想跟你讨论下接什么单子。”

童淼淼：“这简单，接喜欢的、有灵感的。”

谭韶诗愣了一愣，“不应该接那些对子品牌宣传有用的吗？”

“不大需要，”童淼淼直白说，“你要得奖了，你的名字是最好的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