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隔着瓶塞，她依旧分辨出了那瓶子里东西味道：“这是白芍花加上蜂蜜…好像也不是药材吧。”
“这是，蔷薇花加上晨露的味道…”
“青梅和初冬的雪水…”
她所说的，分毫不差。
文水湘一时间怔住，良久，才想起，女配也是精通医理的。
不过，这是花朵与露水的味道啊，竟也毫无错误…
她走近，莘紫月也是脂粉未施的样子，脸上，似乎还抹上了什么黑漆漆的东西。
“这几年玩的还开心么？”
“当然开心了，我去了青云山，那里的景色真是美极了，不愧为钟灵毓秀的福地。本来我还想去星云海的，听说那地方到了晚上的时候，水天一色，还有奇异的光芒传出，在半空中，蓝色紫色绿色，总之，那是绝对想象不到的奇观。不过，路过京城，我忽然有点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莘紫月说的那是…极光吧…
世界那么大，在有限的生命中，去赏一赏天下的风光，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只可惜，没有瑾玉陪伴在她身边，去哪里，都是索然无味。
“你没和殿下在一起啊？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喜欢你的呢！早知道，就让你陪我一起去看看了…有好几次，我差点都遇到危险了。你给我的那瓶仙露，真是十分的管用。”
“我这里还有，你想要多少，可以尽管向我开口。”文水湘十分慷慨的走到一旁的柜子上，欲要再拿一瓶花蓉泪给莘紫月。
“不必了，我只有受了极大的重伤的时候，我才用你的仙露。即使是伤痕累累，只要是我喜欢的，又有什么呢？疤痕也好，疼痛也好，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若是什么都用仙露来疗伤，我可能永远也体会不到人世间的喜怒悲欢。以前被娇养在家里，前十几年，都白活了，如今，真实的有喜有悲的人生，才是我一直想要的。”
文水湘的手，忽的停止了动作。
自己的选择…
自己，最知道自己的心了，心里的感觉，总是不会错的。
瑾玉，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你。
是你，又回到了我身边，对么？你走之后，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明明一切都变得大不相同，可我，却想到了你。
不管有没有一样的容颜，没有有一样的性格，可我，就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你，千年之前的你。
她的目光缓缓的转到了莘紫月的身上。
“紫月，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一些或大或小的代价，你的选择是这样，我的也是这样。”或许，从最开始接近开始，就注定了，她要为情所累，为情所苦。
生生世世不得自由也罢，痛苦纠结，那是她自找的，更是她愿意的。
她走到了莘紫月的身边，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轻轻的扯下了她头上束发的带子。
“水湘仙子，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好好看看你，有点想你了。”的确是真言，两年多来，她能想到的，只有她。
唯一的一个在她心里，不同的人。
顺着自己的心走，结局，总是不会错的。
莘紫月为此感到十分的奇怪，因为水湘仙子一直以来，都是对她不冷不热的。
怎么这次她回来之后，好像她就忽然对她热情了起来呢？
甚至，还邀请她来她的药铺小住。
的确，她回到京城，连家都没回去，第一站，就是这里呢。
毕竟当初是因为她的话，一语点醒梦中人，让她有了离开的勇气和决心。
“水湘仙子，你不好奇我一回来，为什么就第一时间找到你么？”
“叫我水湘就好，不必总是叫仙子，我也不是什么仙子了，现在不过是凡尘中的一个普通大夫罢了。”莘紫月有些好奇，但并没有深究：“那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水湘。”
“你能来，自然是因为有人在关注我，不是别人告诉你，就是你自己调查出来的。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是殿下，他告诉我，你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不好奇，那个殿下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如今的落脚点。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冥河心中是怎么想的，莘紫月自然也猜测不到。
她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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