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长叹,此事他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听得秦佑与贤王父亲的对话。秦佑与贤王是忘年之交。二十六年前,秦佑的原配夫人因病去逝后,秦佑伤痛不已。贤王为帮他走出伤痛,还为他四处寻觅良配。最终将自己王妃的姐姐配给了秦佑。并于一年后生下秦恒之。二十年前,秦恒宇出事后,秦佑当时便要冲进宫,却被贤王阻拦了下来,人死留名。此事一直未再提起。谁料秦佑心里一直记恨着此事,为复仇竟与北齐来往,不惜葬送自己的国家。
“你这样做,将秦恒之置于何地!他也是你的儿子!”
“我打过他,骂过他,让他发毒誓,但天不随人愿,我又能如何?”
“所以,既然阻止不了,便利用他。”赵臻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你以为我愿意吗!恒之与当年恒宇几乎是一模一样,叫我怎能忘记恒宇的仇恨!”秦佑痛叫道。
“我父王是否知道你的计划?”
“他若知道,怎会让我如愿!”
“父王他也许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揭发而已。”赵臻说道。
秦佑怔住。“你说什么?”
“中箭那天,父王让我不要告发你。因为你也是受害之人。”
“你骗我!你是故意套我话,然后想要就此让我收手,是不是!”秦佑表情变得恐怖。
“父王的为人,秦大人还要怀疑吗?”
“不会,不会的!”秦佑逃似地离开。
赵臻捂着伤口,想要起身,胸口却疼得厉害。北齐这次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有秦佑里外通气,真是情形不容乐观。不知道秦恒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五天后,贤王的尸体被送回了平京,贤王妃当场昏了过去。丧礼上,赵臻跪在一旁,看着柱着拐杖的秦佑走进来,他真想杀了他!
贤王下葬后,赵臻继承贤王位。处理好一切之后,赵臻拖着带伤的身体直往前线而去。
滚滚浓烟,面前一片尸海,昭示着不久前这里的一场恶战。
“恒之!秦恒之!秦恒之!”赵臻慌乱大叫着,却没人回应他。赵臻翻着尸体,心里恐惧万分。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赵臻——”
赵臻回头,只见秦恒之满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赵臻一把抱住他,要将他揉进身体似的紧紧抱着。秦恒之身后的数名士兵皆当没看到一般,清理着战场。这场战争双方皆损失严重。
回到军营。
“真是颜玥!”赵臻说道:“这也不难理解。如果我是他,也会如此。”
秦恒之点头。颜玥亲自带兵对阵。将他困在此处,不得支援平京。“平京危急,你为何不守在平京,要到这来?”
赵臻看着他,目光温柔。“我想你。”
秦恒之顿觉危险,推了他一下,忙后退道:“你别乱来!”
赵臻立马捂着胸口立马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感染了风寒罢了。”
秦恒之见他遮掩,便伸手拉他的衣服,那伤疤就是心脏边上,稍偏一分便一命呜呼了。“这怎能叫没事!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趁我还没死之前跑来见你。”赵臻露出平常那副嬉笑的脸。“看我带伤跑来见你,你可不能对我太冷淡了。”
秦恒之看着他,他还是那副啥事都没有的模样。贤王的事,换作是他,他可做不到如此镇定。秦恒之揽过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道:“这次你想要呆多久都可以。”
“这次怎这么大方。”赵臻靠在他肩上,有些疲倦道。
“我什么时候对你小气过。”秦恒之笑道。
“是,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你让着我。”让我都对你的无欲无争,予给予求已经成为习惯。赵臻这么想着,便睡了过去。
秦恒之将放在床榻上,道:“一直以来都是你保护我。现在也该由我来保护你了。”
当夜,拔涉而来只为见秦恒之一面的赵臻又拔涉奔回平京。
然而,赵臻刚到达平京,城里到处张贴着定国大将军秦恒之出嫁北齐的皇榜。问过士兵才知道朝庭已与北齐签订了和解条约,赔上无数金银财宝加上燕国定国大将军秦恒之。赵臻想要进宫却被挡在宫门外,他带剑冲进秦府,抓着秦佑一拳打了过去,尔后“蹭”的一声抽出利剑指着那被打趴在桌子上的人,把秦夫人与一众下人吓到了。
“这下你满意了?”赵臻气狠道:“为了一个秦恒宇,将秦恒之好好的人生给毁了,你还是不是人!”
秦佑有如八十岁苍老,双目呆盲,无动于终。
“老爷!老爷!你说说话呀!”秦夫人哭着叫道:“恒之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要出嫁北齐?秦恒宇,与这事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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