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体操馆,两人发现大部分人都到了,他们来的有点晚。
许知霖见到方文,小跑到他面前,跟他说:“方导,下午好。”
“都几点了?”方文笑道,“这么晚才来,一点儿都不像你们。”
徐祎心道,都怪师兄,就知道亲亲搂搂抱抱。
许知霖心想,都怪小师弟,吃豆腐吃个没完。
方文见徐祎站在许知霖身后,像个乖宝宝,场上场下完全是两个人,又想起他那天喜极而泣。
方文轻咳了声,对许知霖道:“知霖啊,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许知霖问。
“徐祎先回避一下。”方文又道。
徐祎突然紧张起来,他觉得方文是要把他哭唧唧的事情说出来了,他尴尬地笑道:“方导,我就不回避了吧,大家都这么熟了不是……”
许知霖捂嘴,挡了挡笑容,说:“方导,您说吧,我听着。”
“方导,您还是别说了吧,我们还要训练呢。”徐祎抢着说。
“就一句。”方文竖了一根食指,对徐祎道。
徐祎摇头,太丢脸了!怎么能在师兄面前丢脸?
“我知道了。”许知霖说,他捏着徐祎的脸颊,浅笑道:“是不是拿全能冠军那天哭了?”
徐祎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默默走到方文身后。
“小朋友挺要面子的嘛。”方文说,“赛场上信心满满,见到师兄就羞了?”
徐祎说:“师兄比我厉害。”
“你怕他吗?”方文问徐祎,“他是你的对手,不是你的师兄。”
徐祎点头、又摇头,许知霖不仅是他的对手,还是他的师兄、他的另一位老师、他的爱人。
“好了。”方文揉着徐祎的头发,跟他说:“别想,现在好好训练,赛场上就知道了。”
“方导要看看你们俩谁更棒。”方文又道,“无论谁输谁赢,都不能哭鼻子。”
许知霖连连点头应好,徐祎则轻轻地点了点头。
五月的全锦赛,是奥运会前国内的一次选拔赛。全锦赛结束后,就会确定奥运会的参赛名单。
方文正逐步给徐祎上满所有难度,徐祎的心态越来越平稳,他似乎忘了,他将要在全锦赛上跟许知霖来一次正面较量。
不过徐祎的难度上限是多少,暂时只有方文、陈敬、许知霖、和他自己知道,方文把他的难度藏得很紧,不到最后一刻,不会随便亮出来。
很多人只关注徐祎的跳自,忽略了他其余四项,而许知霖看他用着自己曾经用过的单杠编排,感觉很特别。
许知霖发现,在单杠上做着飞行动作的徐祎,其实一点儿也不怕单杠,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一提到单杠,徐祎就怕得要命,还哭。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徐祎发生了什么。
许知霖的腰伤对他还是有些影响,有时他的倒立动作做不起来,老松腰塌腰,练跳马还趴地,陈敬说他是不敢发力。
方文又头疼了,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让许知霖上满难度,上吧,怕加重许知霖的伤;不上,许知霖很可能比不过徐祎。
但许知霖梦寐以求的就是奥运会全能金牌,就算让他全身打满封闭,他也要把难度全部用出来。
他只能每天晚上都去做理疗,疼痛稍微缓解,他又继续训练,他现在反过来害怕自己追不上徐祎的步伐,他想,徐祎心心念念都想着和他一较高下,他又怎么能让徐祎失望?
徐祎努力归努力,但他很关心许知霖,每晚都陪着许知霖做理疗,回去还给许知霖擦药。
赵锐提醒徐祎,要注意避免劳损伤,许知霖就是因为之前过度疲劳,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伤病才一直反复。
赵锐觉得,对比许知霖,徐祎上难度似乎上得有点猛,整个冬训,没见他歇过;而且徐祎在东京测试赛上进了六个单项的决赛,也没见他有多疲劳,听着让人瞠目结舌。
许知霖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心气都要没了,便挑了半个下午,什么都不做,看着徐祎练成套。
徐祎6.9的自由操成套已经能稳住了,6.1的鞍马和吊环也稳了,许知霖并不打算在全锦赛上用全部难度,所以徐祎很有可能再次包揽跳自双金。
许知霖很欣喜,他一直关注着的小师弟,终于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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