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遄飞!”楚然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几步冲进球场,扳着纪遄飞的肩膀硬将他转过身来,“伤着没有?让我看看。”
“嘶——”连续几局打下来,纪遄飞气还没喘匀就被楚然抬手摸到高速球擦到的脸颊疼得他直抽气,却还是勾起另一边的唇角笑着道:“没事,小然,就是稍微擦到了一点。”
“哥。”楚然略略拖长了尾音回过头,只见楚铭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看他们。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楚铭重重的哼了一声很是不满的开口,“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伤到哪里了球才偏离轨道?”
“就是就是,刚才那是滑拍了,没事的。”纪遄飞拉了拉楚然垂在身侧的手有些艰难地笑着打圆场,另一只手握着球拍甩了甩,道:“楚铭哥,咱们继续吧,这局还没完呢。”
“不打了,再打下去还不定怎么着呢。”楚铭也知道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失了准星差点伤了人,虽然拉不下脸来道歉但暂时不再为难纪遄飞他还是勉强能够做得到的。
看着楚铭转身走出了球场,楚然也连忙拉着纪遄飞跟了出去。眼见着纪遄飞的右脸红了一片楚然心疼的要命,趁着他去洗澡的功夫跑去前台买了瓶止疼喷雾回来,当然也没忘了去安慰安慰他哥。
自己对楚铭那份扭曲的感情虽说已是不再了但亲情还在,毕竟从小到大楚铭都是真心实意的的疼他宠他,兄弟二人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带给楚然的除了曾经的痛彻心扉更多的还是温暖与关爱。想到这里,楚然顿时觉得确实有点对不住他哥,于是又去买了超大杯的运动饮料并暗自决定今晚多做几个楚铭爱吃的菜。
第61章第61章
【61】
也许是下午那几局壁球消耗了掉了楚铭大部分的火气,也许是因为差点失手伤到纪遄飞偏又倔强不肯有所表示的歉意,又或者只是因为餐桌上多了几道自己很喜欢却很费功夫的菜肴,总之当天的晚饭在楚铭冷静下来之后差不多已经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了。
虽然纪遄飞还是因为客观原因不被允许像在家里一样腻着楚然,但至少楚铭脸上已经看不到先前那种恨不得随时冲过来揍他一顿的明显怒意了,再加上吴帆和蒋确锌两个堪称活宝随时都能满嘴跑火车的神人活跃气氛,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与平衡。
晚饭后,楚铭勉强给几人留了个喝茶聊天的时间但还是没能忍住,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赶人。
“帆儿,别聊了,赶快带着他们回你住的酒店去。”楚铭拿着手机把工作邮箱私人邮箱今晚第三次翻了个遍后,终于有些不耐烦的开了口。
“哎?楚小然今天不住你这儿吗?”吴帆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小然当然住我这儿了。”楚铭顿了顿,扫了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人一眼,“我是让你把剩下的两个带走。”
“哥!”
无论楚然再怎么不愿意终归也是拗不过楚铭,而且这间除了两个卧室之外连个书房都没有的公寓也的确住不下这么多人,自己更不能真跟着去住酒店或者强行把纪遄飞留下来,那样的话今天就非得上演全武行了。
玄关大门微微敞开着,楚然直到把三个人送上电梯才蔫了吧唧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往回走。等电梯的时候纪遄飞一直握着他的手,虽然没有大力到让楚然觉得疼的地步却同样充满力量和坚定不容拒绝的某种东西。
一旁的吴帆和蒋确锌很有默契的转过身去不看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楚然有些焦急地想要开口,却被纪遄飞一根食指压在唇上封住了所有尚未出口的话语。
看着眼前年轻的恋人微笑着轻轻摇头,楚然轻轻咬了下唇反握住他骨节虽不是很分明但手指纤长的手掌,扬起下颌似乎只是一个单纯的动作又似乎是想要索求一个亲吻。就在此时,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的提示音“叮”的一声响起,结束了这个短暂而美好的时刻。
客厅里,戚杭早早地回了房间只剩楚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见楚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了进来便沉默着起身往另外一间卧室去了。楚然知道他哥这是有话要说,快走几步跟了上去,有些事情早晚是要说清楚的。
“小然,你是认真的吗?”只剩下兄弟两个人之后,楚铭脸上便看不到之前的愤怒神情,取而代之的是认真、担忧以及一丝略显突兀的愧疚。
“哥,我爱他。”楚然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
“你……!是因为我吗?”楚铭一瞬间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半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焦躁不安似的用手指扒着头发,“是因为我喜欢男人影响到了你吗?”
楚铭的前半句话听得楚然心脏倏地一紧,周身血液都在顷刻间忘记了该如何流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让他以为楚铭对自己那份曾经秘而不宣的异样情感有所察觉。所幸接下来的有一个问句立时昭示了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楚然伸出手抓住楚铭不断□□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说道:“哥,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纪遄飞。”
“小然。”楚铭被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脸上的愧疚神色却别方才更甚。“哥早几年的确是混蛋,不过哥有哥的苦衷,哥不希望你因为这些个破事儿……”
“哥,哥!我和纪遄飞的事情真的只是我们两个事情。我爱他,无关于他的身份、地位更无关于性别。”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两个的未来?”好一会之后楚铭似乎才勉强认可了楚然并不是受了自己的不良影响才喜欢上了男人的事实,但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非常严肃而现实的问题,“他可是那个纪氏集团的长子长孙啊,小然!你们,你们……”
楚铭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宝贝弟弟和纪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之间根本没有未来可言。这不只是财富或者社会地位方面的差距,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明显还有许许多多,然而这两个年纪尚轻且又明显被热爱冲昏了头脑的家伙似乎根本没有去考虑。
回头想想自己在和楚然面对相似境遇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傻事,楚铭就一万个不愿意让他往这个早就挖好摆在那里就差一点点点火升温的火坑里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阻。正是因为有过类似的经历,楚铭才更清楚的明白被所谓爱情这种虚幻缥缈的东西蒙蔽了心智的人是最听不得劝,就像当初的自己和那个人一样。
楚然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确没有认真去想过和纪遄飞的未来,甚至还偷偷在心里给这份炙热如火的感情加了一个期限,仿佛这样他就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更加不顾一切的去爱。
他不知道纪遄飞是怎么想的,甚至不敢去确认未来是否会存在又是否一如现在那样美好。年幼的楚然早已在过于残酷的变故中学会了只将目光停留在当下,描绘的再美好的蓝图也不能完全避免下一秒遭逢意外的可能性,于是不如将真心连同炙热的情感交付于当下。
那一天,两个人都没能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给对方听,仅仅是在有些漫长的沉默后各怀心思的达成了表面上的一致。楚铭知道自己不能一辈子都把楚然关在象牙塔里为他挡掉或排除所有可能出现问题带来伤痛的人和事,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楚然背后一如既往坚实的后盾。楚然则不想因为充满变数的未来影响眼下已是紧握于手中的幸福。
从那不勒斯回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等同于得到了楚铭默许的这件事令楚然和纪遄飞沉浸在难以言喻的喜悦之中。然而,所有的感情似乎都是在最为甜蜜幸福的时候开始酝酿出丝丝缕缕的危机,不同的是有些来自于内部而有些则来自于外部。
是夜,纪家主屋二楼的书房里纪善秋面色凝重的站在窗前,背对着的黑胡桃木办公桌上摊开放着一封明显是打印出来的简短信件、几张照片并一个颜色明亮到有些刺眼的黄色信封。
过了很久纪善秋才转过身来重新坐到办公桌前拨通了内线电话,通知管家明天务必把纪遄飞找回来。挂断电话之后,纪善秋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看了两眼之后又“啪”的一声扣了回去,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连带另外两样东西一同扔进了抽屉里。恍惚间,那个带锁抽屉里似乎还有两个同样的黄色信封。
第一封信是在差不多上个月的这个时候送到纪善秋手上的。原本就没有什么人会直接寄送信件给一个集团公司的一把手,更别说还是把私人信件寄送到公司这种地方。所以当助理照旧将当天所有的商函信件放入办公桌上专用的文件筐里时纪善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它,直到处理完了所有手头上必须处理的工作后这位纪氏集团的实际掌管人才有时间翻阅一下那些基本上没有太大意义的商业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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