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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蹙眉，再打过去就无法接通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外滩，南京又实在不舒服，干脆便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黄浦江和江对面的陆家嘴厨房三件套发呆。

熟悉的江风拂过脸庞，南京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体味着这从家乡顺流而下的浩然之风；脚下的土地竟也十分熨帖，展开怀抱来安慰他这失路之人。

南京睁开眼，看见路标正是南京路，瞬间找到了答案，不禁莞尔一笑。

他靠着长椅歇了许久，本想就这样悠游自在地睡过去，可到底还未忘记职责所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只是心慌气短，险些又要狼狈地跌回长椅，幸好有双手从腋下扶住了他。

那双手白皙纤细，骨节分明。腕上是一块PatekPhilippe，定制西装上甚至还戴着对造价不菲的袖扣。

不需要抬头，南京都知道这手的主人，于是他卯足了一口气起身，露出一个独属于南京的，热情洋溢、朴实憨傻的微笑，“城市发展日新月异，许久不来贵宝地，都有些不认路了，该罚该罚。”

上海静静地看他一眼，突然伸手去探他额头，南京早有防备，两指扣住上海的手腕，笑道：“怎么，一见面就想给我一个毛栗子？你还太嫩了。”

他语气轻佻，满面笑容，可眼睛分明是冷的。

上海却不信邪，直接格挡回去，又在南京双手忙于招架的时候，突然欺身而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淡淡道：“殊不知后来居上？”

感受到对方额头的高热，上海一把将南京拽到附近自己的车里，“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南京收敛了笑意，“我请假时告诉过你，不是么？是你自己不信罢了。”

此时的他，褪去了嬉皮笑脸的假面，剩下的是纯然的疏离与厌倦，十足的犬儒主义。

上海竟有些小小的庆幸，能看到这一面的不超过五人，其中便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本就是一时兴起所以会非常短小……什么时候完结随缘

弹额头=毛栗子

第五章

“好了，”南京淡淡道，“我人已经来了，该谈的就谈谈吧，抓紧时间。”

上海蹙眉，“难得大家聚在一处，正是好好聊聊，联络感情的时候，再日理万机，事情也放一放。”

“我买了晚上7点的高铁票。”南京的口气十足的不容置喙。

上海看了他一眼，“今晚我设宴款待诸位，恐怕你还得再留一夜。”

“我认床，离了南京睡不着。”

上海几乎快被他气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去年你在长沙那边留了五天，成都重庆那边各呆了三天，怎么到我这里就睡不着了？”

“我之前在成都重庆都是睡在南京路上……”南京堵住。

上海冷声道：“可以。想睡黄浦区，那就南京东路、金陵东路、金陵西路、江宁路，想睡静安区那就南京西路，想睡浦东那我还有建业路、栖霞路，你就是想睡去闸北，我还有秣陵路和六合路给你，怎么样，随便挑一个？”

南京僵硬地转头看他，“那么多？”

上海皮笑肉不笑，“是呀，地段还都很好呢。”

见南京仍在震惊之中，上海干脆取了手机给他定了酒店，“行了，就南京西路的万豪，也配得上你的身份。”

“不是……”南京还是第一次发现上海竟然有这么多以自己命名的路名，禁不住感慨，“到底是大上海，全国城市名都不够你用，光我就有9条。可是我别名多，别名少的像是杭州苏州怎么办？以及秣陵这么小众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上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信口胡诌，“那就杭州一路、杭州二路，总有办法的。”

南京笑笑，“这倒也是，杭州在我那边除了有条杭州路，我也给了他一条灵隐路，总归有办法的。”

“是啊，到我这里就只有一条上海路。”上海酸溜溜道。

许是热退了些，又许是街道名这个梗活跃了气氛，南京不由得开起了玩笑，“话说回来，如果是要冠名权赞助费的话，那我就把现在这几条街名都卖了，我估计鄂尔多斯他们肯定买得起，也感兴趣，到时候啊，你这最繁华的地段就是鄂尔多斯步行街啦。”

话音未落，南京又见上海的脸色冷了下去，心里也不知他发个什么疯，只好试探道：“非卖品啊？我还以为是我家还阔绰的时候一次性买了9条，然后家里又穷了呢。”

见上海还是阴着脸不说话，南京又干笑道：“其实上海路在我那里地段也不错，北接南大，就是原来的国立中央大学，南接宇宙中心新街口……”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嘴被人堵住了。

也是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