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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一副我数三秒就能睡着了谁也别想赶我走的赖皮样子。

事态比想象中还要麻烦，段秋铭站在床边看着把头埋进杯子里的人，阴恻恻瞪了两眼就上了床，换上一副好说好商量地样子去掀被子，想要好好跟他谈一谈睡觉的原则问题。

却不想被子刚掀开，埋伏在被子下面的段清甜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觉，作案者比前两次更熟练，分开的时候甚至还伸了舌头。

段秋铭颇为无力地想，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被袭击了。

明明偷袭的人是他，看上去很委屈心愿得不到满足的人也是他。

作为已经被试验成功的武器，段清甜对自己献吻的行为怀着很大的自信，反正对方是段秋铭的话，嘴唇很软又是自己这么喜欢的人，亲多少次也不吃亏。看着他一副耍赖的样子，段秋铭回味之余也隐约意识到了少年是把这当绝招了，觉得一扔出来对方就拿他没办法。

事实上……也的确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看着段秋铭苦恼的表情，段清甜又示好似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臂，把棉质的袖子撸到最高的地方，露出一截白花花的手臂，邀赏似的凑到段秋铭面前让他闻一闻。

“我以为我们闻起来一样，就可以睡到一个被窝里了。”

“你闻闻看，跟你现在是同一个味道哦。”

的确，不仅味道一样，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同款不同号的。

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不知道是应该说他更喜欢他原来身上的味道，还是应该告诉他睡在这里不太安全的到底是谁。总之，对峙了几秒后，段秋铭只能像昨天一样默默去关灯。

一个被窝里的空间的确有些狭窄，睡着了还不觉得，醒着的时候更觉得黑暗的空气里都透着股子化不开的暧昧。近在咫尺的人，似乎不该刻意保持什么距离，又好像更不能直接扯过来搂着，让睡眠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段清甜窃喜的同时，段秋铭幽幽的开了口：

“我说，你那个动不动就要亲人的动作，是跟哪学的？”

“你知不知道，这个要是养成习惯的话……不太好。”

知道他没睡着，也就耐心地等着他给出的答案。

“你不喜欢？”

“……”

“你明明就很喜欢。”

“……”

“我看见了，你都脸红了。”

“睡觉吧。”

闷闷翻过身的段秋铭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干嘛没事找事要跟他探讨这个问题，原本是好奇，结果看起来反而像是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被曝光了。被背对着的段清甜也意识到这是个敏感的话题，轻声嘟囔着“反正我喜欢的话就会脸红”，也赌气似的转了过去。

气着气着倒是自己先睡着了，段秋铭坐起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的侧脸。

他其实是瞎说的，他没觉得段清甜的吻有什么不好，很柔软，很甜，也很香。

但他还想告诉他，就算这招好用，也决不可以用在别人身上。

☆、第十四章非要喝露水吗

次日早晨，不知不觉又黏到段秋铭身上的段清甜浑身舒畅，醒来的也比对方更早一些。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倒不是因为醉心于段秋铭的美色，而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分生理上有些难以承受。轻手轻脚地越过段秋铭下了床，奔向了桌上的凉水。

两只手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地狂饮几口，瞄见了杯底，口渴的感觉却还是得不到缓解，只能苦恼地皱着眉，又埋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明明口腔里还有半口没咽下去的凉白开，却还是无济于事。回想起昨天看到的绿萝，段清甜怀着期待的心情握着杯子扒上了窗户。

映在晨光里的植物上挂着段清甜最想要的露水，光脚踩在阳台的瓷砖上有点凉，却还是踮着脚尖往外轻抻着身子。举着玻璃杯的手快要麻了，才看到晶莹的液体滴答一声掉落下来。

等到段秋铭被透过窗缝的风吹得耳朵有点发凉，疑惑地从枕头里抬起头的时候，段清甜接的露水已经能勉强盖住杯子底，看起来晶莹剔透，闪耀着让段清甜无法抵抗的光泽。

只等到绿萝的叶子被熹微的光芒照的暖烘烘，再也流不下一滴甘露，段清甜才把吹得凉透了的半截手臂伸了进来，没有注意到段秋铭是在假寐，一溜烟跑回来坐在了床边上，冰凉的双足怕冷似的蜷在地毯上。这才心满意足地一点点啜饮着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

“什么东西，那么好喝吗？”

听到段秋铭醒了，他也没有慌张的样子，只是带着些炫耀意味地把杯子往前一伸，递到那个坐起来的男人面前：“你要尝尝看吗？没有比这个更好喝的东西了，喏，给你一点。”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以前不知道在哪个毒鸡汤公众号上扫到的一句话，

【我们小仙女啊，可都是喝露水长大的。】

脑子一抽抽，眼前真有个喝露水的，只不过不是小仙女罢了，小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