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死不休吧。”
***
两人斗内力拼招数,五天五夜不曾放松,最终薛藏雪终究是体力不支,一恍惚,两人距离恰好控制在了墨麹尘最想要的距离内。
墨麹尘挥舞着长镰,红光带着灼热之痛纷然落下。热度随着镰刀挥起的风蔓延开,光是皮肤被刮到一点就如置身炼狱受那剥皮之痛。那一瞬间,墨麹尘仿佛又回到了焚海,那一场罪孽之火,点燃己身,焚毁天下的疯狂。
妖娆轻佻的墨泽兰像是星晨,是漆黑夜空中独特美妙的存在。
冷峻威严的墨泽兰像是冷月,清冷孤独,忍受千万年寂寞。
此时疯魔成狂的墨麹尘占着墨泽兰的身躯,像是大漠烈日,似要焚化一切,燃尽一切。
薛藏雪只能拼命格挡,碎琼蓝光闪烁,每次碰撞散出雪屑般的光芒瞬间就被红色吞噬,无力反击。
此战从一开始就是输了的,无论他的灵魂是墨泽兰,颜朗还是墨麹尘,他见到墨泽兰那张妖孽的脸的那刻就输了。
他无法近身,也不敢近身,那火焰中的狂热会将自己灼烧成灰。
薛藏雪觉得神奇,在这种一刻都不能松懈的战斗中,他竟然可以无视掉墨麹尘的印记,只看到身体中属于墨泽兰的那一部分,他的灵魂映在双眼中,疼痛、孤寂、疯狂,还有自弃,都是自己见过的,在镜子中。
本是一样的人,为何同类相残?
他记得初次见面时,这个穿着绯衣的妓院老板拥着一个绝色美人从楼上走下来,他却比那美人更加风姿绰约,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开出了风华。他走到自己面前,那双魅惑的眼睛中有疑问有轻佻,还有棋逢对手的兴致勃勃。
他顶着那张可笑老男人面具,坐在高大骏马之上俯身看着自己,眼神无比诚挚,说,我叫墨泽兰,阿雪,可以叫我泽兰,我只允许你一个人这么叫。
他半眯着桃花眼,扯着妖孽无比的笑容说,我是这儿的老板,墨泽兰。
他俯身到自己耳边,轻声说,阿雪,你可以叫我泽兰,我只让你一个人这么叫。
“泽兰。”
他不自觉低声道出了这个名字。
面前的人微微一顿,仿佛被召唤回了远去的灵魂。
薛藏雪正经时叫他墨兄,嬉笑时叫他墨老板,生气时一般都是连名带姓地称呼。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自己!
眼神聚焦在薛藏雪身上,只见他笑得有些苦涩,那双眸子里印出了一脸崩溃的自己。
镰上的温度缓了下来,但嗜血杀意已经停不下来。
薛藏雪的脖子终是碰上了他的鬼葬长镰,这是让常人立即毙命的一招,只要再用力一点,他都可以想象他的人头飞出好几尺的样子。
在那一刻,冰凉的触感传来,薛藏雪感觉到自己血管被割破,死亡的感觉并不陌生。
死亡?
脑海中闪过飞镰匆匆奔来的脚步,他停在重华树下,张开双手,风很柔和,扶着他的脸,他的发。
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少年,一个名字从最陈旧的心底涌了上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是酸疼无比还是空洞无味?那名字只是堵在在嘴边,嘴唇开合,舌尖抵在齿后轻弹。这一定是一个清朗无比的名字,读出来一定好听的,可是他一直出不了声。
飞镰。
“飞镰。”薛藏雪念出这个名字,这两个字在他舌尖滑过,明明该是温柔缱绻的发音,此刻却带着不可置信的疼痛感。
他终于记起了,那也是个天阴有雨的日子。
麦色的皮肤,斜飞的浓眉,挺直的鼻梁,淡色柔软的嘴唇,洁白整齐的牙齿,微甜的像糕点一般的气息依然如故。还有那双笑起来会弯成月亮的温柔眼睛。
光明堂的飞镰将军。
将军?
那个光明使者临死前的曾说过一段含糊的话语,如今想起来当然是要把自己的剑鞘献给将军。
对啊,直到那个时候自己才突然知道自己所爱的人竟然是敌人。
后来,是怎么了来着?
后来自己问了那个人一个问题。
是什么问题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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