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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小九仔细地拿起一块虔诚的咬了一口，“嗯，真好吃，”把嘴边渣子也舔了舔，一脸满足，“我哥哥之前出去也带回过点心给我，可是只有几份，大家分一分我只吃了两块呢。能出来就是好啊，不怕饿肚子了，出门还有木头盒子坐。”

“你平日里都吃不饱吗，你不知道这是马车？”狐灵一脸惊诧，连慕九天都觉得有些意外。

“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可能吃了，吃多少都没够。”提起这事儿，涂小九自己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还有一种微妙的……自豪感？慕九天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

“啊，那没事儿，咱们这别的没有，好吃的之类的有的是呢。”狐灵见慕九天对涂小九这个不算安静的陌生人并不反感，心下暗喜，毕竟他们这趟出门是代表了小寒山的，不能分开行动。可是，两人同行，同伴还整天沉默寡言，实在是件痛苦的事，“听你这么说，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人的事情吧，来来，我跟你说说，免得你到了江城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我刚，第一次出门。”差点儿说开脉的涂小九突然想起，哥哥说不能随便泄漏自己的修为。出门就要说谎，大妖怪的世界果然可怕。

“我跟你说啊，人可不是像妖怪一样住在洞里的，他们都住在建好的房子里。”

“啊，房子是什么啊？”

“哎呀，等到了你不就看见了。而且啊，他们好多房子建在一起，用墙围起来，就成了一个城。”

“啊，人这么大，住的那个房子一定也很大，那墙得有多长啊。”

“还有，还有……”

马车有法术护持，一路上并不颠簸，两人聊得开心，一路上都是土包子涂小九的惊叹声。

慕九天还是一样不爱说话，只是偶尔狐灵忽悠的太过了他稍微制止一下，毕竟小兔子一看就是学前妖，端正的学前教育是十分重要的。

每次慕九天一说话，小九就忍不住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心砰砰跳的厉害却不是害怕那种难受的感觉，还有一些麻麻的，到底是为什么呢？要是涂小九能多认一些字，多读一些人间的才子佳人话本的话，他也许就会知道这叫一见钟情了吧。

只不过，按照妖的标准慕九天确实算是才子了，小九却远远算不上佳人啊~

第4章第三章

下了马车，涂小九才知道什么叫做城池，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那庞然大物拔地而起，城墙有六七个人那么高，全都是由厚重的青石堆砌而成，中间砌上不知名的泥膏，抹的一根针都插不进去，城门更是高大，古老的石板上龙飞凤舞的刻着江城二字，对面看着那字，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上气来，涂小九只觉得肃然起敬，不敢再看却又拔不开眼，好似自己的魂魄都要飞走了。

突然头一痛，他才猛地转开头不敢再去看，不知不觉间就出了一身冷汗还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

慕九天和狐灵都在旁边看着涂小九，见他这么快醒了过来，有些赞赏。

“小九啊，这‘江城’二字可是那些修道之人中的一位佼佼者以自身大法力写成的，你修为不够，可别老盯着看。”狐灵看他还迷糊着，出声提醒道。

“这么厉害，那我不看了。”修真界自来强者为尊，若是旁的修行之人，不论是人是妖，乍听到别人说自己修为低只怕都会有些不自在或是不服输，偏涂小九自小就是个直肠子，倒是不在乎这个。

看到小兔子这么干脆的反应，狐灵觉得很对自己的胃口，当即决定要把小兔子收入麾下。

到了江城以后，小兔子看什么都新鲜，也不嫌街上人多挤得慌，一会儿窜到左边的泥人摊子，一会儿又到了前边吹糖画的摊子，看到杂耍的要叹一声，看到斗鸡的也要望一眼，只觉得两只眼睛不够用。

狐灵看涂小九有趣，自是一路跟着它的，倒是慕九天，原本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竟也跟在后面走。

“哎，九天，你要是不耐烦，要不就先去客栈？”狐灵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见他虽然好似在漫无目的的闲逛，目光却时不时的扫过前面那道活泼的身影，顿时心下了然，故意出言。

上千年的交情，狐灵转转眼珠子慕九天就知道他肠子绕了几道弯。

“嗯。”慕九天没有再看涂小九，使了个缩地术在人群中远远地遁了去，突然少了个人，两旁的百姓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

“闷骚！”待人影都看不见了，狐灵开口吐出两个字，然后欢快的去找涂小九了。

“小九啊，干嘛呢？”狐灵笑眯眯的看着涂小九蹲在一群小屁孩儿中间对着一串糖葫芦流口水。

“啊，狐灵，”涂小九一看狐灵，慢腾腾的挪到了他的跟前，又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个插满糖葫芦的木桩子一眼，才问：“慕九天呢？”

“他啊，他不耐烦在这街上逛，先回我们住的地方去了。”狐灵实在受不了他那个馋样儿，伸手从怀里摸出了几个铜板抛给那卖糖葫芦的老头，看着涂小九欢天喜地地从老头手里接过了好几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涂小九虽然不通世事，小脑袋瓜子还是挺灵光的。刚才在老头那儿围着的都是一群人的小崽子，狐灵还有慕九天他们一看就是在人间呆久了的大妖怪，肯定不稀罕这些小崽子的东西的。在谷里的时候，长老们就不喜欢小兔子们爱吃的蜜果呢。所以，狐灵买的这些肯定都是给他买的。

“狐灵你哪儿来的那些铜板啊？”在狐灵示意自己不吃糖葫芦后，涂小九心安理得地把那些都据为己有了，美美地咬上一口，那又酸又甜的滋味，刺激的涂小九打了好几个激灵，嗯~，真是太好吃了。

“赚的啊，人啊，要什么东西都得拿这些铜板，还有金银之类的换。”

“恩，我知道，小胖都教我了。你穿的这么好看是不是有很多银子啊，真是太厉害了。刚才小胖跟我说，铜板可难赚了，赚不到铜板就没有好吃的，还得饿肚子呢。”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想起那些吃不饱的日子，涂小九十分感叹，果然想吃饱在哪儿都不容易啊。

PS：小胖是刚才的和涂小九一起围在糖葫芦旁边的人类小崽子中的一个，最胖的一个

“小九，你来江城是干嘛呀？”狐灵一边走一边问，“像你这样的小妖怪，一个人到人的世界可不怎么合适啊。”嗯，借关心之名行恐吓之实。

“哦，那个……”说起自己离家出走，小兔子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伸手去抓长长地耳朵。哎呀，人的耳朵都太小了。涂小九白嫩的手指绞在一起，“我就是出来玩玩，我哥也会来的，我再跟他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