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章总督于浙地总督任职将满三载,此时的章总督,是想着挪一挪地方的。虽则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但,苏杭多倭寇之乱,在这里做官,可做的不大舒坦。时不时便有被朝廷问罪的,章总督自觉还比较有运气,恰逢此大胜之机,又逢直隶总督猝死,章总督就想着,借此机会,当谋直隶总督之位。毕竟,这可是天下第一总督,且直隶近京畿要地,一旦能得直隶总督之位,下一步便可入阁为相。
这是章总督对于自己的仕途安排。
所以,章总督格外关注眼下江南战事。
希望在自己谋得直隶总督之前,浙地能太太平平、平平安安,倘能再有一两场大胜、小胜的,章总督也不嫌,但,绝不能有败绩。
章总督是这样打算的,想着打发首席心腹何先生亲自去京城走关系送礼,何先生听闻章总督的吩咐,却是直言道,“直隶总督之位,眼下并非好时机。”
章总督不禁道,“当初有此大胜,先生也是贺我能更上一层楼。如何此时又这般说?”
何先生道,“倘无此大胜,大人可会谋直隶总督之位?”
章总督坦言道,“若无此胜,我便是有此意,心中也并无此把握。”
“有此大胜,大人不论自朝中风评,还是帝心之中,大人都是上上等的能臣干将。可属下说句心里话,大人还请勿恼。”
“阿忧你直接便是。”何先生,单名一个忧字。
何忧道,“大人此时虽名声正好,可正因这善战名声,大人想谋直隶总督之位才愈发艰难。不说别个,江南之地,二十年来为倭寇所扰,何尝有此争气的一胜?今大人有此才干,不说别个,只要与大人竞争直隶总督的人一句话,江南不能没有大人,大人此间才干,正当整饬江南兵马,合歼倭匪才是。届时,不要说内阁相爷,就是陛下,也必会心动的。”
章总督沉默半晌,不得不说何忧这话在理,章总督一时左右为难,对何忧道,“若依阿忧你的意思,是要放弃此番直隶总督的角逐。”
何忧道,“也不要放弃,属下亲去京师一趟。直隶总督之位,成不成都在天意,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倘成了,那自不必说。倘不成,今浙地有英才倍出,大人也可在浙地成就一番事业。”
何忧这话,自然有其道理所在。章总督想的却是,如今虽身居高位,但想再进一步,这一步却是难而又难。而且,便是不进,想保住这回身之地,亦是不易。归根到底,章总督觉着,还是自己的靠山不够硬的缘故。章总督的靠山不是别人,正是承恩公孔老公爷。
要说孔国公的地位,乃太后娘娘的亲爹,今上的祖父,自然是尊贵无比。但在政事上,孔国公一系,远不及谢国公一系强横。章总督虽然给心腹浇了些冷水,还是按与何忧商量的那般,借着过年往京中送年货,章总督打发何忧往京师走了一趟。
如今年节将至,便是倍受关注的倭寇也消停了许多。
徒小三不过半载时间就升了两级,如今是正四品武官了。更因前番两次战功,一跃成为浙地官场上的明星人物。
徒小三如今也正与林靖商量着往杭城送年礼之事,如章总督这样的大员是往京城打点,如徒小三这样的中下品的武官,则是要往府城打点。像顶头上司,徐将领,还是杭州将军纪将军,再有章总督这里,徒小三都要走个过场。
林靖吃了几天萝卜白菜后,身子已是大安,给徒小三整理了年礼单子,却是不打算与徒小三去杭城的。他,他要冻死了好不好!原本,人们都说北方冷,但北方的冷跟南方的冷根本不一样好不好。北方有炕取暖,南方顶多就是收拾几个炭盆、薰笼,关键是,海边这湿冷湿冷的天气,林靖强烈要求找人来盘炕。林靖说了,“要是没炕,我熬不过冬去。”听听这话不吉利的,徒小三当下往地上啐了三口,碎碎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数遍。
可这海盐小地方,还常闹倭寇,哪里能找到北方会盘炕的匠人哟。最后,是林靖这无书不通的,竟然画了个炕的内部结构图,然后,徒小三是个手巧的,而且,大家在关外住了这些年,也睡惯了炕的,一看那图就知哪里放炭哪里通烟了,直接徒小三给林靖和自己盘了条大炕,炕上还隔着红泥砌了整整齐齐打磨光润的楠木板子,楠木板子上面再铺上被褥,冬天甭提多暖和了。之后,林靖又强烈要求再往书房里盘了条小炕,然后,他就不出门了。成天就是书房、卧室,两点一线。
要不是徒小三每天早上甭管多冷都要拎着林靖在外头打打拳煅练身体,林靖真能整个冬天都宅在屋里。他是万万不想跟着徒小三去杭城的,徒小三却很想带着林靖,徒小三道,“听说杭城这年下有大庙会哪。”
林靖道,“京城的庙会我也去过,咱们关外的庙会也一样热闹。”
凭徒小三说了杭城多少好处,还说杭城附近可泡温汤,林靖道,“好温汤都是在高官权贵手里,叫我去别人家泡温汤,我才不去哪。行了,你就自己个儿去吧,也就三五天便能回了。你这一去,总得有人守着海盐啊,我守着咱们县城,你快去快回。”
徒小三说不动这懒鬼,只得应了。不过,晚上两人很是亲密了一回。徒小三很是摸了林靖的屁股两把,林靖细微的喘着气,动了动腰,低声道,“老实点。”
徒小三把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林靖单薄又细滑的脊背,借着帐子里有些昏暗的灯光,望着林靖如被露水打湿蝶翼般的睫羽,那睫羽一颤又一颤,掩住了林靖的眼神,却似乎颤到了徒小三的心里。徒小三自己都觉着,何德何能,他能与林靖这样亲密无间的在一起。
只是,徒小三的手一下一下的,又摸到下头去了。林靖扭了下腰,徒小三的手就仿佛生了根一般摸在他屁股上,林靖长叹一声,低声问徒小三,“三哥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徒小三手一抬,啪就给了林靖一记,不是平常玩笑,还手劲挺重,林靖疼的一皱眉,说徒小三,“你这是怎么了?”
徒小三又给了他一下,林靖哗的就恼了,他哪是个吃亏的性子,伸手就要再打回来。就林靖那细胳膊细腿,徒小三让他一只手,他也不是个儿啊。徒小三把人禁锢在怀里,冷冷的说了句,“笨蛋,睡吧!我不喜欢女人!”
林靖给徒小三一句“不喜欢女人”给吓得不轻,也没再追究徒小三打他屁股的事,而是陷入长长的深思。林靖想着,俩人互相解决时,徒小三挺有精神头儿的,怎么会不喜欢女人呢?要说林靖,先前在京里曾被孔国公夫人的娘家侄子骚扰过,当时真把林靖恶心的不轻,后还闹出人命来。林靖对于断袖之事向来有些忌讳,而且,当年为了夏云初,林靖是把陈柒宝的亲爹给剁了的,谁能说林靖不喜欢女人?但,林靖与徒小三在一处,偶尔俩人还互相纾解一下,他却并未觉着厌恶。在林靖的心里,他是喜欢女人的,只是,如果徒三哥是断袖,他虽不喜断袖,却也不会讨厌徒小三。
于是,林靖心胸粉儿宽阔的对徒小三道,“那啥,三哥,你就是断袖,我也不会小看你的,也不会讨厌你,你不用自卑,心里不好受。那些个女人不女人的话,以后我也不说了。”林靖认为,当着断袖,是不好总提娶媳妇的事的。
林靖自诩善解人意,徒小三却鲜没给他噎死,真想再打他屁股两下。徒小三气的,“我真谢谢你了。”
“谢我做什么呀,咱们兄弟,还不是应该的。”林靖一幅体贴人意的模样。
徒小三心说,我跟这么个笨蛋,生气也是把自己气死。
林靖还做贼似的在徒小三耳际问,“三哥,那你有没有中意的人哪?”
徒小三给他鼻息间喷的热气弄的痒的很,耳朵痒,心也跟着痒痒,心一痒,身体就有反应。俩人就在一张床上,林靖自然有所察觉,林靖感慨,“这一说破,三哥你果然激动的要命啊!”
“是啊,你便再帮哥哥一回吧。”
林靖一面帮着徒小三,一面问,“三哥,你是不是喜欢二青啊?”
徒小三气的险些吐了血,怒道,“我就这个眼光!”
“二青也不算,虽然笨了些,身子结实啊,也身高腿长的。”林靖知道徒小三性喜男后,就开始帮着徒小三寻思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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