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路上碰巧遇见了重伤濒死的李卫,念起忠君爱国允了他一诺,明柯此次前来也只是为了保住居延,又怎会再放任自己现在儿女情长里。至于任茗愿意陪他做戏,明柯起初是讶异的,但转念一想这人大概也是感念于李卫的痴情,这般想来,也就正常了。
范至啊范至,一时的苦闷到底比一世的心伤来得痛快,明柯心道。
见李卫没回话,范至又问了一遍:“这疯牛阵能撑到几时?”
明柯回神,听及此问,踱步到范至身旁,“你觉着能撑到几时?不过是个小手段,挡不住班图大军攻城的。不过,这亦是我李卫,给犯我东笪者的一个小小见面礼而已。”
第52章不过把戏
“呵。”范至冷笑一声,扭过头不理明柯,这人典型的捧着他点儿,下一刻便不晓得自己还在地面上了。
“你看那牛群,能看出什么吗?”明柯同范至不过只有几面之缘,在一个谈不上如何熟悉的人,装一个和他很熟悉的人,本就是十分困难的,而范至不盯着他看,他就不用担心细节处的破绽,反而轻松些,商量起事来也自然得多。
范至哼了一声,依旧不搭理他,目光却是落在了远处的牛群上,开始仔细的观察牛群的异常。
开始班图的兵士没反应过来,因此在前方的人员伤亡尤其严重,然而一时的兵荒马乱过后,距牛群稍远的地方便组织起了弓箭队。
远程距离的杀伤性武器按理说来应该是对那群疯牛有用的,毕竟它们身上的也是普通血肉,亦不是什么钢筋铁骨,却没想到,弓箭真没什么用。
那群疯牛若是被射中了,虽说也是血流不止,但行动无丝毫受阻,依旧是到处冲撞,且因受了刺激,更是疯狂,直接把班图的军队给冲撞散了,那牛就跟在人后边儿追,根本聚不齐兵力。
范至猛地转身,却不是同明柯说话,而是疾步走到任茗身前,握住他的双肩,急声道:“你用的是什么?”
任茗时刻记着自己扮作的小白花的身份,加之他的药郎身份本就是明柯胡诌的,他也不知道其间是怎么回事,就干脆眼眶一红,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什么也不说,然后求救地望向明柯。
二人都是做戏的高手,一个眼神收到,下面该怎么编排就都晓得了。
“范大人,你快放了阿名,他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明柯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至二人身旁,掰开了范至的双手,把任茗揽在怀里柔声安慰。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范至瞧着眼前这两人,只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他原以为李卫这木头是不懂感情的,却发现是自己错了,他心中酸涩,想直接拂袖而去,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固执地再问,却是盯着任茗,不敢看李卫一眼。
何苦自找难受,看着他对其他人柔情蜜意。
大概也觉得这副样子实在是太亲昵了点,明柯放开任茗,尴尬说道:“他被吓到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阿名用在那群牛身上的药性霸道,除非它们的血流干了,药性才会慢慢消失,药性消失了,牛才会倒下,否则便会一直癫狂下去。”
听闻此言,范至复又深深地看了眼任茗,沉默半晌才偏头对着虚无的远方,轻声说了一句:“这般的虎狼之药,小哥日后还是少用为好。”
说罢,大步走下了城楼,“既然如此,今日,那班图该是不会有什么异动了,我回我那小屋歇息一会儿,李将军就先守着这儿罢,若是有用得上我范至的地方,尽管遣人来找我。”
打仗本就是武将的事,他一文官,实在是累了……
“这阵不过只能撑上个一日,明日我会亲自出战。”明柯高声说道。
那个背影颤了颤,却是没有转身,很快消失转角。
任茗又恢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范至都不在跟前儿了,他自然也不用扮什么小白花,尤其是他其实特反感这种角色。
只是……任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声:“你觉得他爱他吗?”
周围人多,不便直接说明,但明柯知道任茗问的是范至爱李卫吗?
他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世间的爱并非是一种表现形式,亦不是所有的深爱都要显露人前,只有爱过的人才能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眼前这个人,从来都不懂。
于是明柯轻笑了一声,却又平静道:“谁知道了,或许是那个人一厢情愿吧。”不,不是的,不是一厢情愿,谁知道范至此时又在哪个角落独自心痛呢。
……
在阿图尔看来,只要边境没有家的人在,攻城一定势如破竹,从东笪手中抢几个城池来玩玩绝对一点难度都没有,却没想到在边境的第一道关卡居延就花费了不少气力,且至今还没能把这城给拿下。
阿图尔起初会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他从东笪叛将蒲方口中得知,居延城里只得一文官,叫范至,就以为攻下这城轻松得很,便也没想到眼瞧着半月已过去,却还没攻下来。
他心里憋着气,号令手下加强了攻势,以图能加快攻城进度,己方又是天时地利人和,眼瞧着这几日就能拿下把居延给拿下,没料到今日竟被一群畜生给弄得灰头土脸的。
“奶奶的,真丢脸,传回去,那些杂种背地里不晓得要怎么嘲笑老子,呸。”阿图尔,越想越气,也顾不得身边还有没有外人在了,直接就开骂。
有亲信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以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在座还有外人,低语道:“小王爷……”
阿图尔怎不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示意他退下,一甩袖子直接坐下,以极其轻蔑的眼神把营帐内的众人都给扫了一遍:“无妨,不管那帮杂种背地里搞多少动作,也上不得台面,至于居延,也绝对会是我阿图尔的战利品。”若不是还想着给彼此留些脸面,他也不介意挨个点名,让这帐子里的吃里扒外的东西滚回去直接跟他们的主子汇报他阿图尔说了些什么。
底下的人本就惴惴不安,听了这突兀的几句,更是心惊胆颤,胆大的不过只是冒了点儿冷汗,胆小的直接汗湿了甲衣。
自古权力斗争,最先撼动的可不是大树,先受伤的不过是树底下的如他们之类的蝼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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