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柯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手一探,身旁被褥冰凉,任茗早已离开。
这下他是彻底清醒了,猛地坐了起来,却是整个人晕乎乎的,摸了摸自己额头,没什么不对劲儿的情况,只是眼皮依旧沉重,只想一睡再睡。
空气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熏香味儿,明柯突然打了个激灵,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翻身下床,就要出房间,却被进来的人给拦住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小九端着一盆水进了房,他不知道今日曲大会不会醒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阿茗呢?”明柯脱口问道。
小九感到有点难过,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来,未果,干瘪瘪的回道:“我到居延后,一帮人叫我当什么将军,又遇到班图内乱,那个叫范至的跟我说你也在班图,等花了一个月逼退班图后,就在其中一顶帐篷里发现了你……”
“我不是问这些,我是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哪儿去了?”明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急上前抓住小九的双肩询道。
小九猛的打开他的手,话里隐约带着哭腔,“你已经昏迷半个月了,这儿压根就没什么叫阿名的人。”
明柯顿了顿,躲开小九的目光,低低道:“怎么会呢,明明昨夜还……”
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小九气急,把水盆往旁边一放,扭头便走,只扔下一句,“那便找你的梦中人去吧。”
明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没有挽留,他慢慢坐回了床榻,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飘忽的笑容,只是看上去无端的让人心痛。
“我听说你醒啦。”范至进了屋,还带了个头发花白,一看就颇有行医经验的郎中,“快,杜郎中,给他瞧瞧。”
“大人,把手给老夫吧。”
明柯动了动手腕,“烦劳老人家了。”
不多时,杜郎中便收回了手,“大人虽是昏迷了些时日,但从脉象来看,却是大好了,待老夫开些调养的药方,吃个三五日便能大好。”
“那就好……”范至松了一口气,可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说什么?”明柯脸色大变,还未收回的手猛的握紧,“脉象确定已无大碍?”
杜郎中立时拉下脸来,怒道:“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顾念大人对居延有恩,才特来诊脉,若是大人觉得老夫无甚真材实料,大可另找他人!”又看向范至,“那范大人,老夫这就告辞了。”
“您老先别气,那药方……”范至忙道。
“哼,这位大人眼下康健的很,大可不必调养,告辞!”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我天生异相,脉动异常,故而才有此一问。”明柯见范至若有所思,便找了个借口来搪塞,只是勉强扯出的笑容实在难看的很,更别提那陡然苍白的脸庞怎么看怎么让人生疑。
范至笑了笑,没拆穿,人生已如此艰难,他何必非要跟人过不去,“那你好好休息。”说罢,也退了下去。
又是一室寂静。
独留在屋内的明柯此时却是浑身发冷,亲离怎会突然就解了?他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感,反而那种不祥的感笼罩在他所能感知的每个角落。
明柯从来没有如此慌乱的时候,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了,且对他而言,那是未知而不可掌控的,以至于脑中一片混乱。
江南岚城。
城门口有重兵把守,贴着寻人告示,把每个过路的人都拦下一一检查,有面目长得相似的便会被直接扣下带到别处盘问,隔个三五炷香便有混乱的哭喊声传来,一时间人心煌煌。
任茗和顾小朝就站在远处看着一列列人排队入城。
“别说,这曲大还真有几分本事,你脸上的妆都过了这么久了都还看不出什么来,下次再碰见他,我一定要好好讨教讨教。”
“别说了……”任茗咬牙吐出几个字,一路上这人一直在叽叽喳喳的,只让人觉得头昏脑涨,胸也闷得慌,“呕……”
“你怎么又吐了。”顾小朝赶忙给任茗递水,“怀孕可真难受,可惜……”他伸出了手,想摸摸任茗还未隆起的肚子。
任茗避开他,接过了水,转头便走,“我已经跟你到岚城了。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谈下一步吧。”顾小朝不乐意的哼了哼
自离开居延后,任茗便一直睡不好,此时不光眼下青黑,连走路都步子漂浮,此刻的精神都是强撑出来了,可听了此言,依旧咬牙道:“不用耽搁,你还是尽快吧,半月后我要回京。”
“任茗,你听我说,没用的,这个孩子保不住,为了身子,还是早点打下来吧。”顾小朝跟在任茗身后,走出几步,没忍住便又旧事重提,他平生再难得苦口婆心的这样去劝一个人了。
“第二个条件是什么?”任茗早已学会自动忽略类似的话了,只固执的再次问道。
“去找长孙珏吧,如果我没猜错,曲大身上的毒便是由他所渡,那也只有他才知道如何保住一个本不能够出世的孩子。”顾小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长孙珏这个人冷心冷肺,除了自己的性命,便只看重权利,你又能拿什么撬开他的嘴。”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任茗沉眸,却是脚步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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