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年转身,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阿然……”
“不准再那样称呼我。”
“好好好晋小世子,”他赶忙凑过来,“我没别的意思,我带了样东西给你,你看了定然高兴。”他从怀里掏出折得四方的纸张递过去,眉弯眼笑:“你看看?”
萧然戒备地接过了,展开一看,双眼瞪大了。
这是……晋宫图。
他的母亲牵着他妹妹,父亲在一旁伫立看着。
萧然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开口时嗓音含了些沙哑:“你……从哪得到这个的?”
父王怕他念家分心,从未捎来半张画像,他抚着画上人影,忍不住辛酸。
六年了啊……
泽年暗暗地坐到他身边:“我在朝中虽职小,但还是有些关系的。这是我悄悄请那位去晋国的大人捎回来的,你千万保密,可别叫人知道了。”他端详着他,压着声音,唯恐高声一点扰了他:“阿然,你开心么?”
萧然指尖微抖,吸了吸鼻子转头道:没有,你走。”
泽年抿唇:“骗我呢,不信。”
见萧然没什么反驳,他趁热打铁:“我以后夜间得空了,能不能到你这儿来请教你些事?”
萧然抓着那画挪出老远:“你来做什么?”
泽年肃然:“自然是正经事。”肯定不是来骚扰你的。
萧然上下打量了他许久,眼锋扫得他后背发凉。
泽年像等待行刑一般,半晌才听见他犹犹豫豫的回答:“好吧。”
他雀跃得几乎要跳起来,堪堪忍住冲动,忙站起告辞:“那……那我明夜再来,你好好休息。”
对待这小东西,不能紧逼,得放长线钓大鱼!
泽年走到门口,被他叫住了:“等等。”
他回头,只见他侧过脸没看着他,声音轻不可闻:“这个,多谢了。”
六皇子一时喜笑颜开。
而后晋小世子咳了咳,指向了后窗:“还有,你从哪里进来,麻烦从哪里出去。”
眼见那人委委屈屈地从后窗跳出去,他忍不住低了头,暗暗地笑。
萧然抚着画上的晋宫风貌,一时心绪复杂。
隔日早上边境十一国众使臣入殿,各式各样的朝服混入帝朝,户部礼部忙得脚不沾地。平冶娶了侧妃后逐渐深入朝野,顺带着悄悄将他安入吏部,给他挂了个虚衔,泽年平日混迹其中,结识了不少俊杰,此刻大家都忙去了,就剩他乐得清闲。他便拿着威帝难得赏赐的膳食,自在地迈向了深宫。
路上碰见难得回来但一向拽得不行的大哥皇甫定辽,他便放了食盒行礼:“大皇兄一向安好?”
定辽在边关待得久了,为人冷酷严峻,挥手让他起身并不多语,倒是他一旁的青年含笑行了礼:“参见六殿下。”
泽年眼角掠过青年腰间的翠玛瑙,心里有了底,笑了回语:“久闻赫连将军大名,泽年今日有幸得见,将军果然如大皇兄先前所言,朗朗风仪,赫赫将气。”
定辽挑了挑眉,一旁的赫连安有些惊喜地用手肘撞了撞他:“敢情殿下对我评价如此高?军中只见殿下严苛,还以为我在殿下眼中一无是处呢。”
泽年接道:“大皇兄定是对将军珍之重之,若非前年家宴上三分醉意,大皇兄只怕也是将此话压在心底,不轻易开口长夸将军的。”
定辽似是回忆起他所说之糗事,轻咳了一声:“酒后胡话不得当真。”他转头对上赫连安那双碧色眸子,一脸的肃穆:“我的本心是从未夸过你的。”
赫连安切了一声偏过头,又笑意盈盈地向泽年再行了一礼:“末将一直想寻个机会向六殿下道谢,无奈身在军旅,有心无力。这么多年来,全赖六殿下悉心照顾长姐爱子,末将实在感激不尽。”
“将军言重了。”泽年忙伸手想扶起他,但定辽一个眼风扫来,便十分识趣地收了手。
“小世子正直纯良,泽年亦是十分喜爱与他来往,只是未帮上他什么,倒总是给他添麻烦。将军之谢,实在愧不敢当。”泽年自嘲地笑笑,倒显得真挚,给赫连安留下颇不错的印象。碧色眸子扫到地上的食盒,他颇有兴趣地问道:“六殿下这是要去看望哪位大人?好精致的食盒,御前所赐吧?”
“将军好眼力。”他还想再与这位萧然的小叔多说几句,见其身后的定辽环着手凶巴巴的样子,便长话短说:“我的教养嬷嬷年逾古稀,长居冷宫不去,我此番正是要去看望她老人家,就不与将军闲话了。待来日得良机,愿随同小世子,与将军把盏不归。”
说罢向定辽一礼,携了食盒离去。
赫连安还回身去看那少年,只觉得平生见过的人当中独此六殿下兰容柳身,怎么看怎么饱眼福。但定辽一臂伸来,拽了他便走。赫连安再看不到人,很是忿忿:“殿下,此处可不再是军营,您怎行为粗鲁依旧?”
“对什么样的人,便回什么样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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