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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嘛呢？”银白色的长发自然披散，深蓝色的眼睛像是精灵那样美好，面色姣好，明显就是洛家人。

那些顽童看见他却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家主。”说完就跑走了，而柳弦听到这个称呼一下就愣了眼睛，本来是没有力气走路的，这时候却慌忙地跑走了，自己瞬间被洛鸿如天使般的面容吸引，非常温柔，他的眼睛就像是柔和的水那样温暖地包裹着自己，而他自己却对自己这种感觉十分反感。

洛鸿则是看到柳弦那黑亮的长发皱了皱眉，这孩子是故意躲着自己的，估计是还恨着自己，。柳弦却是跑到一个阴暗的角落，突然大哭起来，但是这是一种没有眼泪的哭泣，他的眼泪早已干涸，只剩下无法透露出来的感情。

那时候的柳弦已经是混混沌沌的，后来算是做了一个混混头子，那时候他就结交了全离，说好了一起帮他复仇，而全离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笑了笑，但是却很守信用。

“故事结束。”柳弦严肃地看着坐在他腿上的柳言，柳言经过多次挣扎还是被柳弦抓进了怀里，听着柳言的如实讲述，发现自己的父亲根本就没做错什么，而柳弦是属于那种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的人。

“你会恨我吗？”柳弦把脑袋埋在柳言的发丝里，野蛮地吸食着他的香气，这种香味总是很让人安心。他从来没有向人讲述过此事，但是人们都可以有个一知半解，从他自己嘴里得出却又是另一番的感情，难忍、厌恶、仇恨......唯独缺了伤痛，他或许已经麻木了，就像人们评价他一样，他现在只是冷血的恶魔而已。

这个问题却让柳言难以回答，他现在心里有个天平，而自己站在中间那个支点，他不想回答，“我不知道。”柳言这时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神飘忽不定。

柳弦叹了一口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让柳言原谅自己，只是紧紧搂着他，感受着他还在身边的那种感觉，“我从没想过利用你，是真心的。”他感觉不久的以后柳言会擅自离开，如果他离开，那么他也不会阻止，他自己的选择柳弦会尊重，那么他现在的心痛又是如何呢？说好的做一个冷血的恶魔，为什么又要有感情？

他怀里的柳言脑海中却是飘过千丝万缕的感情，没有词汇的感觉。对于家人，他很陌生，隐隐约约的记忆却让他觉得很熟悉很温暖，而对于柳弦，这种熟悉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很安心。他突然想让自己还是像以前那样度过，没有杂念，一心只是喜欢着柳弦，只是一心为他好而已。但是现在他却是可以想到当时洛鸿强行把他们推入密道，而自己去引诱敌人的场面，洛云又是在路上百般照顾，甚至以血喂食自己，那种熟悉的血脉在身体回荡抨击的感觉却是永远消除不了的。

“下次让你兄长来接你吧。”柳弦又轻声说道，自己实在舍不得柳言，但是却不想让他为难，也只好委屈自己当一回圣母了。

“不要。”柳言脱口而出，而柳弦有些惊讶了，以为他是为了自己而留下来，心里暗喜，其实不然，柳言觉得自己喜欢柳家家主是一种不应该的感情，已经无法直言面对自己的哥哥了。

柳弦立刻宠溺地亲了一下柳言的脸颊，眼神是含情脉脉，柳言就知道他是理解错了，急忙说：“我已经没脸见兄长了。”说完他就后悔了，却觉得或许让柳弦斩断对自己的情思也不错，至少自己不会有愧于心地活着。

“傻子，你兄长可是在四处找你，他现在是洛家的家主。”

“啊？”为什么他不知道？正准备问出口，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年柳弦压根不肯放他出门，担心的就是这个吧，想到几年来对他若有若无的宠爱他越是愧疚，如果对他像是普通仆人那样严厉冷酷，他或许根本就不会有着一段感情吧？

“抱歉一直都瞒着你，因为不想失去你。”柳弦双眼紧闭，双手是搂得更紧，像是想把他的手指掐进肉一样，不禁让柳言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这时候的柳言却是想到了围城，总是想要保护人的围城却有时候也会伤害人，谁也做不到保护人一生一世的诺言。自己的男儿身份更加是无法让众人信服，是永远无法出头的，他就默默地做好了自认为完美的打算。

第27章元宵之夜

在春节之后即是元宵，诗曰：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风雨夜深人散尽，孤灯犹唤卖汤元。元宵之夜灯火通明，街道上挂着奇形怪状的灯笼，有的是走马灯，有的是骰子灯，有的是圆灯......在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有特殊意义的灯笼，绚丽多彩的灯在黑夜的映衬下格外闪耀，像是在黑幕中的几点小星星，若是从长安城上放眼看去，绚丽的街道四通八达，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春节最重要的便是吃元宵和逛灯会。

柳弦看着柳言不停朝窗外望去，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火光，听到一些喧哗声，外面是已经热闹非凡，今年还遇上了三年一次的烟花晚会，而柳言却只能陪着柳弦在书房内整理文件，眼睛却是不停向外望去，耳朵里听着的也是外面的欢笑声，虽然表面看起来他十分平静，其实心里是很想去逛灯会的。

“跟我去逛灯会吧，这些可以明天整理。”柳弦故意稍微大了点声音，才使柳言从毫无心思中拉了出来。

“啊？没关系的，家主要是想去就去吧，我可以留下来。”柳言感觉自己是听错了。

柳弦笑着说：“叫你一起就一起。”而这种笑里面却带着只有他知道的苦意，知道柳言要离开，只好在美好的时刻留下美好的记忆。

柳弦拉着柳言轻门熟路地出了门，没有仆人的大院看起来特别空旷，院中漆黑的夜色和屋外的繁华似乎形成了对比，屋子里更多的是冷寂，家家户户都是聚着家人在吃团圆饭，热闹非凡却让两人莫名地感到一阵空虚。

而柳言的眼睛在各种花灯里面晃，应接不暇，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热闹的景象。不管是哪个店铺，摊位前都会挂一个大红色的灯笼招喜气，一些灯笼铺子更是妙，每一盏灯笼都是经过精细修饰的，一些灯笼上还刻画着古代名人的英雄事迹，在那里最受欢迎的就是走马灯了，像是幻灯片一样投射出一个个影像，逗得孩子们乐呵呵的。

他们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注意，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挂着笑意，一对对佳人甜蜜地互相依偎着，老人带着小孩买着花灯，一些年轻的中年人带着一群朋友们在玩游戏......而这时候的柳言紧紧拉着柳弦的手走在街道上，他从来没有如此大胆地在众人眼里拉着他的手，而这时候却有合理的理由——怕走丢，柳弦很是享受他的手紧拉他，丝凉的手指紧贴温热的掌心。

现在的柳言像是个孩子，什么都好奇，对新事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柳弦则是一直温柔地看着他。

“家，家主，你会射箭吗？”柳言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一个用射击来换礼品的小摊子，而柳言想要的只是一把写着书法的折扇，这把折扇竟是洛云亲手写的，上面的字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竟然四个字是用不同的字体写的但是看起来却是十分自然。这种洛家家主的亲笔折扇自然是占了头等奖的位置。

柳弦看了看那把折扇，心里不禁起了一股醋意，这字还没我写的好看呢。他不想让柳言失望就点点头，说道：“在外面叫我柳弦。”

柳言一下脸红地低下头，而柳弦则是饶有兴趣地带他来到了那个铺子，那里有很多正在游戏的人，见到柳弦便有了一些拘束，但是没有放在手上的弓。这种弓是普通老百姓玩乐的弓的改良版，就连羽毛箭都是质量减轻的，这样就增加了游戏的难度，就算是平时打猎的好手也会因为道具质量过轻导致力量没有体现出来。

“嘿，你这是敲诈诶，这种弓箭怎么可能射的中，谁的力气可以那么大？”一个粗壮的大汉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射中，不禁脾气上来了。

伙计只好满堆微笑地说：“如果用普通的弓很有可能会伤人的。”

大汉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听到这个理由也无法反驳，只好再一次把箭搭在弓上，眼睛聚精会神，可惜又一次在半空中掉落，众人连叹可惜，而大汉旁边的女子只好拉着大汉走了，玩游戏就是重在参与嘛。

“让我试一下吧。”柳弦带着柳言来到伙计的面前，伙计立刻被吓着了，才勉强收过柳弦给他的钱，给了柳弦弓箭。一看到柳家家主也会玩这个，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却是给柳弦留出了一个空地，多数是看热闹的人，还有一部分女子因为元宵难得出来一次就看到了柳弦，感到分外激动又是娇羞。

而在一旁的柳言却是躲在人海里看着柳弦的背影，高大又带有安全感的背影让他感到暖心，不由也露出像是小家碧玉的神情。

只见柳弦搭上弓箭，眼神突然转换，刚刚对柳言温柔的眼神没了，转换成一种像是老鹰抓兔子的犀利眼神，像是可以百里之外射穿小鸟羽毛，只听到嗖的一声，尽管柳弦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是那只羽毛箭稳稳地直线穿过场地射中了红心，不偏不倚，顿时观看的人们都纷纷鼓掌起来，而刚刚离开的大汉则是愣住了，看到了柳弦像是表演一样的射箭，心里只有敬佩。

又见他迅速把箭搭在弓上，人们还没有从刚刚的兴奋中回转过来，就听到嗖的一声，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这只质量很轻的箭竟然把之前射在红心的箭射成了两半，木条分成了两半，木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箭头直击红心。全场的人瞬间安静，又在安静后的一秒就不再是掌声响起，而是人们的欢呼声，而柳言已经是看呆了。

一看到这里，伙计连忙阻止了柳弦，“柳大人，头等奖品你拿去吧。”再射下去他可是完全亏本了，伙计连忙把那把高高挂在上面的折扇拿下来，这可是他的当家宝啊。

人们的掌声再次响起，而柳弦也不恋这种胜利感，拿到了扇子就走，人们自然而然地就让出了一条路，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柳言，柳言在灯光下的脸色有些红润，眼睛里只有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