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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什么时候去？”林莫问。

“今天晚上7点，江滨路上岛咖啡。你提早15分钟到，到时候我在门口等你。”万小思说。见林莫点点头，万小思便兴高采烈地出了书店回学校去了。

到了傍晚6点，书店柜台上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林莫一接电话，那头万小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林莫，你准备出门了吗？”

“嗯，换件衣服就出门了。怎么了？”

“没有，提醒你别迟到啊。”万小思说，“那一会见咯。”说完便挂了电话。

林莫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天色刚刚暗淡下来，天边的晚霞还留着一抹艳丽的痕迹，看到万小思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真是活脱脱的小美女一个，林莫走了过去，两人并肩站着还真有点男才女貌的味道。进了咖啡厅，万小思点了两杯卡布奇诺，便和林莫同侧坐着闲聊，到7点整的时候，万大小姐的准前男友才出现。看穿着挺讲究的，一身的NIKE，年龄大概跟林莫差不多大，身高比林莫可有优势，但长得不如林莫好看。

来人刚坐下，万小思就开始向林莫介绍了“这是我前男友，蒋少华。”接着对蒋少华说，“这我是新男友，林莫。”蒋少华一听脸色立马一沉，冷冷地打量了林莫，然后坐了下来。

万小思看到蒋少华那张臭脸，心里得意极了。她叫来服务生，点了自己和林莫的份，又把菜单递给蒋少华，对方接过菜单看都没看就随便要了份牛排。等服务生一走，蒋少华就开了口：“小思，你非得这样么？我都跟你说了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那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以后你爱怎么做戏怎么做。反正过了今晚我们就分手。”万小思冷笑着看着蒋少华。

“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要什么我即给你买什么，我最喜欢的只有你。”蒋少华继续努力说服万小思改变决定。

“你对我是够好，可我不喜欢脚踏两只船的男生，就是逢场作戏也不行。”万小思说，“爱情是自私的，当我喜欢你的时候就会一心一意地喜欢你，我只要求你一心一意的爱。”

“可男人在外要应酬，不可能做到你要求的那么专一。”蒋少华辩解着，“只要精神上不背叛不就好了？”

“可我们女人就是这么自私，不希望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万小思说，“所以蒋少华，你喜欢我，却不懂得珍惜我。对你这样的男生，我无话可说了，我们分手吧。”

坐在对面的蒋少华陷入一阵沉默，而林莫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听着两人的对话像在讨论自己一年前的心境，虽然自己不是女人，但也是希望能和爱人两情相悦地在一起，眼中只有彼此，所以当看到沈凌非和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时候出于本身性别的自卑感和对爱情的失望，林莫才选择离开。林莫心想别看万小思现在嘴硬，其实心里肯定很难过，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机地叫自己客串来气对方，其实万小思心里还是在乎对方的，只是这一点林莫没有捅破，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理感情的方式，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一顿饭吃下了，气氛异常尴尬，就像三个不认识的人拼桌吃饭一样，各吃个的，没有交流，万小思偶尔假情假意地喂林莫吃口沙拉也显得那么不自然。草草地接受了晚餐，三人走到门口，万小思转身对蒋少华笑笑，挽住林莫的手臂作势要走。蒋少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两人，最后狠狠地说了一句“小思，我们两不会就这么结束的。”转身朝反方向走去。万小思听了这话，顿了一下，拉着林莫继续向前走去……

“其实你还喜欢他吧？”并肩走过了无数街道，快到书店门口的时候林莫才开口问。

“……”万小思用沉默回答，但泪水已经忍不住跳脱出眼眶。她哽咽地对林莫说，“人们都说初恋是没好结果的，果然是真的……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但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万小思哭着扑入林莫怀中，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妹妹般低声哭泣，林莫作为一个朋友，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这个失恋的女孩。

可这一切都完全落入了对面街那辆奔驰车司机的眼里，沈凌非深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弹出车门，启动汽车离开了这条街道，徒留那三三两两的烟头在静寂的街道上被风吹走……

第31章第31章

沈凌非出现在书店的次数从上周末变少了，以往每天上下班都要拐去书店附近看看的习惯也没有维持下来。想是要逃避什么似的，沈凌非尽量不去想林莫。可是人有时就是这么贱，越让自己不要想就越是不由自主地想。时间终于在5天的煎熬中流逝，沈凌非最后还是管不住自己，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书店那条街的街角。从这个角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书店里的状况，林莫依旧是那淡然的表情，自己一个人捧着本漫画坐在柜台后认真地阅读。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把看了一半的书倒扣在桌面上，打开柜台的抽屉拿出点零钱放到口袋里，然后走出书店，锁上门，挂上“外出中”的牌子便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看样子是去附近的小吃店吃晚饭。

沈凌非就坐在自己的车上，透过驾驶室的玻璃静静地看着，早上的烦躁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仿佛只要看到林莫，沈凌非就能感觉安心，什么压力都在这一刻释放了。他也不着急，就这么在车里等着。

林莫到隔了三条街的一家大排档吃牛肉面，这家店是万小思她们推荐的，说是经济实惠但是美味不打折。以往林莫都是在书店附近吃的，有点腻了，今天就想换个地方吃吃。林莫点了碗五香牛肉面，味道确实不错，汤头挺浓郁的。美美的吃上一大碗牛肉面，林莫满足地付了钱便往回走，这一带夜路一向还算太平，何况天才刚刚暗下来，可谁知走到一条可以抄近路的小巷时，前面就有两人堵住了去路，林莫也没往前看，下意识地掉头往后走，可后面也围上了两个人。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林莫抬眼看前面的人，很面熟，那人从黑暗中靠近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蒋少华。林莫疑惑地看着他，只见蒋少华一脸阴郁。后面的少年没等林莫说话就开口喝到：“小子，活腻味了吧？敢抢我们大哥的马子？”大哥？这是什么台词？林莫心里暗笑着，围着自己这几人看起来都是中学生的样子，怕是电影看多了吧？见林莫不说话，蒋少华旁边的小毛孩子有点火了，拽住林莫的领子就说：“小子，识相的就快点离开万小思，要不我们对你不客气。”

“蒋少华，你以为万小思离开你是因为我么？”林莫冷冷地开口。

“就算不全是因为你，你也脱不了干系吧？”蒋少华说。

“其实你应该自己想想，她究竟是为什么离开你。如果你好好珍惜她，谁都拆不散你们的。”林莫并不解释，只是点出问题的症结。

“我不是要听你指责我的，痛快的给句话，你能不插在我跟她之间么？”蒋少华开始谈条件。

林莫依旧不置可否，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孩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就带人来堵自己，有点可笑。可林莫这种态度，看着这群少年眼里无异于挑衅，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一群人就这么扭打起来了。林莫以一敌四，身手再灵活也占不到什么上风，挨了不少拳头……

沈凌非在车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吃顿饭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都快两钟头了，烛光晚餐都应该吃完了。又想起上周末看到的那一幕，想着难道林莫跟那女孩去吃饭了？沈凌非想到这个就觉得不爽，难道自己对林莫看管得太不严了？可别线放得太长，到时候鱼跑了自己可就亏大了。想着现在和林莫关系这么僵，不能来硬的，沈凌非是放弃了步步紧逼的强硬攻势，改用怀柔政策，林莫的性格沈凌非还是知道的，看似温文的一个人其实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真要是逼急了，估计只有鱼死网破的下场。沈凌非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但心里又担心会再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在他等的相当不耐烦的时候，就看到林莫从原来消失的街头出现了，只见他一手捂着肚子，步伐有些蹒跚地走向书店，那姿势沈凌非看着就觉得奇怪。林莫走进书店，就直接瘫软地坐在地上，不住地咳嗽。沈凌非一看真急了，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沈凌非急忙从车里钻出来，疾步过街打开书店的门，只见地上的林莫一身狼狈，冷汗布满了额头。沈凌非赶紧蹲下身子，把林莫我外衣掀起来看，青青紫紫的痕迹，显然是打架了。林莫看着他动作，暂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好久没这么痛苦地打一架了，刚刚把全身力气都用上了，再死撑着走回书店，现在身上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连自己站起来估计都成问题。

只见沈凌非的脸上马上黯淡下来，沉声问道：“这是谁干的？谁和你打架了？”

“不关你事。”林莫懒懒地说。

沈凌非心想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耽误之急是把林莫抱上楼，检查看看伤势，他一手扶着林莫的背，一手从林莫膝盖下绕过，将林莫打横抱了起来，直接抱到楼上的卧室，轻轻地放到床上。林莫也不反抗，只是一味沉默着，躺到床上后直接闭上了眼睛。沈凌非解开林莫的衬衫扣子，仔细地查看林莫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只有肩膀和手上破了点皮，看来对方下手也不重。但表面看不出什么，沈凌非还是放不下心，出去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私人医生，叫他过来检查一下。回到房间时，林莫蜷缩着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沈凌非当下一惊，赶紧拍拍林莫的脸，林莫下意识的一手挥开沈凌非的手，沈凌非这才略微送了口气。一切只能等医生来了再说。

沈家的私人医生很快就到了，仔细地给林莫做了个全身心的检查，最后得出结论，仅仅是皮外伤，没有内伤，不过因为林莫身上有很多地方都红肿，可能会有炎症，半夜发烧的概率很大，医生留下外敷内服的药，叮嘱了所有注意事项就离开了，这一折腾已经到了晚上10点，再把林莫带回家是不现实了，沈凌非只好脱下外套，在一旁照顾林莫。他先是下楼将书店的大门和卷帘门都关上，然后上楼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用药酒给林莫擦了擦身上的淤青，再喂林莫吃了消炎药，才端了把椅子在床边坐着。

到了半夜，林莫果真烧了起来，温度不高，但足以累的沈凌非满头是汗，又是换毛巾，又是用酒精擦四肢。折腾了大半夜温度终于降了下去。沈凌非也累的够呛了，刚闭眼没一会，天亮了，看着林莫还在熟睡，沈凌非摸摸林莫的额头，不烧了，才走到楼梯上打电话，定份营养粥，等着粥送来，已经是快7点了，把粥放到桌上晾凉些，林莫就醒了，看着沈凌非下巴上一夜之间长出的薄薄的一层胡渣，林莫无奈地又闭上眼睛，真不想再跟这人扯上任何关系了。可沈凌非看到林莫醒了，想想粥还是趁热喝，就把林莫摇醒，“林莫，醒醒，嘿，醒醒。”林莫再次无奈地睁开眼，沈凌非就迅速地把粥端到林莫面前，本来想亲手喂他，可林莫愣是不张口，非坚持自己吃，沈凌非也不在这时候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就把碗递给了林莫，站在一边看着他吃。林莫慢腾腾地吃完粥，看到沈凌非还是愣愣地站一旁不动，就把空碗往床头柜上一放，开始下逐客令：“你还不走么？不去上班吗？”

“不去了，今天陪你一天吧！”沈凌非厚着脸皮说，其实他心里这都乐开了花了，从林莫搬进书店开始，愣是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就是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

“你走吧。”林莫没理会他，说着自行下床，要到浴室洗漱去。

“可你伤都没好，我不放心。”沈凌非挡住他的去路，林莫却依旧把他当空气般从他身边绕过去。沈凌非知道他们两之间的关系要改善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于是乖乖走人，坐上自己的车，扬长而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解决，有人胆敢在眼皮底下揍了林莫，沈凌非可没有那么容易算了。

林莫依旧照常在早上开店，依旧面不改色地看他昨天没看完的那半本漫画，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可是中午的时候，万小思却急急忙忙地冲进书店，“林莫，林莫你没怎么样吧？”

“没事啊。”林莫奇怪她不是和蒋少华分手了吗？怎么会知道昨晚打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