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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果然老了啊……

展昭摸摸鼻尖，可不是嘛，用人间的年龄来算自己已经是六十来岁的老头子了，也该是啰嗦的年纪了。

摇摇头，展昭就拿起菜单去前台招待客人了。与身体比起来，还是工作重要，他现在身上可没有一点钱了，眼看着又要交房租了，所以即使身体再不舒服也要强打精神工做。

第二十二章

白玉堂很是无语，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回家的了，问白福怎么回事，白福总是闪烁其词，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可能是遭遇了“孟照国事件”，只不过不同的是自己被洗去了记忆，而孟照国没有。

白玉堂心情不好时就喜欢去咖啡馆坐坐，主要是那里的环境很好，特别清幽静谧，很能安抚自己烦躁的情绪。

“先生，请问您想喝些什么？”展昭拿着菜单走了过来，他强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礼貌地问道。

其实就在白玉堂刚靠近咖啡馆时展昭就已经感应到了，因为白玉堂的身体里有他的妖丹。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白玉堂身上竟然没有了死气，要知道他当年用妖丹救白玉堂时，白玉堂已经死了，即使妖丹抢回了白玉堂的命，但也只是暂时封印住他的魂魄，使之不散，并保之肉身不腐而已。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白玉堂身上的死气竟然没了！虽然这是好事，但是也同时意味着这背后可能有什么大阴谋。因为唯一能解释这种状况的答案就是白玉堂遇到了一个愿意赠他一命的九命灵猫或九尾狐，但若真是这二者中的一个，那对方也绝不会白送一条命给白玉堂，所以他们唯一能图的就是白玉堂身上的妖丹了，可是最奇怪的是那妖丹竟还在白玉堂的体内。除非是白玉堂在这期间又救了一只九命灵猫或者是九尾狐，但是这种几率应该不大吧。

不过，白玉堂救得应该不是九命灵猫，猫族里一代最多只出两只九命灵猫，而自己这代恰巧出了两只，只是自己出了事后，按理来说二哥应该会被父亲保护得很好，所以难不成是白玉堂运气好又救了一只九尾狐？应该不大可能吧。

展昭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其中原因，他不想恶意揣测别人的居心，但是又不得不提防，同为妖族，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妖的本性与贪婪，更何况这只妖打主意的对象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觉得这个年轻人还蛮合眼缘的，尤其是当他一靠近自己的身边，自己心里的那股烦躁之气瞬间淡了许多。

“一杯卡布奇诺，不加糖。”

“好的，先生稍等。”展昭礼貌地点头退下，但是心里却活络开了。

既然白玉堂已经有了生气，那自己应该要找个机会取出妖丹了。要知道对于死人来说这妖丹可以保魂魄，护肉身，但是对于活人来说这妖丹在体内时间越久伤害久越大，最后还很有可能被同化成妖。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那就是该怎么接近白玉堂才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甚至是被对方防备呢？现在自己的灵力只能支撑自己勉强维持人形，根本不可能迷惑白玉堂让他乖乖地交出妖丹。

——喵喵喵～好烦躁啊。

展昭揉了揉太阳穴，决定还是先把当下的问题解决，那就是赶紧把白玉堂要的卡布奇诺准备好再说。

白玉堂懒懒地闭上眼，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放空，让整个身心沉浸在弥漫于四周的悠扬曲调中，那是他最爱的名曲之一——《回家》。

回家，白玉堂也很想回家，不想再在外面一个人面对一间空屋子，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哥哥，每次看到哥哥的左手他都会有一种浓重的负罪感，很沉，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展昭端着卡布奇诺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白玉堂闭着眼安静的聆听音乐的模样，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眼睑下投下了小扇子似的阴影。说实在的，小时候的白玉堂就长得很好看，长大了以后更是出色，展昭有那么一瞬自卑，瞧瞧别人越长越正，而且也越长越精神，可自己如今却只剩下了这一副不知能撑到何时的残躯。还真是人类常说的那句话“人比人气死人”，虽然谈不上气死人，但也足够自己惆怅的了。

收起思绪，展昭倾身放下咖啡，挂着和煦的笑容对着闭目的男子柔声说道：“先生，你的卡布奇诺。”

第二十三章

展昭回到简陋的住处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望着那个萧索清瘦的背影，展昭不禁瞪大了黑亮的猫儿眼，这人还真是有些眼熟啊。

“公孙先生？”

闻言，那人缓缓转过身，眉眼一如当年，只不过眉宇间似乎又多了几分沉稳，他对展昭展颜一笑，微微颔首，“小昭儿，好久不见。”

展昭不知道在他回来之前，公孙策一走进他住的屋子眉头立马就皱了个老高，并且在他出声之前不曾松开半分。

要说展昭住的这是屋子那都说的很好听了，其实这所谓的屋子就是在屋顶上违规搭建的窝棚，窝棚里除了一张铺着稻草的木板床和一张三条腿的桌子，还有简单的厨具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总之用“一览无余”来形容可是一点也不夸张。

“你就住在这里？”公孙策不悦，怎么说展昭也是被自己当儿子看待的，结果住得屋子这么破，身为一个父亲自然心疼。

“房租便宜。”展昭扫了一眼屋子后淡淡地回答道，与曾将的状况相比，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住得不好，然而当触及到公孙策几乎愤怒的要喷火的眸子时，心里一颤，鼻子竟然有些酸。

公孙策强忍住怒气与心疼，问道：“住多久了？”

“几个月了吧。”没找到房子之前，自己可是一直以猫的形态在一些温暖的角落里将就着过一夜的，只是这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自己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所以不得不去找房子，可是自己身上又没有太多的钱，没办法就选了这个虽然简陋但是非常便宜的窝棚。

展昭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遮风避雨就好，想着曾经为了避风避雨躲进一些人家的屋檐下，却被人用石头和扫帚给撵了出去，就很心酸，只因为小黑猫不吉利。

“跟我走吧，去我家。”公孙策不能想象身体虚弱的展昭在这个漏风的窝棚里是怎么度过的，一种名为心疼的刺痛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铺散开来，“你的身体很虚弱，如果再不拿回妖丹，也许你根本就撑不过这个冬天。”

“先生，展昭……”

“别废话了，跟我回家！”公孙策懒得再同展昭磨叽，一点也不给展昭说话的机会就直接像拖鸡仔似的将展昭拖出窝棚并丢进了自己的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