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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小东西的画外音是嫌弃我说得太多了？

公孙策听了小黑猫的话暗自冷哼，他又不是个傻子，这点话要是听不出来那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公孙策面无表情地盯着小黑猫，也不说话，那双原本看上去很温润的眸子此时直看得小黑猫心里又虚又颤。

小黑猫自知理亏，又弱弱地叫了一声：“公孙先生？”

公孙策鼻孔朝天：“哼。”

有了儿子就这点不好，得为他操心，关键是这小子还不一定领情，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公孙策默默摇头，如今他是彻彻底底体会到为人父母是多么不容易了。

“公孙先生你不用担心，玉堂没有真的怀疑我，他现在还允许我住在他家。”小黑猫抬起爪子揉揉黑色水润的鼻头，措好词后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他就没有怀疑你？就你那一番说辞我都不相信。”公孙策真想伸手去点小黑猫的那颗榆木脑袋，只是那脑袋太小了，他真怕自己没掌握好力道把这傻猫给戳得更傻了，“人类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他们最善于伪装，可以微笑着拥抱你的同时从你的背后下刀子。展昭，你要记住人很复杂，他们没有妖的心思单一纯净，你最好还是提防着些，就算白玉堂曾经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他现在已经忘记你了，也忘记了你们曾经的情谊。再说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利益当前，亲兄弟都还明算账呢。”

知道这个小榆木疙瘩可能不会拿自己的话当回事，但是公孙策还是忍不住唠叨，为人父母啊，真是操碎了心，永远都怕自己嘱咐得还不够细，不够到位。

“公孙先生，玉堂不是那样的人。”小黑猫摇了摇头，公孙策什么话他都会相信，唯有公孙策说白玉堂长大了会为了利益变了的说辞他是一点也不相信，“玉堂他很好，他是我见过的这么多人类中除了先生你以外对我最好的人类了。”

傻子，那是因为他之前不知道你是异类！

公孙策看着小黑猫那双天真的眼更加恨铁不成钢了，但是又舍不得下手打醒这个心思纯净的小家伙。

看着这样的小黑猫，公孙策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无条件的相信过一个人，直到被背叛，被伤害，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走眼了。

“哼哼，若是你哪天被出卖了可不要连累我。”公孙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丢下一句狠话，他真不希望以后看到这双纯真的眼会消失不见，希望白玉堂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吧。

“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小黑猫点头，它倒是把公孙策的话做了真，糯糯的声音里已经多了几分坚定，“先生如若不信，我可以以心魔发誓，若以后展昭横遭不测，定不会连累先生，若违此誓，心魔加身，从此堕魔！”

“你在胡说什么，心魔誓怎么可以乱发，你是嫌自己活得够长了吗？”一听这熊猫孩子竟然拿心魔发誓，公孙策真想一巴掌甩到小黑猫那张巴掌大的脸上。

公孙策后悔了，他不该说那话的，这下好了，竟让熊猫孩子当真了。

“先生，展昭没有胡说，展昭是认真的！”小黑猫一听公孙策质疑自己，当即就坐正身子，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以此证明自己的话是认真的，并且也是有分量的。

怕的就是你认真！

听到外面乍然响起一道震耳雷声，公孙策无奈，这心魔誓算是成了，现在是一点也没有更改的余地了。唯一只能希望的是展昭将来不会暴露他的身份在其他人面前，也不会违背誓言。

公孙策揉揉太阳穴，他是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回到最初的问题，问道：“你已经暴露了，打算怎么取回妖丹？”

一听又是这个头痛的问题，小黑猫沉默了，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埋向了地面。

所以你自己现在也没法子吗？

公孙策盯着那只努力团成毛球以期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黑色毛球，哭笑不得，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揉揉乱跳的额角，公孙策严肃地说道：“展昭，我想你也知道妖丹留在白玉堂的身体里长了会把他妖化，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小黑猫为难地回答道：“先生，展昭知道，只是展昭现在没有足够的灵力取出妖丹。”

公孙策拧眉思索了一会，才问道：“若是你的尾巴能接回去，你的灵力可够？”

“先生！”小黑猫倏然抬头，一双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惊讶，甚至还有惊喜流转其中，它大概是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接回尾巴，“若是用一条命作为代价这灵力够了。”

它现在没了妖丹，如果想要动用九命之力的灵力，那么只能以一命为代价。

“好！不过你一定要听我一言，”公孙策点头，用一命为代价是牺牲大了，但是只要能救得二人也算不得什么，“取出妖丹就离开白玉堂。”

第四十五章

“好，只要取出妖丹我就离开。”小黑猫点头，只不过在同意的同时它的心里又多了几分莫名的苦涩与不舍。

“嗯，跟我去趟书房。”公孙策没想到展昭会这么爽快，在他看来就算是小猫小狗与人相处时间长了也会有不舍之情存在，可是展昭没有，金色的眸子里没有一点不舍，看来妖天性情淡凉薄果然不假，公孙策暗自感叹完，随后抱起乖巧的小黑猫往书房走去。

小黑猫蹲坐在书桌上眼看着一截断尾出现在公孙策，瞳孔一缩，它认得这截断尾，正是自己十五年前被涂善剪断的尾巴！

涂善，他现在应该已经也长大了吧。

想起十五年前那一幕，小黑猫眼前一片恍惚，十五年对于妖来说真的只是沧海一粟，然而对于灾难重重的小黑猫来说确实恍如隔世，如果不是失去了尾巴，他就不会把妖丹遗留在白玉堂的身体里，白家大哥哥也会康复得更快，自己也不会欠下陌生老前辈的救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