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脑海内忽然没有预兆的响起一道声音，那声音来自于他内心的恶魔，从深渊里爬出，带着满身的泥沼。
“你迟早会忍不住的，忍不住想要折断他的双翼，忍不住想要囚禁他在怀里，这样他就不会被别的东西所诱惑……”恶魔拥抱着他，在他耳边轻柔的说着，“你忘记了，当初他是怎么样……离开你的吗？”
沈言舒瞳孔一缩，松开的手猛的攥得比之前更紧，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掐出了鲜红的血迹。
——
——
“沈言舒，圣诞节快乐。”
那是飘着雪的夜晚，深夜十二点，沈言舒从家教的学生家里走出，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经营的礼品店。
沈言舒看见了虞乔喜欢的糖出了新品。
店里的灯光是复古的黄褐色，就连布置也是很复古的。
那根糖被摆放在橱窗展示柜里。
巴掌那么大的糖，雕着各种各样精致的花纹，镂空的边缘涂着一层浅浅的巧克力牛奶酱。
旁边标注着价格，四百三十九。名叫爱丽丝的信。
它的原料采用都是非常纯正的，雕刻师也是世界上出了名了，手工制作，一年只出三款，每款一百根左右。
穷人买不起，他们理解不了一根棒棒糖为何能卖那么贵，觉得买的人都是傻子，而富人却趋之若鹜，因为它独特的口味，和象征的意义。
虞乔喜欢昂贵的东西，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只有昂贵的东西才能配得上我的美貌，低劣的垃圾我不需要。”他总是懒洋洋的说着这句话，说这句话的时候，下巴微抬，神色骄矜，像古老世家培养的贵公子。
沈言舒盯着那根糖瞅了一会儿的时间。
他身上的钱在给虞乔打了生活费之后，并没有剩下多少。
犹豫了一下，沈言舒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上挂着铃铛，叮铃一声。
里面穿着熊偶服装的服务员声音甜美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沈言舒伸手指了展示橱窗里的那根棒棒糖。淡淡出声道：“麻烦帮我把爱丽丝的信给包起来。”
他长得实在是难得的俊美，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俊美，五官立挺，眉长而黑，锋锐却不凌厉，说爱丽丝的信时，像是想着什么人，漆黑的眼睛透露着一种温柔。
服务员笑着道：“是送给对象的吧？”
沈言舒嗯了一声。
服务员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羡慕，羡慕眼前这个人的对象，这人和以往的那些人不同，他之前在外面盯着爱丽丝的信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她甚至能够通过他的表情，他的眼睛得知他内心的想法。
他一定是很喜爱那个人，非常的喜欢着，深爱着。
所以他的眼神才会这么温柔，温柔到让他整个人冷淡的气质也会随之改变。
以往店里也是来过不少为对象买礼物的人的，但是大部分只是随意应付罢了，少部分真心的，也比不上眼前这个青年。
仅仅只是看着爱丽丝的信时的专注，就已经让人骨头酥麻，心中酸楚了。
“请问需要的是什么颜色的包装呢？”服务员问。
什么颜色的包装？沈言舒轻声道：“蓝色就好，他喜欢这种颜色。”
“不过他穿衣服喜欢穿黄色的，用的电脑喜欢绿色的。”
“那她的性格还真是复杂呢。”服务员从货架上取下盒子道。
“性格复杂？”
“嗯……她应该是一个十分有艺术细胞的人，冷酷，骄傲，任性，智商高，一般不会被人欺负，坚持己见有点专横，来去如风喜欢自由，也很敏感之类的。”服务员将爱丽丝的信装进盒子里进行包装，笑着继续说：“而且平日里给人一种很高贵的感觉，有点像，波斯猫？会因为自己被人喜欢、有魅力而得到满足，做事潇洒自如，说话无所畏惧，从不担心别人考虑什么。”
她想了下，“还有，嗯，警惕性很高，虽然社交能力强但是在心里不会相信任何人，不太喜欢运动，酷爱美食。”
“是一位很优秀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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