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邱灵赋却是把酒推开:“我心里没有不顺畅。”
“那便更要喝一碗,庆贺良辰美景心无忧。”阿魄拿起自己的一碗,“饭酒老儿哪有不爱酒的道理?”
“我不想与你推心置腹。”邱灵赋筷子又夹起了肉往嘴里塞,那酒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可开口拒绝了也不好再放下架子,只好漫不经心,“你别再劝我了,难不成这酒里有什么文章?”
“我要做文章可不会在这酒里做。”邱灵赋不领情,阿魄自己便先饮了一口。
玉醴下肚,舒服得叹息,笑道:“这酒可是好酒,怎么能用毒用药糟蹋?你不喝可得后悔,但你放心,你要是后悔了我不笑话你。”
说着又好好地痛饮了几碗,面上陶醉着忘乎所以的模样,看得邱灵赋花了好大的劲才没拔剑刺他。
明知这阿魄是在引-诱自己,可眼睛瞅着那酒色泽晶莹如琼浆,那味闻着也是香而不冲,想来也是难遇的好酒。
这鸡肉虽然不腻口,可再配着酒那尝着才叫个舒泰。
邱灵赋肚子里的馋虫受不了,手已经端起了那酒,口中却还说道:“用碗喝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酒。”
说着便放到嘴边饮了一口,这酒从口入喉,口感缠绵醇软,饮下肚中,心脾馥郁芬香。
浓而不烈,倒是有一种柔情悱恻的滋味。
忍不住就着那满桌的好菜又喝了几碗,直到那坛酒只剩那最后两碗,便一人一半干了。
邱灵赋这才问道:“这是什么酒,与女儿红倒是有些像。”
邱灵赋年纪轻轻,也贪过不少好酒,开口也算是半个行家。
从邱灵赋喝了第一口,阿魄便像是做贼心虚般敛了眸。只是那嘴角与眼角早就出卖了他,心中的喜悦邱灵赋想看不到都难。
“当年我们来此隐居,师姐是几人中唯一的女孩,徐老伯心细,便为她在这山顶之上埋了酒,虽不是在出生之日,那也便算作死里逃生重生之日。徐老伯说那酒便让沈骁如嫁人后挖出来品。”
瞅着那酒坛上确实沾着些泥土,邱灵赋端着那酒顿时咽不下口:“这是沈骁如的女儿红?”
偷了别人的女儿红,连邱灵赋这般无赖也觉得不厚道,可阿魄居然痛饮得有滋有味。
把邱灵赋骗够了,阿魄才笑道:“柳婆婆那时看了徐老伯埋下那酒,便多埋下了一些,我与肖十六还有穆融桂仁都有,她还给自己和徐老伯埋了两坛。说是死前也要尝尝鲜,还把它称作送魂酒。”
说着便看向邱灵赋,眼神有些醉意:“桂仁忍不住,没几年便挖出来喝了。柳婆婆便警告我与肖十六穆融,这酒非成亲之日不许喝。”
邱灵赋听了“成亲”二字,心里大惊,那捧着碗的手一颤,好端端的酒便泼出了几滴,顺着邱灵赋的手指落在了桌上。
邱灵赋正要取了手帕把那湿淋淋的手擦一擦,可手却被阿魄擒住了。
阿魄将衣领扯开了些,这酒下肚,身上便有些热。
他笑道:“家门败落,我便是这江湖里独来独往的浪子,又身有任务,哪来钱财操办婚事,若是不满意,改日再补便是。但现在我可就只有这一坛酒,别浪费了。”
说着便把邱灵赋的手放到嘴边,顺着那酒滴落的轨迹便舔了舔邱灵赋的手指。
痒痒的就像是猫的舌头划过,邱灵赋敏-感地把手抽回,鼠对猫的舔舐本就心生不出什么爱怜来。
他把手指攥在手中,猛地站了起来:“这酒可是你自己要浪费的,我——”
“是我自己要浪费的。”阿魄接道,“你别听了成亲便有心有芥蒂,不过是要骗骗你。就算不是成亲,这酒再珍贵,拿出来讨你开心也是值得。”
邱灵赋僵站着,阿魄却是轻松,撑着下巴歪着脑袋,还夹了一筷腊肉,伸到邱灵赋面前瞎晃:“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快坐下来把菜吃了,酒好喝便多喝,过了这个村可没了这个店······我可不知道你是这么介意这吃食内里的意义。”
邱灵赋把那伸到嘴边的筷子推开,慢慢坐了下来。这阿魄说得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也不知是真是假,自己难道要认真地甩手走开不成?
要是做得这般介意,邱灵赋心底也认为是不妥的。
筷子被阿魄重新塞回了手里,邱灵赋吃着菜就像是方才一般,但那碗酒却是再也没碰。
吃饱后这收拾碗筷的活自然又是交给阿魄,邱灵赋坐在那崖边吹吹风。
夕阳将要落尽,天色还剩一抹赤红如火,渐渐被浓重的墨色吞噬。
喝下去的酒在肚子里烧得厉害,这酒还有些后劲,浑身有些发热,好在这山风凉快。
月还不够明,光线昏暗,邱灵赋向下看,这悬崖下边白日里总萦绕着些水雾,现在看起来就是黑洞洞一片,不知下边是否真是河流。
“看什么?”阿魄在他身边坐下。
邱灵赋往下边丢了块碎石,只听到那碎石撞击几下石壁,便没了声响,“这下边真是河?”
第24章煽风(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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